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司机把我们重新运回那个豪宅的时候,就连徐麟都有些惊讶而不时的称赞,一般的修道之人都要休息天地之道,返璞归真,什么是返璞归真?就是摒弃奢华浪费,虚有其表的浮华之物,人吃饭是为了吃饱,这是本身的作用,但是人们慢慢的开始改变事物的味道,增加享受性,衣服是为了蔽体取暖,人们却开始慢慢的追求外表之相,而这和道家所追求的返璞归真是不相符合的,所以一般的道人都会过质朴的生活,自然很少见到这种豪华别墅,精致庭院的景象,所以难免有些好奇。
而那位赵双剑,我觉得他已经有流哈喇子的倾向了,徐麟也看到了他的样子,暗暗地扶额,好像已经对自己这位损友真心的无语了。
司机带头把我们领进去,秦涛发现有人来了就出门站在别墅门前,看着我们从庭院里走进来,徐麟看到秦涛的时候一愣,然后双手抱拳,很是恭敬的对秦涛鞠躬道:“贫道上风,在这个时代已经很久未曾见过如此正派之人了,兄台一身正气,神鬼莫犯,贫道实在非常钦佩,起初我对江道兄还有些疑惑,现在看来能有赵大师,和这位兄弟作为朋友,想必也定是正直之人,反倒是徐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到最后还不忘向我道歉。
我虽然嘴上连声说不敢,但是心里蛮不舒服的,搞了半天秦涛正气凛然,老赵佛法高深不打妄语,就我一个是过街老鼠?不过我也不好意思说和老赵的守戒、秦涛的正直比起来,我还真的不敢抬头啊。
秦涛见过赵双剑,知道他是个假货,眼前这个人估计就是我们找来的高人,连忙回礼,还不忘记赞扬几句。
进到厅里,玉珏满脸还是那么苍白,但是总算没有吐白沫,浑身发臭了,也算是被暂时的抑制住了,她正靠在曾桓的身上,曾桓夫妻正在和夏雪、曾瑶两个人很开心的聊天,好一派和谐的家庭团圆之相,看到他们我忽然想起,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些人,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啊,那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心里好像也在一点点被孤独湮没,那种感觉就好象你站在四周风平浪静的孤岛上,但就是只有你一个人,那里空空的,什么都填不满。
曾桓看到我们这些客人来了,现在还不仅是客人,那极有可能是他妻子的最后希望,他不敢放掉,他满面笑容的站起来和我们打招呼,仅仅一夜,他的鬓角好像就有了些白发,早晨我还没有注意到,现在配上他憔悴的面容,我才真正的注意到,今天他不是一个狡诈的商人,也不是一个搏击商海的老板,他只是一个丈夫和父亲。
不要看他这样,仅仅一天的变化,他的脸上那种凶戾和不祥之气居然一扫而空,他的脸上那几个短寿之因居然也慢慢的消失了,变得很有福气,古人云相由心生,命和运的变化有时候极其缓慢,有时候又像发疯的母牛,下一刻就和之前不同了,但相不同,这是最能体现一个人心境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脸上面相的变化,我相信徐麟会很讨厌他,一直到现在为止,徐麟给我的印象就是,徐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他就像那种金庸小说里那种名门正派的大侠一样,他们相信侠义,鄙弃那些自以为是的小人,如果他看到之前的曾桓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坏人,说不准扭头就走,而现在看到曾桓的时候居然还有些称奇:“像曾总这样的老板,还能懂得家庭温馨,顾家的老板现在已经不多了,太多人都在物欲横流之中迷失了。”
曾桓以为是徐麟的吹捧,不过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
寒暄多了没意思,在这里的人有都不是喜欢寒暄的人,寒暄完互相介绍了一下就差不多了,然后就进入了正事,这个时候没办法避开曾瑶,但也没告诉她,只是说请来帮玉珏看病的,曾瑶就没有很担心。
徐麟先看了看玉珏的面相,然后问了几个地方,我们为了避开曾瑶就对她说人不能太多,所以找了间空房,只有我和老赵、徐麟还有曾桓我们几个人在,徐麟最后给玉珏切了个脉道:“你的这种蛊我倒是见过,但我不敢肯定,我为你画一道符水,你喝下去好吗?”
