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真的失踪了,这是第二天我和三雪见到林保怡所确定的事儿,然后我们把这件事儿告诉了丁宁的公司,最后选择了报警,因为起码现在,丁宁也失踪足够二十四小时,然后警察立案,当时录口供的小警察问我说丁宁在失踪之前有什么怪异的举动没有,我不知道怎么说。
最后我说的是没有,因为我如果说丁宁找我要了看过那个手稿的人,就要继续去解释那个手稿,然后我能对警察说其实是诅咒么?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三雪拉着了一直安静着没哭的林保怡的手说现在我们肯定都没心情吃饭,但是出了这档子的事儿,我想,我们需要聊聊。
最后,我们找了一个咖啡厅,是一个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是我选的,因为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才能让我心理那些东西,那些阴暗的东西暴漏在阳光下,晒掉我心里的阴霾。
“嫂子,其实这些事儿,我没办法对警察说,所以我跟大宁之间这几天发生的事儿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先有心理准备。”我对林保怡说道。
“好。”她安静的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丈夫刚刚失踪的女人应该有的反应,假如不是我知道她的性格,甚至认为,丁宁的失踪会与她有关。
我对林保怡说了这些事儿,从老李死,到丁宁失踪发生的所有的事儿,没必要去隐瞒,因为去找到丁宁,似乎是现在我们三个都想去做的事儿。
我更想的是,从林保怡这边儿拿到那个监控U盘,这样的话更合适不过。
“其实那个U盘我知道,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大宁骗了你,他绝对在U盘里也看到东西了。”林保怡继续搅动咖啡说道。
“这句话怎么说?”我问的时候,看向了三雪,起码证明我没有对她撒谎。
“因为他在回来的时候,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我是按照时间来推测,应该就是你们看了录像的那一天之后,他在回来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把自己关进房间里,我叫他吃饭他也不应答,之后就出了门,我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电脑开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可能在回来之后,独自一个人看了很久的这个监控录像,你想,如果他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一切就是你的幻觉的话,那么他怎么会如此的反常?”林保怡说道。
我想抽烟,却发现了禁止抽烟的牌子,只得悻悻然。
“那么其实就可以解释了,丁宁口口声声的对我说的不要让我相信这是诅咒,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其实只是劝我而已,其实他才是最相信,这其实是个诅咒的人?”我说道。
“以我对大宁的了解,他不管是相信这是诅咒也好,相信这是人为的也好,他都会去找一个答案,所以他走了,我其实不是那么着急,因为他肯定是追寻这个答案去了。”林保怡道。
“大宁找到你这样的媳妇儿,是他的福气。”我对林保怡笑道,这个安静的女人,安静不是她的特点,聪明才是。
“而且,他带走了U盘。可能是知道他在走后,你会来。我想你要是相信他的话,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安静的等着他回来就成了。”林保怡说道。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有一种朋友,知道我的精神状态不好。
在一些事儿面前,选择了独自去承受。
我曾经认为丁宁在老李的死上有种人走茶凉的悲哀,现在却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他只是选择了默默去做事而已,而我,除了像一个晕头苍蝇一样之外,根本就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告别了林保怡,我跟三雪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现在林保怡已经帮我跟三雪证明了,我看到的都是真的,接下来要怎么做,我还真的没有主意,因为这件事儿带了太多的超自然的色彩,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去求助警察,或者说可以求助,但是不能全部都指望警察。
“三雪,现在你不认为这全是三两哥的心理问题使然吧?”我问道。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如果你的一切想法都是真的,那么小7对你,应该只是愧疚,而不会有一丝的恨才对,毕竟在你们俩的感情上,你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也就是说,假如这个手稿是晓晓给你的,我还可以理解,这是她对你的报复,但是小7,没有理由这么做,更何况,你跟她有半年多的相处,你真的认为小7有可以让一份儿手稿具有神奇力量的能力?她是巫师?”三雪问我道。
我苦笑道:“没有,你说的,同样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当然,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你或许认为,晓晓是对你的恨,转移到了下小7的身上,我暂且认可你这种过分的高估自己魅力的行为,而且小7正是因为你被晓晓给害了,更是因此才想着报复你,那么迄今为止。这个诅咒死的是谁?为什么你这个被报复的人还好好的,那么多跟这两个女人无关的人却送命了?这不合情理,所以你把这个诅咒跟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的话,或许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三雪说道。
“三雪,我想,现在不是说去论证我是对是错的问题,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你哥的死因,找到大宁。”我有点恼怒的道,三雪是很聪明,但是她似乎把她的聪明用错的地方,她更应该的是想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要做的,是去证明,这一切不是巧合,有人想让杨大伟死,连累了我哥,而弥勒手下的那个编辑之死,是因为偶然的心脏病。只有把这些事儿和你的这个手稿脱离了关系,起码证明他们没有必然的关系的时候,你才能冷静的思考,三两哥,你现在的状态,不是我认识的你,也不是我哥认识的你,他曾经对我说过,你骄傲,是因为你是个天才,你有骄傲的资本。”三雪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无话可说,不如不说。
方向在哪里?
