咆哮夫人焦娇非常奇怪,一年以前,游龙子黄小龙虽说巧得人皮宝衣,练成了旷世绝学,但因功力尚浅,与自己丈夫白衫教主哈蓝璧武功不相上下,不信一年之后,竟进步到连黑水魔尊,都在一招之下被其惊退,岂非荒延得令人难以置信。逐向琴侠安慰道:“邝大侠,你不要灰心丧志,我就不信那姓黄的小子,未必如传说之甚!
老谷主之所以撤走,只因对方乃是后生晚辈,胜之不武,不胜为笑。
只要邝大侠加盟“黑狱谷”妙峰山断琴之耻,定可洗雪!不知尊意如何?”
说来说去,仍是劝他投降。
要知琴侠邝步濂,虽说性情偏激,争名好胜,但一生并无多大恶迹,现在要他公然加入邪魔集团,委实不是他心中所愿,因之,他这时脸上,浮起一丝苦笑。
画魔巫蕙莲已看透了老人心情,打着圆场说道:“哈夫人,像这样重大之事,岂是仓卒所能决定?咱们以后再谈吧!”
咆哮夫人焦娇,察言观色,知道要说服这顽固的老头子,当真不是件容易之事,不过她瞧得出来,这家伙对自己颇为入迷,只要略施解数,还怕他不拜倒石榴裙下,因之,也就顺风转舵,笑着说道:“蕙莲妹子,难为你提醒我,几乎使得邝大侠拂袖而去,说实话,咱们以前还不是这样么?等到加盟之后,才知道这黑狱谷,实在是一个足以领袖武林之组织。”
她说到这里,忽然哎呀一声停顿下来,说道:“我这人怎么搞起的,说了不谈此事,一不注意,便又谈了出来,真是该死!”说时,并向琴侠邝步濂扮了个鬼脸。
那是一张宜嗔宜喜的春风面,琴侠邝步濂被她逗弄得啼笑皆非。
不久,丫头们搬来酒菜,三人相继入席。
琴侠邝步濂,在两个尤物联手合攻之下,他虽素来惊人酒量,却也被灌得酩酊大醉。
画魔巫蕙莲异常知趣,迅即向主人告辞离席,临行时说道:“娇姐,我不耽搁你啦!”
说时,两双媚眸,一连霎了几霎,脸上流露出—派调侃之容。
咆哮夫人焦娇,绛袖倏扬,喉咙里—声低嗖,笑着啐道:“要非老谷主使命难违,这人又对我有裹伤疗毒之德,才懒得管啦!你敢存着脏心眼,看我不收拾你才怪!”
她故意佯装发怒,做成举掌欲劈的姿势。
画魔巫蕙莲香肩一幌,调皮地一伸舌头,疾化“紫燕穿帘!”飘风般逃出客厅。
紧跟着发出一缕银铃脆笑,说道:“娇姐,你何必那样凶霸的!省点力气,等一下对付那老头子不好吗?”
咆哮夫人焦娇,顿时芙蓉玉面一红,等到她作势欲追,画魔巫蕙莲,早已去远。
她虽是恨得牙痒痒的,却无可奈何,不由望空一声低啐道:“真是狗嘴里,难长象牙!”
言讫,腰肢一扭,又回到席上。
此时,琴侠邝步濂已是酒气冲天,神智模糊。
咆哮夫人焦娇,美眸一转,又替客人斟上一杯美酒,故意将指甲浸入酒内。
这老江湖此时却是一无所觉,一杯下肚,立刻周身灼热,血脉喷张;小腹以下,一物勃起。
他此际两眼射出欲焰,一见咆哮夫人焦娇,便不觉神魂飘荡,一种原始性的饥渴,使得他理智淹没,谁以自制,猛然站起身来,嘴里咿唔一声,扑了过去。
咆哮夫人焦娇,虽属如狼似虎之年,但她善於调情,懂得擒纵之学,那能恁般轻易让他上手,俏笑一声,滑步避过。
酒为色之媒介,何况酒里还渗有春药。这老鳏夫此时被酒精逼得那还再能忍受,一扑落空,便又跟踪追逐。
两人绕着桌子疾转。
咆哮夫人焦娇,一面奔走,一面扭腰摆臂,故意媚声媚气告饶道:“邝大侠,那怎么可以?”
