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原班军官回来,再和杜妮见面,面色都十分难看,那幅地图又挂了起来,上面多了一个小红圈和一个大红圈。
一个军官提着小红圈说:“这就是你停车的地方,我们找到了你叠起来的石块和车子停过的痕迹,还有一些被你抛弃的罐头!”
虽然在那些军官的神情上,杜妮看出事情不是很妙,可是她听得那样说,还是充满了希望,问:“找到了那大铁筒和黑衣人吗?”
一个高级军官面色铁青,冲到了地图之前,循着那个大红圈,用力划了一下:“这个大红圈的直径是四百公尺,我们动用了最有效的探测仪,小姐,在这个范围之内,并没有任何金属物体!”
所有的军官都静了下来,用十分严厉的目光,望向杜妮——杜妮倒十分镇定,她道:“各位认为——”
她还没有说完,就至少有三个人叱咤她:“我们认为你在说谎,在戏弄我们!”
杜妮气得俏脸煞白,她极坚决地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一个面目阴森的军官(就是后来去见杜良博士的那个上校)冷冷地道:“需要间你若干问题!”
这时候,杜妮也生气了:“我拒绝再回答任何问题!”
那上校道:“为了证明你没有愚弄军事情报机构;你还是回答的好。”
杜妮虽然生气,可是她还是勉强答应了。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提出,可是问的问题虽多,来来去去,却只是围绕着一件事——杜妮小姐,你究竟是在什么情形之下,见到这个标志的?
杜妮的回答每一次都一样,因为事实确然如此,她也无法制造不同的答案,虽然她看出那些盘问她的军官,希望要另一个答案。
渐渐的,问题便变成诱导式,例如:“小姐,你是不是在沙漠中遇到了什么人,这个人向你展示了这个标志?”
杜妮的回答一律是“不”,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一向十分斯文的她,也忍不住讲了一句粗话:“这该死的标志究竟代表了什么?有什么重要,要劳你们这样询问不休?”
众军官静了一下,就此散去。第二天,杜良博士就来到了。
杜妮再把她的遭遇说了一遍。在叙述中,又有若干军官进来,还是那一堆。杜妮已经至少是第八次说她的经历了,可是那些军官还是听得十分用心,显然是想在她的重复叙述之中,找出破绽来。
等杜妮说完,杜良表示他个人的意见:“听起来虽然怪异,但是我绝对相信我侄女所说的是事实。军方搜索没有结果,那当然是那些诡异的黑衣人已经离去了!”
几个军官都保持着沉默,杜良又问:“那个标志,牵涉到什么重大的军事机密?”
他没有得到回答,杜良和杜妮虽然强烈抗议,但是军方的理由是“需要作进一步调查”,所以还是不让杜妮恢复自由。
杜良十分愤怒,离开之后,去见了几个在政坛很有影响力的人。可是那个军事情报机构,神通广大,又仿佛有极大的权力,连国防部都不是十分卖帐,杜良在这样一个高度民主的国家中,竟有投诉无门之叹。
他正准备考虑招待记者,公开这件事,因为他接到通知,附有多位专家的证书,证明杜妮的精神处于“需要接受隔离治疗的状态之中”。
军方有了专家的这种证明,杜良就无法可施了,即使循法律途径去控告军方,军方也大有辩护的余地!
杜良博士讲到这里,脸涨得通红,表示他内心的愤怒,居比也不停地在走来走去。这时候,杜良取出一张纸来,纸上画着那个标志,递到了年轻人的面前。
年轻人一看,就发出了“啊”地一声,向杜良望去。杜良也道:“现在,情形已比较明白了,很多人一看这个标志,就可以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年轻人自然也知道为什么宇宙会所之中,杜良会把美苏合作发射火箭和他的侄女曾在沙漠中失踪,看来是两宗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联在一起了!
刹那之间,年轻人的思绪十分乱,杜良和居比两人望着他,他皱着眉,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那标志,三个多月之前,杜妮在黑暗之中看到由许多小亮点排出来的标志。
当时杜妮照样画了出来,引起了军事情报机构的极度注意,是由于在那时,这个标志所代表的一个机构,还是极度的秘密。
美国和苏联,一直是敌对阵营的国家,但随着冷战气氛的渐渐缓和,以及另外一些原因——这些原因,神秘之极,都被两国列为特级机密,在以后故事的发展中,自然会加以说明。
总之,基于有需要的原因,两国人员在经过低级。中级和高级人员的接触、开会、商议之后,拟订了一个双方合作发射火箭升空的计划。
双方也都同意,这个计划一开始,就列为最高机密,甚至双方之间,不能以正式的公文通知各自的盟国,只可以在口头上,适当地暗示盟国的领导者,有这样的一个计划在进行。
因为火箭总有升空的一天,火箭一升空,秘密就不再成为秘密。那时,各自的盟国,必然大提抗议,著是事先有了口头暗示,到时解释起来,自然也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