老李,你天上有知的话,可否给我一点指引?
我们走路走了两个小时后分别,是因为三雪到了她的宿舍,临分别的时候,三雪一把抱住了我,在我的脖子上用力的咬了一口,说道:“虽然这句话你很不爱听,但是我还是想说,我不想你真的疯了,现在唯一能证明这是巧合的是找到杨大伟和弥勒手下的那个编辑的死是因为其他的因素,同样的,唯一能证明这不是巧合的是看过这个手稿的人继续死。丁宁已经去证明这不是巧合了,那么接下来的东西,交给我们吧。”
我拍了拍她,揉乱了她的头发说道,好。
或许我跟三雪一样,都想找到可以真正说服我们的理由。
回到了酒店之后,我给我老板打了一个电话,说要暂时完结我手上的这本书,他问我原因,我没仔细说,只是说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写书,然后草草的收尾,我认为或许我手上的身上的事情搞定的时候,我才能安心的去写,心里想着其他的事儿,然后写着一些不知所云的文字,才是对读者最大的不尊重,可是有些话,注定没办法去理解,去诉说。
或许这是报应。
我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假如没有北京黑岩年会的我的放纵,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因为我的一次对感情的亵渎,难道要我用我的友情,我的事业来还债?
完结之后,没有轻松,这件事儿一天不搞定,我就轻松不起来。
我开始写另外一个东西,因为我知道我自己的习惯,我只有把很多东西去转化为文字的时候,才会冷静的思考,或许这是职业病,我甚至想,我最近的经历甚至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那将是一个很好的悬疑故事,只是,这注定还没有结果,或许,我需要等一切都走完。
我写的是,接下来的路线。
我和三雪要在北京做的,调查杨大伟还有弥勒手下那个编辑的死因,我们不是警察,怎么去调查,暗中的来?还是怎么,都需要我们去想办法。
弥勒手下的那个死去的编辑还好说,因为弥勒我熟悉,现在还在合作着那本似乎是诅咒的手稿,可是杨大伟让我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因为我跟他根本就不熟,也没什么共同的朋友。
最后,我给弥勒打了一个电话,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但是我知道他应该没有睡觉,对于一种人来说,夜,才是生活的开始。
弥勒那边儿很吵,他接到电话之后说了一声稍等,三十秒后,稍微安静了一下,笑着问道:“三两兄弟?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又死人了?”
“假如丁宁的失踪也可以让你宣传的话,那么你可以用这个新闻,他是在拿走了那份手稿的原件之后失踪的,现在生死未卜。”我对弥勒说道。
“真的?”弥勒问道。
“千真万确,我现在就在北京。”我说道。
“还是算了,他真死了我还真的敢用,他万一回来了,知道我拿他炒作,就他那个疯子,我可吃不了兜着走,这事儿注定是不能用了,你打电话不是只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儿吧?”他道。
“我说,那份儿手稿出版的事儿,能不能先停一下?在确定这真的不是一个诅咒之前?”我说道。
弥勒在那边儿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这是我从他笑声里推测出来的东西。笑了一会儿之后,他对我说道:“三两,你不会真的相信着是所谓的诅咒了吧?”
“我不得不信,你呢?不管怎么说,我也希望你信,老哥,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鬼神可不敬,但是绝对不可欺。”我说道。
“我信啊,我TM的为什么不信?但是我不需要看这个手稿不是吗?所以我注定不会死不是吗?难道你真的不认为死的人越多我就越高兴?我是一个商人,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商机,这你应该也明白。”弥勒道。
“我只是想让你停一下,假如这真的是诅咒,你那边儿再死人怎么办?这本书印出来之后,读者看到之后出事儿怎么办?你不怕惹麻烦?”我道。
“呵呵。”他冷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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