愈是这样,愈能挑起男人性的升化。
琴侠邝步濂,把一切道德,名益,什么都忘怀了,现在他所要的,便是奔走在前面的女人。
按理说,琴侠此时已是一个醉汉,而咆哮夫人却颇正常,断难追及。
谁知才大谬不然,咆哮夫人焦娇,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砰”的一声,碰翻了椅子,仰天一跤跌在地板上,那风姿更是份外撩人。
琴侠邝步濂得此便宜机会,那能放过,一式饿虎扑羊的扑将下来。
可是,这时地板上的咆哮夫人焦娇,不迟不早,一式“鲤鱼打挺”刚好纵地上弹起。
琴侠邝步濂,酒醉心明白,见面前人影一闪,双臂一抄,顿感软玉温香满怀抱,咧嘴呵呵大笑。
咆哮夫人焦娇不甘就犯,不断挣轧,而且一双粉拳,倏起倏落,像雨点般擂在老头子胸脯上。说道:“邝大侠,快些放手!你怎可未得我同意之前?便施强暴!”
琴侠邝步濂,虽是听得对方语意严肃,但一看她脸上突自笑容未敛,胆子更大了起来,呵呵笑道:“焦娇,别假猩猩啦!我知道你早就同意哩!”
咆哮夫人双手抵住邝步濂胸脯,故意装作想把距离拉远,嘴里却不依道:“谁说我同意了,简直是冤枉啦!”
如此一来,琴侠邝步濂更被撩抚得欲火谁熬,霍地拦腰抱起,流目四顾。
咆哮夫人似在作最后挣轧,伸手一指卧房门口,央求说道:“好人,别抱我进去,看你穷凶极恶的样子,都快把人家骇死了!”
琴侠邝步濂,正感不知卧房何处,经她这么一指点,便毫不考虑,抱着她大踏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布置得风流精致的卧室,邝步濂此时脑筋一片混乱,将夫人抱着平卧床上。
咆哮夫人焦娇,此时竟一点都不咆哮,双眸紧闭,两条粉腿平伸着,宛如一双羔羊,任他摆布。
琴侠邝步濂,兴奋之极,他此时已不再客气,先是剥下了妇人罗衣,红裙,接着又褪掉了贴肉的亵衣,内裤,红罗帐内玉体横陈。
琴侠邝步濂,向咆哮夫人焦娇的娇躯瞄了一眼,只见她媚眼如饧,娇喘低呻,正期待着暴风雨的袭击。
他不禁一舐嘴唇,伸手向那两座乳峰摸去,顿觉一股热流透过掌心,令人骨蚀魂销。
他这时,再也不能抑止那欲潮泛滥,正准备脱去衫裤,干那风流事儿。
忽见绣帷动处,掠进一条人影,紧跟着传出一声悠悠叹息。
琴侠邝步濂大惊,酒也为之醒了一半,翻身下床,怒喝道:“何处朋友,敢来撞破我老人家的好事。”
那人竟不直答,只是发出一声冷嗤,身形一幌,便又穿窗飞出。
琴侠邝步濂心有未甘衔尾疾追,漫说他此时饮酒过量,脚下浮动追不上人家,就是换在平时,那人身法之快,举世无双,他也望尘莫及。
刚刚追出离落,忽见两条倩影一闪,分左右扑来。
他不禁勃然大怒,心说:“管你是谁,你既然不答话,我又何必手下留情。”念动身随,一式“分花拂柳”,双臂一挥,分向左右扑来的人影劈去。
谁知他劲还未吐,两人同声呼道:“爷爷,难道你不认识孙女了?”
这声音一入耳,不禁心头狂震,赶紧撤回掌力,疾目一扫,只见那扑来的两人,虽是一男一女,一个是黑狱使者装扮,一个却穿着红纱宫婢衣衫,仔细一望,果然是自己寻遍天涯的孙女飞莺飞燕姐妹。但他此时甚感惭愧,呐呐说道:“你们怎的也来了这黑狱谷中?”
