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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性喜剧/西力传

西力:把自己变得和与其他人一样,就安全了。

尤朵拉:你想有安全感?

西力:我想受人欢迎。

 

——《西力传》

  

伍迪:《西力传》和《仲夏夜性喜剧》这两部电影是同时拍摄的。

史提格:因为拍《西力传》用了很长时间吗?

伍迪:不,《西力传》的剧本写完以后由其他人做预算和其他准备工作,我在家无所事事的时候就想:“拍个短小的夏日电影应该不错。”我两周内就完成了剧本,就叫《仲夏夜性喜剧》,类似乡间一日的有趣故事。写完之后我心想:“还等什么呢?干脆同时拍这两部电影吧,有什么两样呢?”于是就开始拍了。

史提格:具体是如何进行的,真的是同时拍摄两部电影吗?

伍迪:有时候我在两部电影之间来回工作,但由于天气的原因,《仲夏夜性喜剧》的大部分工作是首先完成的,《西力传》是后来才穿插进来的。两部电影的拍摄是同时进行的,取景地也是同时找的,我拍完《仲夏夜性喜剧》的大部分之后去拍《西力传》,然后再回来继续拍《仲夏夜性喜剧》,就这样交替进行。遗憾的是没有人去看《仲夏夜性喜剧》,就连某位非常欣赏我的影评人都说那是我拍的唯一一部平淡无味的电影。

史提格:他是谁?

伍迪:《时代周刊》的理查德·什克尔。但我的原意就是拍一部轻快的幕间剧式电影,我从没说过这是一部伟大的电影,但在美国根本没人对这种电影感兴趣,对此我并不介意,因为整个拍摄过程非常愉快。我想为乡村拍一部电影,就像我为纽约拍了《曼哈顿》一样,我希望用电影呈现那里的美。

史提格:戈登·威利斯的摄影有一种特殊的光韵,非常华丽。

伍迪:我们希望电影能呈现乡间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所以在色彩上下了很大的功夫,确保光线和角度从始至终都是完美的,季末的时候我们还把所有的叶子都涂绿了。

史提格:这部电影有点像是一部风俗喜剧,是出于这个原因你才把电影设定在过去的年代吗?

伍迪:没错。我当时想:“拍一部关于世纪之交时期的夏日电影,比如1910年左右,把它拍得非常美好,不是很棒吗?人们在夏日的午后捉蝴蝶、打羽毛球。”写剧本的时候我感觉非常好,最后电影完成之后我也非常满意,但它一点也不受欢迎。《仲夏夜性喜剧》和《情怀九月天》是我在商业上最失败的两部电影。

史提格:门德尔松的音乐在很大程度上为电影奠定了情感基调,音乐是事先选好的吗?

伍迪:是的。我非常熟悉门德尔松的音乐,那种轻快的情绪正是我想要的。但是观众不喜欢我在片中那种带有年代感的装束,他们嫌我太当代、太纽约、太都市了,所以这是一个缺点。让达斯汀·霍夫曼出演我的角色可能会更好,但对我来说,一切都是我希望的那样,我原本就想把这部电影拍得像一道甜点。

史提格:你之前也提到过达斯汀·霍夫曼,他是你一直希望合作的演员吗?

伍迪:是的,我一直觉得所有我能演的角色,他都能演,而且可能演得比我更好。

史提格:你有尝试过找他出演你的电影吗?

伍迪:没有,请到他非常不易,因为他的出场费相当高,我们负担不起,而且他总是很忙。

史提格:你在这部电影中与何塞·费勒合作,他在片中的角色是一名理性主义者,他在片头授课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除了经验,没有什么是真实的。”他让我想到甘纳尔·布耶恩施特兰德在伯格曼电影中饰演的那些角色。

伍迪:是的,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是一个彻底的理性主义者,不相信灵魂之类的东西,但是最后他信了。

史提格:这也是米亚·法罗第一次出演你的电影,你之前就认识她吗,还是在电影的拍摄过程中才与她相识的?

伍迪:之前就认识了,在《星尘往事》的时候我就开始约她出去。

史提格:从《仲夏夜性喜剧》开始,米亚·法罗在你的电影中扮演了各种不同的角色,对你来说她作为女演员最大的特质是什么?

伍迪:她是个非常出色的女演员,能够演绎不同的角色,戏路非常广,既能演严肃的角色,也能演喜剧角色,而且她非常上镜,在银幕上相当漂亮。她与黛安·基顿相反,黛安是极具个性的喜剧演员,风格独特,就像凯瑟琳·赫本,但米亚是百变的,无论多么千奇百怪的角色,她都能胜任。

史提格:她的这种特质是不是为你的创作带来了灵感?你可以为她塑造风格迥异的角色,由此而产生一个全新的故事?

