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半里,除了几只不开眼的小妖、野鬼之类的害人,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情。日子过得还算平稳,或许是老天爷也知道修建水库是造福一方是善事,不忍心降下什么灾难吧。
细想起来也就我们对查看冶仙塔半夜灯光半年之后,那北山忽而发生了一震短暂的地动山摇。那日我正在帐篷中与方营长喝酒,忽然就看到杯子中的酒起了涟漪,甚至一些酒滴从杯子里飞溅出来,我这好酒之人哪里看得下去酒随便洒出来。直接低下头去够那酒水。脑袋尚未碰触到桌子,就感到地面一震摇晃,身子一个不稳就摔到在地上了。幸好练武多年,反应敏锐,双手一撑地,没有摔个狗啃泥。
连忙站起身子,往方营长看去,只见面朝下,趴在地上。我连忙给他拽了起来,只见他是一脸的泥土,逗得我直发笑。正疑惑为何平白无故的地面摇晃呢,莫不成是地震?想到这里赶忙跑出了帐篷。
到外面一看,只见工地里是人仰马翻。不少持枪站岗的战士摔到在地上,当时正是夜半时分。不少的工人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子就跑到空地,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方营长紧跟着也跑了出来,一看这情况,赶忙大声道:“大伙别慌。赶紧从工棚里出来,站到空地处!”话音还没落,一声炸雷似得声音就从远处响了起来,声音如同暮鼓晨钟在你耳朵边敲响一般,震得人脑仁生疼。
不少人赶忙蹲伏下了身子,以为是有炸弹之类的袭击呢。我眯着眼往北边望去,这声音不像雷声般是从天上传下来的,而是从北方传过来。这一望之下,只见北山上冶仙塔的灯光一阵乱晃,如同人手持这手电乱晃悠一般。
使劲侧着耳朵听来,能听见轰隆隆的雷声从北山传过来。我出生的村子就在山里,我知道这并不是雷声,而是落石的声音。当有大石块从山上滚落时候就会发出这种如同雷声的巨响,只是雷声清脆,这种声音却是沉闷不已。
从头到尾不过一分多钟的工夫,地面也不晃不摇了,震耳的声响也消失了。连工地周围的虫鸣鸟叫都吓得听不见了,一切都如没有发生过一般,静的瘆人。
我当时二话没说,赶忙去北山探了一圈。唯恐有什么事情发生。方营长也有些不放心,带着百十号兄弟,手中拿着枪就一行往北山行去。
到了北山附近,只见地上大大小小的巨石滚落到了山脚下。连上山的石阶有一段路都损坏的厉害。我们这些人手把这手才爬到了山顶。那普济寺已经彻底损毁了,之前的残砖断壁已经消失不见,四处透风的正殿变成了一地的碎石。我们小心翼翼的跳过已坍塌的碎石,只见那冶仙塔依旧是矗立在山上。似乎这山上发生的一切都与它无关一般。
我们一行人赶忙走到塔身,细细看了一圈。不知这石塔当初建造之时是用了何等的技术,塔山包括地基连一丝缝隙都看不到。只是那四口上面压着巨石,穿着铁链的井口,有了一丝丝裂缝。
从一层到四层走了个边,塔里面摆设依旧。我长出了口气。一直从夜半转到了天明,也未曾发现这北山为何会有如此响动。
路哥也是一脸奇怪之色的分析道:“我跟指挥所的副所长学了这么多年的地质,这等现象也是第一次见。按说这北山是一座纯花岗岩的山体,山峰挺拔雄奇。既不是火山,此地又没有地震带。为何会突然地动山摇,落下那么多的巨石。如果说是山体滑坡,连场雨也没下。如此现象,真是奇怪。”
思考了半天也不得其解,我们又返回了工地。从那天之后,接连一个月,我天天夜里和路哥摸上山去。却依旧没有所获。如果那鲶鱼精的传说是真的,难道那怪物要从这海眼中出来不成?
我当时是一刻不敢耽误,查了许多的典籍资料。最终放下心来,这冶仙塔上面的符文,和建造方式,已经那四口连着锁链的井。组成的而正是佛门的阵法,乃是净水菩萨的四水金刚镇妖阵,对于水中的精怪那是威力无穷。就算真的镇压的鲶鱼精,也绝对出不了。何况地宫中还有高僧季小唐的舍利子和净水观音的法器緑釉净水瓶。如果没有破阵的方法,是万万打不开这海眼的!