燕姑娘不待姐姐解答,急道:“爷爷,此时不是禀报你老人家的时候,快随我来!”言讫,一拉飞莺衣袖,向一处幽篁密林奔入。
琴侠邝步濂,此时酒意全消,也跟着纵跃入林。
就在这时,另一条红影,自那幢椿舍电闪而出,云鬓蓬松,衣裙不整,喃喃说道:“奇怪!这邝老头子追人追到那里去了!”
说时,一双秋波,向那座幽篁密林望去。她还以为是画魔巫蕙莲,前来横刀夺爱,一声冷笑,便欲幌肩前往搜寻。
那晓得背后飘来一缕冷嗤,沉声说道:“夫人乃当今武林有数高手,岂能作出杨花当道,红杏出墙之事,自污声名。……”
咆哮夫人焦娇娇靥一红,不待对方说完,霍地转身甩出一掌。
这一掌“六欲煞丝”,鲜克能敌,咆哮夫人以为对方定将难逃毒手。
讵料,他出手虽快,那人丝毫未能受伤,跟着又传来一声悠悠叹息。似乎对她的行为,异常惋惜!
咆哮夫人焦娇,登时被激怒了,娇叱道:“何方小辈,竟敢在本夫人面前哓舌。”
口虽在说,脚下踏着方位,毫不怠慢,一连凝聚“六欲煞丝”劈出数掌。
这种阴柔的掌劲,虽不若阳刚的掌力,那般声势浩大,却也挟着惊心异啸,弥漫空际。
饶是如此,仍未能逼出来人现身,心头方自一凛,暗忖:“这黑狱之谷,除老谷主黑水魔尊外,即使是少谷主史锦沦、碧眼活佛,亦无这般神奇轻功!”
然而,这人究竟是谁?莫非是苍穹三仙再度混入谷内?不对啊!苍穹三仙的声音,她耳熟能详,这人喉音清越而劲朗,显然年岁尚轻!
就在这时,她忽然灵钒一动,娇叱道:“游龙子,你以为老娘不知你是谁么?……”
她虽是猜对了,忽然脑后“玉枕穴”一麻,顿时失去了知觉,依着篱落,呆呆站立。
不错,那出手制住咆哮夫人焦娇的,正是游龙子黄小龙。
原来,黄小龙自晨间在官园镇上采购干粮,於小食店前,与琴侠邝步濂,狭路相逢。
他忍辱负重,避免了一场意气之争。
可是,当他率领天山三杰,将干粮备妥,回转无名谷后,一路之上,竟未发现宇内四奇琴侠邝步濂踪影,这就使得他不禁暗暗耽起心来。
恰好邝氏姐妹前来协助存放干粮,游龙子黄小龙便把这消息告诉了这姐妹二人。
飞莺飞燕不禁大惊,说道:“小龙哥,别是爷爷走岔了路,前往‘黑狱谷’去了?”
游龙子黄小龙道:“先前我也有这种想法,继而一想,这大巴山如此广宽,那能凭般凑巧呢?”
邝飞燕道:“世间凑巧的事多着啦!我这时心惊肉跳,真耽心爷爷去旷黑狱谷,那他老人家一生就完哩!”
邝飞莺在一旁附和着道:“我也有着同感”
游龙子黄小龙道:“咱们何不溜进‘黑狱谷’去查看一番,如果没有,再分别去山中搜寻,这样可好?”
飞莺姑娘点头表示同意。
飞燕道:“小龙哥,你想到没有,人家黑狱谷,藏龙卧虎,上次师父为了谨慎,都没有带咱们姐妹进谷,你不怕累你麻烦吗?”
她这一激,黄小龙可有点不服气,同时,他知道却使将琴侠邝老前辈找着了,如无这姐妹二人,单凭自己,决难将他带出谷来。逐道:“好吧!咱们这就悄悄动身,不要让群侠知道了,他们毒气尽除,体力尚来恢复呢!”