伍迪:角色从来都不是我创作的灵感源头,唯一的例外可能是《丹尼玫瑰》,但那部电影我也是在先有故事的前提下为她设计角色的。有时我是这么想的:“我手头有一个很棒的故事,比如《无线电时代》,我想拍成怀旧的无线电时代的电影,因为无线广播在我小时候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啊。”然后我想:“让谁来演呢?”我对米亚说:“要不就让你演那种你喜欢的天真的金发女孩吧。”然后我开始发展这个角色,顺带着修改润色故事。我就是这么为她设计角色的。

史提格:黛安·基顿在《无线电时代》里的那个角色也是这样设计出来的吗?

伍迪:黛安和我是非常亲密的朋友。当时她恰好在纽约,我就问她是否愿意在电影里演个角色,唱首歌什么的,她说“没问题”。

史提格:《仲夏夜性喜剧》是在哪里拍摄的?

伍迪:在波坎蒂科山区,距离这里大约四十分钟的路程。

史提格:片中的房子是原先就在那儿的,还是为了拍摄专门建的?

伍迪:是我们建的。当时我从杂志里找到一栋类似的房子,然后我说:“建一栋这样的!”包括房子内部的摆设也是,整栋房子都是我们建的。

史提格:现在这房子还在吗?

伍迪:卖掉了,但是这房子需要改建,因为我们建的时候并不符合建筑规范,卖掉之后新主人把这房子重建了。

史提格:你同时还在拍摄另一部电影《西力传》,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为电影中的角色取名的?名字可以从不同方面反映角色的个性。

伍迪:我在这方面有个怪癖,主角的名字对我来说相当重要,通常在创作剧本之前我就已经想好取什么名了。至于其他角色,则要尽可能简短,这样我打字的时候就更快。

史提格:能举一些例子吗?

伍迪:完全出于感觉,有些名字一听就知道对了,有的一听就感觉不对。对我来说,认真地为所有角色取名相当重要,在开始写剧本之前,必须先找到满意的名字。

史提格:你在为角色取名的时候会考虑很久吗?

伍迪:有时候会。有时一拍即合,有时就需要想一阵子。我希望我演的角色都有非常简单的名字,大部分是容易发音的:艾尔维、艾克、盖博、桑迪,都是非常简单上口的名字。

史提格:“西力”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呢?

伍迪:这是写剧本的时候脱口而出的名字,我给主角取名为莱昂纳多·西力,听上去非常顺口。但我从来没有想过电影的名字就叫西力,那是后来的事了。我们想过各种片名,也的确用到了电影里,比如“猫的睡衣”,那是二三十年代的一种俚语,表示受人追捧的好东西。原本电影的名字还想叫做“变色龙”,后来成了戏中戏的名字,我们甚至还考虑过“身份危机及其与人格失常的关系”这个名字。

史提格:女主角的名字叫尤朵拉·弗莱彻,这是你念书时一个老师的名字。

伍迪:没错,是校长的名字。我非常喜欢这个名字,一直希望能用到这个名字,因为它非常美国,带有那个时代的气息,现在叫尤朵拉的人很少了。经常会有这种情况,坏女人往往有着一个好名字。

史提格:你是怎么想到《西力传》这个故事的?你的灵感源自哪里?

伍迪:当时我就坐在这儿,就在这块地方(伍迪·艾伦家中的工作室),构思着一个故事,关于一个不停改变性格的人,他极度渴望受人欢迎,在和不同的人交往时就会变换自己的性格。后来我想到,如果他真的是一条变色龙,和不同的人在一起时身体也会随之变化,那一定非常有趣。进而又想到,如果以伪纪录片的形式将他当作某种举世闻名的奇观来呈现会更有意思。故事就是这么来的。虽然这部电影的拍摄漫长而艰辛,但过程非常有趣。

史提格:可以想象一定很有趣。但西力的故事是如何构思起来的呢?你先写了他的传记,然后再为故事寻找一些纪录片式的素材,还是相反,你从素材里获得灵感,从而一点一点构建起整个故事?

伍迪:一开始我就写了整个剧本,写完之后看了很多纪录片,然后根据新发现的资料修改我的剧本,这个过程大概有一两年。故事的整合花了很长时间,我找人做了很多调查,剪辑部门的人找到资料后我们一起看,耗时很久。

史提格:我猜片中的各种特技摄影都是为了凸显这种伪纪录片式的风格吧?

伍迪:并不完全是这样。我们找了一些20年代的镜头、旧相机和音响设备,只要是现在还能找到的器材,都尽可能找了。然后我们照着当年的样子进行拍摄,制造了老电影那种模糊闪烁的效果,在底片上弄了些刮痕。我们并不想做得过于夸张,尽可能自然就好。我在老电影的部分中加入了一些特技镜头,但不多,整个电影只有两三次,其余都是正常摄影。

史提格:处理旧影像资料大概是最困难的一个部分吧?