方营长这次派来保护我的十余名战士不是上次那批人了。人多眼杂,我们也就没敢打开地宫探查。只是凭那地宫的隐秘劲,常人万万是想不到的。一个月后,没有任何异常,我也就放了心,安心在工地里呆着了。
直至这水库快竣工,我都十九岁了也在没有大事情发生。我夜里有时候就自己思量,如果天下这般太平下去,也是不错。虽然我这身道法没了用武之地,也是心甘情愿的。
俗话说的好,常事天定,人命难违。天下太平这事情可不是我这般想,就能这般做到的。这修建水库还有一个多月就将要竣工了,连县城周边的潮白河道都已经挖掘好了,一部分河道已经试着通水了,效果显著。只等着水库规划下那上百个村落的地方全部修建好,垒上河沿。到时候把水引进去,就大功告成了。但县城附近却接连发生走失孩子的事件。
最初知道这事还是因为一次买西瓜之行。当时正是七月份,俗语讲七月流火。天上如同挂着团火球一般,热气蒸腾的。就算不动换身子,直直躺在竹椅上都肆意汗流的。天一热心就躁得难受,连干活都是软绵绵的无力。
我们当时工地被派到了西田各庄镇挖河渠,那西田各庄镇离县城也过十几里路程。而且当地的村民热情不已,跟着我们一起干活时候热火朝天的。河渠不过十米宽,五米深,但由于天气炎热,效率一直上不去。方营长便指派我去那附近的村子买些西瓜来。正好工地不过千百人,两车西瓜怎么也够解渴了。也当给辛劳近一年的兄弟们点福利。
我带着十多名战士就去往了一个叫卸甲山的村子,那村子西北头有一片沙土,种出来的瓜,皮包汁水多,舔得不行。走到那片地里了,只见一位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正在卖着瓜。长相倒是颇为秀气,令人有些好奇成天和庄稼地打交道的人,怎么会生出来如此俊俏的娃来。
他一看我们一行人走过来,赶忙吆喝道:“这几位军爷是往哪去?来这里吃块瓜解解渴吧。”
听他这么老气的话语给我逗笑了,如同解放前一般。我赶忙一本正经道:“叫什么军爷,咱们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身后这可是人民子弟兵,叫同志就行了。”
那小子一听我这么一说,脸色有些抽搐着,似乎从未和当兵的打过交道。
我一看他那般模样也就没为难他,问道:“你这里瓜怎么样?给我们来上两车。”
他从桌子下掏出一个瓜来,放在桌子上。拿出尖刀手脚麻利的切成了十余瓣,笑呵呵的道:“你们尝尝就知道怎么样了。”只见那瓜皮暗绿色,里面红瓤黑色,煞是好看。
我拿出一块往嘴里一咬,只感觉一股凉气顺着口齿上通到天灵盖,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满嘴的清凉。感觉浑身都舒爽了。而且吃着特别的舔,汁液多而甜美。
这小子看我模样,捂着嘴一笑道:“吃着不错吧。这可是我刚刚从井水里捞出来时候不长的,透心凉。”
我赶忙让战士张罗着装上两车,来时候我们可是赶着两个驴车来的。战士们卖着力气装着,我和那小子聊了起来。
他看了我几眼,一脸神秘的冲我招了招手,道:“跟您说个事。我们这附近的村子发生了好几件丢孩子的事情了,找公安局的人来。也没查出什么。看你们都背着枪,一身军服,看看你们能不能帮我们解决一下。”
一听这话,我心里嘎登一下。有些日子没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又出了乱子。现在这社会偷孩子的人还真不多,不知这次是何事。我赶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不如和我回工地一趟。细细跟方营长讲讲,让他帮帮村子。”
这小子一听我应下来,咧嘴一笑道:“我叫遥遥,董遥遥。我这回村子和队长说一声,让他过来和你们商量着卖西瓜的事情。咱们赶紧去你们工地吧。”
我有些暗自好笑,这小子的名字着实不常见,一个大小伙子竟然叫做遥遥。
他看我脸上带着笑意,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名字是我娘起的,当年我爹跟鬼子打仗去四五年没有回来,我娘一直担心。每次我问爹呢,她就说在遥远的地方呢,快回来了。一来二去,就给我起名字叫遥遥了。”
听他这么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这名字还有这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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