言讫,当真朝谷口驰去,飞莺飞燕两位姑娘,为了寻找爷爷,自然更不惜冒险,紧随其后。
游龙子黄小龙,出得无名谷,心头正在思忖:“不管黑狱谷,防守是否严密,但要想大白天混进谷去,谈何容易……”
念犹来已,陡地发现有人奔来,他反应何等灵敏,赶忙匿身一株大树后面。
邝氏姐妹,同时警觉,像两双蹁跹蛱蝶,也闪电般跃去,露出四双眼睛,紧张地望着前方。
脚步沙沙之声,越来越近。
跟着枝叶摇动,现出两个黑衣使者与—个面覆红纱的宫婢。
走在最前面那个瘦长的家伙,陡然刹住脚步,沙哑著嗓子说道:“谷主又没有向咱们说明,哈夫人何时离谷?似这般瞎找,根本无用。”
其余两人,这时也跟着停住身形。
那女的,因有红纱罩面,看不出她的表情若何,但那矮胖汉子却在一旁附和着说道:“老大言之有理,咱们这一路行来,也不算近,尚且寻找不出一点迹象,很可能被—小组寻回谷中,亦未可知,我提议就此折回,不知毒娘子潘女侠有何意见?”
躲在丈外十株树后面的游龙子黄小侠,和飞莺飞燕两位姑娘,各自眉头一皱,交换了一下眼色,心说:“这‘黑狱谷’果真网罗子不少煞星,连一个红纱宫婢,便出身如此不凡不消说,其余两位黑衣使者,亦是大有来头的了!”
三人念头才落,便闻纵横天南一带的毒娘子潘秀曼,娇声说道:“贤昆仲怎的忽然客气起来了?奴家毫无意见,听凭尊意决定行止?”
她说到这里,故作不解道:“人言陇上双恶生平行事,独断独行,狂傲自大,看来并不若传言之盛!”
这话是赞美,抑是调侃?一时令人听出来。
两个黑衣使者双肩一耸,同声说道:“即使咱们再狂妄些,也不敢在艳闻四播的毒娘子面前,有失礼貎!”
邝飞燕樱唇一披,在游龙子黄小侠耳畔低声道:“这些恶魔,居然也配谈礼貌二字!”
声如蚊蚋,只有他一个人听到。
斯时,这黑狱谷中的三位高手,霍地转身,立准备离去。
游龙子黄小龙脑海中陡然涌起一个入谷计划,甚是奇妙,立时身形一闪,去如飘风。
陇上双恶方觉飒凤响,便知不妙,要想闪避已是不及,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失去知觉。
毒娘子潘秀曼,发觉情形有异,虽是一连打出七支淬毒袖箭,仍未能伤得敌人分毫,只觉眼前手影一幌,穴道立即受制。
她虽是不能言语,却已看出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俊美无俦的少年,正是昨宵,一招惊走老谷主的游龙子黄小龙,不禁更增凛骇!
接着,又从树后转出两位姑娘,一人说道:“小龙哥,你是想将他们杀了,替死去的各大门派侠士报仇?……”
另一个豆蒄年华,娇小玲珑的少女,明眸一转,不待年龄较长的一个说完,接着道:“莺姐,小龙哥不会有这种念头,我猜,他之所以将三人制住,却是另有用处!”
游龙子黄小龙道:“燕妹妹说得对,咱们要借用三人身份,混入谷中。”
言讫,出手如风,便又改点子毒娘子睡穴,然后将三人移至一处的岩穴,秘密藏起。
他既是曾经习得化容变形之术,那消个多时辰,便把自己和邝飞莺化装为陇上双魔甘氏弟兄,飞燕呢?身材面貌,均与毒娘子潘秀曼,相去不远,改扮起来,更加容易,何况,还有一幅红纱覆面。
三人互相检查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大漏洞,便大摇大摆,向黑狱谷行去。
负责谷口守卫的铁飞豹端木凯,以及黄山殷人瑞,太华朱子玉,对这三人素无好感,是以连正眼也没有望一下任其进入谷中。
游龙子黄小龙,深恐邝氏姐妹经验不够,拙于应变,是以仍然选择为僻静之处逗留。
可是这样一来,便不容易探听到琴侠邝步濂消息。
直到画魔巫蕙莲、咆哮夫人焦娇,陪着琴侠邝步濂,向谷后的精舍行去,方始发现。
三人既是乔装的,自然不敢急急跟随,远远坠在后面,等到咆哮夫人焦娇了精舍离落,黄小龙这才嘱咐飞莺飞燕,隐着身形,自己施展起独特轻功,从后门掩入。
原先,他以为哈红药姑娘,也在精舍中,经迫问婢女金钏儿,方始得悉红药姑娘,苦谏双亲不听,独个儿留在保定丸回谷白石堡。
这金钏儿昔日曾经待候过小姐,对两人之事,了解几分,是以对黄小侠甚为敬佩,说道:“黄小侠,我知道你此来目的,无非想救琴侠老前辈。”
黄小龙乍吃一惊,说道:“金钏儿姐姐,你是怎样知道的。”
金钏儿压低嗓子说道:“这种事,明眼人一看便知,还用说么?”