伍迪:技术上的确挺麻烦,但戈登·威利斯是个天才,他能看出旧时的新闻纪录片怎么打光,然后在摄影棚里制造那种效果,再进行蓝幕67合成。不过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自己用胶片拍。

史提格:整个制作过程花了多久?我猜拍摄占了很大一部分吧?

伍迪:并不是,拍摄还是比较容易的,困难的是剪辑和后期,花了很长时间。我们有时是这么拍一场戏的,当一个演员正从镜头前走过的时候,摄影师会突然喊:“不,不对!回去!”演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往回走,但这在银幕上看起来棒极了,因为演员错愕的表情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我们从来不做提醒,找的都是业余演员,让他们说台词,因此才会有一种真实感,他们的语气并不像专业演员。影片里的受访者和其他几个人都是非专业演员。

史提格:比如年老时的尤朵拉?

伍迪:没错,她是非专业演员,但她和米亚难以置信地相像。

史提格:影片中还采访了一些有名的当代学者和媒体人,比如苏珊·桑塔格、索尔·贝娄68和布鲁诺·贝特尔海姆69,你是在电影进行到哪个阶段的时候请他们加入进来的?

伍迪:就是在需要拍摄那些采访的时候请他们来的,通常是配合他们各自的日程安排进行拍摄,能请到索尔·贝娄和苏珊·桑塔格真是幸运。

史提格:你是怎么想到选这些人作为受访者的?

伍迪:他们很适合这部电影。我希望能为电影注入一些知识分子的权威性和严肃性,所以就问了一些人,他们也表示很感兴趣。

史提格:有没有你想采访却没能采到的人?

伍迪:只有嘉宝70。我给她写了一封信,可惜没有得到回复。我原本还想请杰克·邓普希,但他病得太重了。

史提格:你见过嘉宝吗?

伍迪:没有,曾经在街上看到过她。但我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她很好,但还称不上传奇。也许我接触电影的时候年纪稍轻了一点,没有赶上她最好的时光。

史提格:但她是默片的黄金时代中最出名的人物,恰好符合你希望《西力传》达到的那种效果。

伍迪:并非如此。其实我还采访了丽莲·吉许,但那一段最后并没有用在电影里,因为我对采访的效果并不满意。她自电影诞生之后就一直活跃在银幕上,非常了不起,几乎跨越了整个电影史。

史提格:在影片正式开始之前,你在片头字幕中向尤朵拉·弗莱彻医生及摄影师保罗·德盖伊致以特别的感谢,这么做显然是想让这部伪纪录片看起来更可信吧?

伍迪:没错。

史提格:影片的背景始于1928年,恰好是爵士时代。你是否认为处于这一时期的人们,既处于两次世界大战之间,又面临着纳粹的统治时期,会产生与西力类似的症状,渴望融入人群、受人欢迎?

伍迪:我认为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全球性现象,一些人刚正不阿,另一些人则相反,他们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说什么样的话,人家说什么,他们就跟着附和。

史提格:电影中与“变色龙舞”有关的那些场景,是你们制作的吗?

伍迪:是的,除了明显是旧时代的东西,其他都是我们制作的,与变色龙有关的内容也都是制作出来的效果。

史提格:相比真实的纪录片,这些场景反而有一种独特的质感。

伍迪:的确,我们非常小心。人们在拍纪录片的时候往往会过犹不及,但我们只想做到适可而止,不可信的画面我们就不用。

史提格:实验室在制作电影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困难?如今拍黑白电影通常都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伍迪:我们有自己的实验室。很多年前拍《曼哈顿》的时候,我找人建了一个黑白胶片实验室,专门为《曼哈顿》建的。后来我有五回用到了那个实验室,那地方非常适合拍黑白电影。

史提格:你很幸运,因为很多黑白电影的技术人员不是退休就是去世了,现在有黑白电影经验的人非常之少。

伍迪:是的,很难找到好的技术人员,拍完《曼哈顿》之后世界各地的摄影师都打电话问戈登·威利斯,问他怎么把黑白片拍得这么好,但其实就是在纽约的一间小实验室里做的。

史提格:影片中虚构的那部电影《变形人》,这部戏中戏是不是对哪一部老电影的模仿?

伍迪:没有,它就是30年代后期或40年代早期常见的那种电影。戈登和我非常了解那种风格,因为我们看了太多那样的电影。

史提格:你的很多电影(并不仅仅是《西力传》)都有一种折中主义的特点,可以从中找到许多电影或导演的痕迹。有一些法国影评人称之为“西力综合症”,你听说过这种说法吗?