玉珏苍白着脸,却也不忘了说:“麻烦您了。”
我们帮着徐麟打下手,他拿了杯清水,拿出符来,默诵咒语掐了个决,在指决中那道符冒出一到火焰,整个的燃烧掉了,然后符灰落入清水之中,然后配合着银针还在水里划了几道,然后递给玉珏。
玉珏微皱眉头,却也没有一点阻碍,很自然的喝了下去,喝下去以后,徐麟以三清指托了一个碗,在空碗中好像还画着什么。然后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什么。
稍微过了几息,玉珏面色一变,好想要呕吐出来,曾桓有些着急,被我阻拦道:“曾总,不要担心,徐麟不会乱来的。”
徐麟也不理会,猛地把碗扣在玉珏的嘴上,玉珏一下就呕了出来,徐麟把手一撤,那个碗里有一条细小的虫子,在里面扭动,但是看起来好像很无力,我看着都觉得有些恶心,我看徐麟把碗放在一旁,我抽了一道离火符出来,蹋罡掐决,诵咒道:“祝融之势,启开灵芒,离火上道,阳明扫荡,邪秽妖精,魂飞胆丧,正阳离宫,南明得昌,吾奉太上敕令,急急如律令。”
我的指尖离火符冒出一到升腾的火焰,我把火焰往碗上面一扣,火焰蔓延出去,整个的把碗里面的蛊虫淹没在火海里,这只小虫居然没有被烧死烧焦,而是慢慢的升华了,整个的由固体气化掉了,慢慢的我甚至觉得离火符的火有些被压下去了,我有些一愣,徐麟本来正在照顾玉珏,看到我的动作就想过来,好像凭靠我自己的力量还破不掉这只蛊,不过他好像正在对玉珏用一些导气的方法,还不能随意离开。
老赵率先走过来,手里掐金刚伏魔诀,整个和田韵的念珠压了下来,我觉得这股压制离火的邪气慢慢的消下去了,最后这一整条蛊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飞烟都不曾存在,曾桓看到这么牛的一幕也没理,他的心思好像完全放在了玉珏的身上。
徐麟好像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动作,走过来看看那蛊虫,点了点头,也没顾得上和我们说话,而是掏了张纸和笔出来在上面写了一幅药方递给曾桓道:“曾总,您最好快点把这服药买回来,然后把这服药买三副,然后用陶罐熬,忌铁器,熬出来以后给病人喝三天,一天一副,一副分三道喝。”
曾桓听了以后,连连道谢,然后急忙出门去了,走之前对玉珏说:“我马上就回来。”
徐麟走过来对我们说:“二位道友多谢制住这家伙,要不然还真麻烦了。”
他这人一直都太客气了,一开始和他见面的时候我还没发现他的性格,现在约接触我越来越觉得他的性格真的很好,顶多有些无奈的表情,其余时候都很温和,温和又不做作,有种自然之气在身上流转。
他倒没有那个邪师那样有一张妖媚而帅气的脸,也没有秦涛那种挺拔、英气的英俊,但就是有一种独特的自然,这才是真正的修道之人吧,那种见素抱朴的气质,而我这种人看似学习玄门方术,但其实我连道家的门都没摸着,我不明道德之所在,仅仅学习了术的力量,我是一个术士啊。
曾桓上来的时候对我们说:“我已经吩咐别人去买了,大师您看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徐麟摇头道:“没有了,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问题的话,只需要把药服了,慢慢的就会恢复了,这几天最好多休息,多晒晒太阳,不要接触什么阴寒之物,要不然身体的抵抗力太低,容易生病。”
老赵接话道:“曾总,我来帮玉阿姨再加持一次大悲水吧,佛经有载,大悲神咒有驱除病苦的威力,涤荡身体里的邪秽之物。”
曾桓答应道:“多谢几位大师了,曾桓必有回报。”
徐麟呵呵笑道:“不用了曾总,我朋友已经很麻烦您了,如果您真的要感谢我的话就多行善事就行了,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方是正道,如果曾总能多做善事,不论对我,对您的一家也有不少好处,善心一动,吉神护佑,恶念一临,凶事随行。”
“是、是是,这一阵子江大师也一直告诫我,让我不要做那么多恶事,将来必有报应,我年轻不懂事,做了很多违心之事,现在年纪大了,也慢慢的开始收敛了,我会一点点弥补我曾经所犯下的恶事,让大师费心了。”曾桓点头答应,这时候或许他还怀疑下蛊和我有关吧,我也懒得再解释了。
徐麟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就笑着回答:“江道兄也是道法精深之人,常怀慈悲之心,贫道还一直对他有所误解,真是贫道之过啊。”
曾桓把玉珏抱着回房去了,而我们三人则在三楼我的房间里,商讨两天后去应付邪师之事,秦涛和赵双剑他们都是局外人,即使要去也不用来商讨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