游龙子黄小龙道:“为了免被他人疑窦,现在,我只有先行点了你的穴道,不过不要紧,一个时辰之后,便会自解。”
金钏儿胸脯一挺,说道:“黄小侠,你就动手吧?”
游龙子黄小龙略一迟疑,便举手将金钏儿穴道制住,掩进前面客厅。
等到他来到客厅,画魔巫蕙莲。已然藉词离去了,琴侠邝步濂,也转移了阵地了。
正当琴侠邝步濂,行将堕入胭脂陷阱之际,黄小龙已潜入了卧室,将这位前辈奇侠惊起。
写来虽慢,其实并没多少时间。
黄小龙由其不意地将咆哮夫人焦娇,点了穴道,方举步间,忽觉这样容易启人疑窦。
他此时也顾不了许多,立刻返身将咆哮夫人挟在胁下,仍然送回精舍卧室,顺便取走一袭白衫教主哈蓝璧衣衫,黄小龙依旧穿窗而出,像一缕淡烟,飘进密林。
琴侠邝步濂,经过飞莺飞燕姐妹,一阵低声解释,早已前嫌尽释,此时一觅游龙子黄小龙踏入密林,赶紧起身招呼。
飞燕姑娘一俟小龙哥哥行了晚辈之礼后,一眼看见他臂弯上搭着一件黑色衣衫,一把抢了过来给爷爷穿上,再经小龙微一化装。是位宇内四奇之首琴侠邝步濂,已变成了另外一位黑狱使者。
反正这黑狱谷藏垢纳污,黑道群魔糜集,每多互不相识,暂时增了一人,决不引起疑窦。
一行四人,壮着胆子,向谷口行去。
把守谷口的太华朱子玉奇怪道:“阁下等回谷不久,怎的又要出谷?”
乔装陇上双恶的游龙子黄小龙哼了一声,说道:“咱们奉有谷主密令外出辨事,难道这也要问?”
站在一旁的黄山殷人瑞怫然不悦,说道:“咱们职责所在,查问也有不是么?”
乔装毒娘子潘秀曼的飞燕姑娘,琼鼻飘出一声冷嗤,说道:“既然你们想滥用职权,跟咱们为难,回谷缴令就是!”
言讫,便要回身。
这可把站在一旁的铁飞豹端木凯骇慌了!立即走出土堡,打着圆场道:“咱们都是自己人,全是为了替黑狱谷效力,何必在言语上计较……”
飞燕姑娘道:“你不怕咱们是偷偷溜出谷去的么?”
铁飞豹端木凯为了避免招致谷主不快,不住打躬捉揖道:“姑奶奶,你就饶了咱们吧!”
飞燕姑娘忍不住噗吓一声娇笑,挥着手道:“得啦!得啦!给我站开些,我真看不惯你那一脸的奴才相!”
