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躬身谢过众多相亲后,道:“我现在老张家的唯一后人,父亲祖父他们都等着我娶妻生子延续香火呢,可不敢随意害了自己的性命,您就放心吧。小子我再度谢过大伙了。”
听我说完这番话,确定我没有寻死的意思,村里人才慢慢走了回去。我则跪在父母合葬的墓穴前低声的道:“因为我的不成器候,才让娘亲您逝去,父亲也随着陪了您。现在不肖儿子把您二老合葬一起,愿来生依旧能在一起。”说完后咚咚咚连着磕了几个响头。随后就跪在那里一眼不发的,眼珠子瞪得牛眼似得大,足足盯了一夜。
第二日早上,身上沾满了一夜下的露水,打湿了衣衫。我挣扎着起了身子,不甘心的又往四周看了几眼,才一瘸一拐的往村子走去。这一夜我根本就没合眼,灵眼开启一直在四处看着。本来死者魂魄几人内就在世间悠荡,多会看望亲人,最后才入九幽之下。
我一夜却没有等到父亲的魂魄来看看自己的坟地,来看我。本想着能用灵眼看到父亲,不曾想却一无所获。看来他老人家知道我灵眼的事情,故意躲着我。双眼布满血色的走到了村子内,不时能听到路边有妇女小声的说着孤儿,这孩子真惨等等的话语,内心的酸涩不足提起。
在家中简单了收拾了一下就翻身入睡,梦中一直在想着一些事情,一直到醒来后都沉默不语。或许是自己的性命太硬了,接连克死了祖父、师父、母亲和父亲。小小年纪就已经成了一个人,整个家都被我克垮了。越这般的想,就越心如刀割。觉得浑身的气力都被抽空了一般。
不多时候,路大爷拿着饭食走了进来。看我躺在床上一副伤心断肠的模样,也抹了抹眼角道;“你这孩子真是凄惨,但就算伤心也还得吃些饭食啊。如果坏了身子,你父母九泉下也不会安心了。”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满是自己命中带邪才会克死全家的想法,直到路大爷喊了三遍才反应过来,当即把自己想的一切告诉了他老人家。他看我如此想法,不由拍了我脑袋一下,沉声道:“人这一辈子有多大的福源还是要靠老天给予,和你克不克死有什么关系。好孩子别胡思乱想了。这和你命硬不硬没关系,只是天降灾祸罢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娶妻生子,给你们老张家留下香火才是正理。别想这些奇奇怪怪的理论。先把这些饭食吃了,别垮了身子。”
虽然他老人家劝解的并不算多好,但我却犹如快要溺毙的人抓住稻草一般,效果很大。翻身起来把他带来的饭食全部吃光了。做了两块小木牌。小木牌上写了慈父张大春之灵位,慈母张胡氏之灵位,便摆在了祠堂里。由于不知道母亲姓什么,就取巧写了个胡字。也算对得起她白狐修炼的身份。又请人给父母的坟头立上了石碑。
整整三日,我在灵堂守了三日后,磕了三个响头。去祠堂里给祖父、父母上了柱香火,道:“本来给父母守灵三年,但事情出急,答应七日便会,如今已经四日了,不得不先回去。还望双亲海涵,有机会我在回来给您们还有爷爷上香,也望您们保佑着我平平安安的一辈子。”说完后起身离去。心中有着遗憾的感觉,此次在家中足足为父母守灵三天,却没有看到父亲魂魄归家看一看,看来他是打算不再看我一眼了,几日的魂魄归家时期已过,这辈子就没办法看到父亲一眼了,不禁有些伤感。按祖父所言,当年父亲出去数日后,就带回了昏迷母亲一人。这点事情一向只有两人之间知道,从不说出了。这次随着两人的去世,永埋地下。再也不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在祖父当初为我种下的柿子树前浇了一些水,在村子里告别了相亲,我快步向道观走去,未入渔阳道观,我径直往山上走去,走到师父他老人家埋葬的坟地。伸出手拔了坟头长出来的野草,跪下身子喃喃自语的把最近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师父,到这里抱着石碑嚎啕大哭。山上那些与我想熟悉的猴子,在远处发愣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如何是好。
哭够之后,我便进了道观之中,门口的木门已经是那般的破旧不堪,连锁头都是当初走时候自己锁的那一把。进了道观中后我就紧紧的扎在了藏经阁,而不肯出来。直到还差一天就到了与诸葛先生约定的日子,才匆匆的归去。离去前满山的猴子依旧送我到了山脚才回去,情感依旧那般的铁。