伍迪:没有,但听起来很有趣,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史提格:关于老年尤朵拉·弗莱彻的那一段采访非常有趣,而且具有讽刺意味,她给出的回答总是与提问者的预期背道而驰。这是不是反映了你对那些专门采访受害者的电视记者的态度?

伍迪:她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角色,那样的回答能凸显她的有趣。当然,如果你希望采访按照你设想的方向进行,她显然是一个特例。

史提格:在影片的最后,索尔·贝娄说道:“在他身上有一种东西,那就是渴望湮没于大众之中,渴望默默无闻,而法西斯主义正好为西力提供了这样的机会。”你认为西力这个人物是不是对法西斯主义或者那些受法西斯主义影响的人的一种讽刺?

伍迪:是的。放弃自己的个性,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而想融入大众,像变色龙那样的人最终会成为法西斯政权的最佳对象,他们利用的正是这一点。

史提格:这是不是《西力传》的一个潜在主题?

伍迪:没错,这是电影的主题之一。《西力传》在美国口碑很好,因为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技术层面,那是他们成天挂在嘴边的东西。他们对电影的褒奖仅限于技术层面,但对我来说,技术固然重要,也很有意思,但内容才是我真正感兴趣的地方。

史提格:从当时和现在来看,你有没有在美国政治家身上发现过类似的特质?

伍迪:迎合的特质?我认为这是全人类的写照。对于西力来说,是从他自称读过《白鲸》开始的,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一个人问“你有没有读过这个或那个?”,另一个人回答“当然读过”,即使他根本没有读过,因为他想受人欢迎,渴望成为集体的一份子。我希望电影能呈现这样一种观点,当你放弃了真正的自我,渴望受人欢迎、融入群体,无论是在生活的层面还是政治的层面,都是非常危险的。渴望被一个强大的人格统治会导致彻底的顺从和意志的屈服。

史提格:你认为在美国现有的经济、政治和社会结构之下,一个人想要完全自由地表达自我,是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伍迪: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我们非常自由和开放,但问题来自于社会压力。举例来说,50年代的时候一个人想成为共产主义者虽然是完全合法的,但如果有人敢说自己赞同共产主义者,就一定会被排斥。因此,我们遵守的只是法律的字面意义,实际上社会的容忍度并不大。

史提格:《西力传》的配乐师是迪克·海曼,他也参与了你之后的几部电影。他是谁,你又是如何与他共事的?

伍迪:迪克·海曼是一名了不起的爵士音乐人和作曲家,他住在纽约,同时还是一名很棒的钢琴家,当我需要一些特别的音乐时,就会联系他。与变色龙相关的内容在配乐上有特别的要求,他负责了音乐的部分。我希望《西力传》的音乐是经过特殊编曲的、纪录片式的音乐,他能理解我的要求。迪克的创作以爵士乐为主,他熟悉所有我喜爱的音乐,当我告诉他我想要科尔·波特、保罗·怀特曼或是杰利·罗尔·莫顿那样的音乐的时候,他都能理解我的意思。

史提格:那么歌词呢?

伍迪:也是他写的,歌名是我取的,但歌词都是他写的。

史提格:电影中有一首歌叫《漂泊的日子》,是由梅·奎斯特尔演唱的,她后来在《俄狄浦斯的烦恼》中饰演了你的母亲。

伍迪:她为海伦·凯恩配过音,她的声音是那种20年代女孩的感觉,动画片《贝蒂娃娃》71的主角也是她配的音,所以我们请她来唱这首歌。

史提格:你是在这次合作期间提出请她来出演《大都会传奇》72中的母亲一角吗?

伍迪:不是,当时我都没见过她,她直接去录音棚录的音。拍《俄狄浦斯的烦恼》时,她和其他几个上了岁数的女演员一起过来试镜。她非常适合那个角色。

67 蓝幕:蓝幕技术又叫做色度键技术,是通过在同一色彩的背景上拍摄物体,通过背景色彩特殊的色调信息加以区分前景和背景,从而达到自动去除背景保留前景的目的。

68 索尔·贝娄(Saul Bellow,1915—2005):美国作家,1976年诺贝尔文学奖、普利策奖获得者,代表作为《洪堡的礼物》。

69 布鲁诺·贝特尔海姆(Bruno Bettelheim,1903—1990):奥地利出生的美国儿童心理学家和作家,因其关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和情绪障碍儿童的研究而蜚声国际。

70 葛丽泰·嘉宝(Greta Garbo,1905—1990):生于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瑞典国宝级电影女演员,奥斯卡终身成就奖得主,代表作《茶花女》《悲情花街》《风月》等。

71 《贝蒂娃娃》(Betty Boop):主角是Betty Boop的一系列动画短片。

72 《大都会传奇》(New York Stories):由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马丁·斯科塞斯和伍迪·艾伦分别执导三个小故事,其中伍迪·艾伦执导的是《俄狄浦斯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