崆峒掌门铁飞豹被驾得脸一红,珊珊地站立一旁,看着三男一女,神气活现般走出谷外。
谁知他们出谷未久,已隐约地听到黑狱谷传出警声,赶紧施展起上乘轻功,一路风飘电闪,朝着归途行去。
游龙子黄小龙来到原先制住陇上双魔等的那株大树后的一处严穴,将双魔甘氏弟兄及毒娘子潘秀曼穴道解去,然后追上来人,来到无名谷外。
把守在谷口的群豪,陡然发现三位黑狱使者及一位红纱宫婢。登时紧张起来,一阵尖锐的芦笛之声,划破长空。
剑圣令狐楚匆促间,摘下石壁上悉悬着的宝剑,—幌身来到谷口,登高一望,果见三个黑狱使及一个红纱宫婢,施施然走来,竟是毫无—点畏怯之态。
再看四人脚步沉稳轻灵之极,武功均不在自己之下,不禁眉头一皱。
这时,苍穹三仙已率同少林耐性禅师,武当天籁真人书怪南子,峨嵋青莲禅师,衡山破钵禅师,天山雪峰飞淳于雄等,相继赶来谷口。
一见四人大模大样,笔直地向谷口走来,有那沉不住气的书怪南子,双臂一振,跃下谷来。厉声喝道:“魔崽子们,今天要不让尔等血溅荒郊,难泄南某心头之恨!”
恨字一落,立即掣出他的钢笔铁书。
这突然的变化,使得游龙子黄小龙等四人,俱各一怔。
琴侠邝步濂,一见是与自己齐名的书怪南子,立即飘身上前,拱手说道:“南贤弟,你连愚兄也不认识了!”
书怪南子闻言大惊!仔细一瞧,这人果然是琴侠邝步濂,心想:“他既已晚节不保,投降了黑狱谷,跟画魔巫蕙莲一样,这种人,还跟他攀什么交情!”
如此一想,那张怪脸上,登时满布严霜,冷冷说道:“姓邝的,咱们过去友谊虽是不错,可是,如今你投降了黑狱谷,咱们已成水火,别妄动心思,前来作说客,须知我恨透了黑水魔尊彭岑老鬼,即使你舌击莲花,又有何用?”
琴侠邝步濂惊道:“谁说我投降了黑狱谷?”
书怪南子,面泛不屑之容道:“姓邝的,你为什么不瞧瞧自己的打扮?”
一言惊醒梦中人,琴侠邝步濂,这时方知道书怪南子误会自己。
但这事,岂是三言两语所能解释的。方呐呐的说道:“南贤弟,且休发怒,请听愚兄……”
底下的话,还未说出,书怪南子已是不耐,厉声喝道:“废话少说,看招!”
话落臂举,钢笔划出一道蓝影,直袭胸前五大要穴。
琴侠哈邝步潦,虽是较书怪南子功力为高。但他手中既无兵器,又不愿接战,是以被迫得一连后退数步。
站在一旁的飞燕姑娘,瞧着爷爷被人欺侮,她究竟年纪轻,一时忍耐不住,娇叱一声,幌肩扑出。
玉腕立探,撤出背后长剑,一式“仙人指路”。斜里削出。竟巧妙地攻入书怪南子笔影之内。
奇兵突出,书怪大惊,但他究竟是成名人物,心神不慌,左手铁书,迅即施出一记“如封似闭”嚓的一声,剑与书一经碰上,随即卸开。
飞燕姑娘黛眉一挑,翻手一剑扎出,剑锋撤出震波,只见是剑一圈一弹,一式“仙乐缭绕”,滋滋之声,一圈剑虹,将书怪南子将罩起来。
书怪钢牙猛咬,震腕挥起一片笔影,一式“千军辟易”,钢笔长剑再度接触,两人全感虎口发麻。
这时,谷口上的长耳酒仙东方坤,大声嚷道:“穷酸,这人武功,又是你浮游长春洲上武学,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么?”
活神仙司徒圣茫然道:“难道是那孽障仙人剑史锦沦传授出?”
他口中虽是在答复长耳酒仙东方坤,两眼仍在注视着谷下的战斗。
那红纱宫婢,竟又接连削出“仙女散花”“八仙过海”“三女下凡”三式绝招。把书怪南子迫得满场游走,哇哇怪叫。
尤其最后一式“仙女下凡”,及是他近年来始研创而成的,除传授了飞莺飞燕姊妹外,外人自是不知。
他方自莫明其妙,忽闻身后一声惊噫!
活神仙司徒圣回首一望,原来是金燕姑娘携着侯丽珠姑娘来了。
天涯书库 > 剑底游龙 > 第五十一章 一念之非 琴侠险中美人计 数语不合 大水斗倒龙王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