在观内藏经阁的两天,我日夜读者一些古籍,盼望从这里找到些许线索。现在终于有些明白。原来母亲修炼日久才机缘下经天劫褪变妖身成了人。看我差点被鲶鱼姥姥吞食之时,暴怒焦急之下,破去了人身,任由自己褪去物血脉在身体弥漫着,妖气升腾而起。当妖物道行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经历天劫,这也和性命有关,一般妖物都不会经历天劫。但这却是蜕变成人的唯一法门,自古类似的传说不尽其数,但真正成功的也只知道母亲一人。连师父都说见到母亲以前,走南闯北活了几十年,以为妖物蜕变人身不过是传说。
大多数的妖物修炼一辈子,难免沾染上人血,但杀戮就是因果,最终天劫都会躲不过去。所以一些道行奇高的妖物都是隐蔽自身,唯恐出世被天劫消灭。当时母亲引过来天劫后,就站到那鲶鱼精身前。当初鲶鱼姥姥杀人无数,一定采取特殊手段才躲过天劫的追寻。而那天劫又是不分人,只要站在它下面,它都会搜寻罪恶,最终采因果来决定威力。当初那鲶鱼姥姥杀人无数,正巧被天劫顺便订上,便把天劫力度扩大,所以才会母亲与那鲶鱼姥姥都被击成了粉。我也才得救,不然凭那鲶鱼姥姥的道行,早就把我们这些人吞食到肚子里。
思前想后,凭借书上所看结合自己的猜测,差不多就是这个结果了。看来母亲当时真的没有办法才如此行事,只是为了我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连父亲都搭了进去。
第七日午间的时候,我回到了那个考古考察队大门口,直接闪身进去。一路上未曾有人阻拦我,看来是诸葛先生提前说过的。到了诸葛先生办公的那间屋子,早就有人在般屋内等我,打开那地下通道的门,我便走了进去。一直走下石阶,到了那铁门外。等了片刻门开之后,就被人带进了基地。
一进基地没几分钟,诸葛先生就迎了过来,看我一脸被悲痛模样,有些吃惊道:“办完事情回来怎么如此样子。”
我摇了摇头,没有应声,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屋子。才走了一会,一道白影嗖得一下到了自己的怀里,定睛一看,正是小九。此时它身上绷得紧紧的布条,但看样子已经没什么事情。在我怀里跳着舔着我的脸蛋,准备和我嬉闹。
看我一脸悲痛神色,不由停了下来,细心的在我身上嗅了好大一会,漆黑的眼珠子越发的暗淡了下来。最后在我怀中哀鸣了起来。看来小九也发现出了什么事情,在我怀里眼睛往外流着眼泪,随我进了院子,蒙头边睡了起来,我也整整几天没有出房门,一直由人把食物放在篮子里。由小九给叼进来。我俩就在里面吃着,也没有出去的意思。这次丧父丧母实在对我的打击太大了,心中接受不了。
第五天的头上,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诸葛先生走了进来,看着我道:“虽然不知道是何等事情,看你伤心的无可自拔也不忍打扰。但此时不得不惊扰你了,实在是国家有难了,需要援手。”说完之后,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却摇了摇头,一口回绝了。
看我于此模样,他劝道:“我这一辈子也遇到过许多不顺心如意,甚至撕心裂肺之事。但路还是要走的,人得活着就不能一辈子窝在一件事情上。对了这次刻意请你,也第一次自我简绍一下。我本名郭文跃,字躬耕。乃是当年父亲起的名字,对诸葛先也是多有崇拜。现在为这考古调查队的最高长官。其实你也知道这考古调查队不过是幌子,实际上去解决天地不能解决的奇诡之事,保住百姓安全,消散事情传播,保我华夏安全。
听他说完之后,只感觉当年师父也告诫过,修道之人必要有善心,祛邪捉妖才是正事。现在这国家有邪事发生,危害百姓安全,也只能出马了。再这般在房内哭哭啼啼,伤心欲绝也起不到一点的作用。想了又想,还是点了点头答应,跟着诸葛先生往大铁门那里走去。
小九紧紧的在身后跟着我,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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