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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诡异的鹿

    “他们是‘生祭’,是此处的镇宅的阴魂,看来再往里去一定有些别的东西!”我提醒他们,毕竟有生祭的地方肯定会看守一些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古人相信圣灵不灭,为了满足死后的生活需要,他往往将自己喜爱的人和物一起弄来殉葬。这些用来祭祀的人称为“生祭”,在商朝,一个人如果不是王族和贵族,就得拼命成为武士、巫师和官员,或者成为史(最早的专业读书人),否则就只能成为奴隶,可以被当着生祭任意宰杀。
    古人不止是殉葬的时候才用‘生祭’,根据考古发现,人类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在各种仪式中使用‘生祭’了,有的是作为祭品献给神冥,有的是作为使者传达信息。发展到后来,有的奴隶主在起阳宅的时候,也有房下埋‘人牲’的做法,已此达到镇宅之用,据说有辟邪护宅之妙,这也是下镇物的最早由来。
    我看今天这架势怕是撞到了镇宅‘生祭’了,要不怎么会纠缠住他们几人不放,这一定是在守护什么东西,而我们的道来打扰了它们的安宁。只是看这些阴魂的打扮,怕是有些年头了。
    “今天麻烦了,疯子,准备一下,我要用心咒术。”
    我也是没办法,这可有九个‘生祭’,一个一个对付倒也可以,但卷心,眼镜他们毕竟不是行当里的人,搞不好会丧命的。
    疯子一听,马上对我点点头,然后拉着两个人和我拉开了距离。
    我小心的注意着四周的九个“生祭”,看来他们还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围在周围,静静的看着我们四人,像是在等什么。
    我对疯子他们说道:“这是‘镇阴符’你们一人拿几个,急了就往他们身上砸,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拿出把道符递给他们,希望他们有点自保的能力。
    分完“镇阳符”,他们三个把我围在中间,开始和“生祭”对峙,双方谁也没有动,只是相互看着。这时候,卷心忽然低声叫道:“那是什么?”
    我们抬起头去看,只见一个身影从卷心的方向逼近,无声无息。从远到近,一点声响也没有。只是和前面这九个有点不一样。这也是一个“生祭”,这生祭每只手都抓着一个不大骷髅头,捏在他的手中,脸上还用东西画的一道一道的,目光很犀利像刀子一样盯着我们。这打扮让人一看就感觉像‘巫师’。
    我低声说:“这应该就是这群生祭的领头者,身份不低。”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看上去,他生前应该是个“萨满”,“萨满”是古老宗教的神使,在部落里起着和神沟通的责任,在北方游牧民族中很长见,一直到元朝的时候,才被外来的喇嘛教取代。是个既神秘又消失已久的职业。
    我不知道这些人信奉什么,又没办法从服装上看出来他们的具体年代,但是我却知道,此处既然有“萨满”做生祭,那就意味着这里有个大秘密,大到连“萨满”都需要自己献身做生祭来保护它。
    我开始闭眼不看周围,我必须要调整好自己的气,保持心静如水,“六十四心咒术”是我的绝招,但是我也只是在当年为了杀掉西老二的时候,放出来过一次。不过现在来说,放十八道心咒符印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只是需要极度安静的心境。那种整个世界俱以远去的感觉。
    可是就在我伸手开始虚空画符,凝聚心咒的时候,忽然,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传来:“你是来带我们走的吗?”
    瞬间,我的心境就乱了,手中的符咒自然的消散,因为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我说话的竟然是那个“萨满生祭”!阴灵和人沟通多数都带有极度的怨戾之气,可是眼前这个萨满生祭,声音里竟然有几分激动,和隐忍的期待。
    我下意识的说道:“带你们走?去哪?”
    疯子、卷心和眼镜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看我,他们应该是听不到那萨满生祭对我说的话。然后,我就看到那萨满生祭的眼神,忽然变得失落,紧接着,他们开始后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攻击我们。
    随着那个萨满生祭的撤离,其他九个生祭也开始缓缓撤离,我能感觉到这些生祭离我们渐行渐远。应该是真的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了。
    眼镜和卷心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脱力一样的坐在地上。疯子看着那些东西退走的方向问我:“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就走了呢?它们不要咱们的灵魂吗?”
    疯子的话让我整个人就是一个激灵,灵魂?要灵魂?就像眼镜的魂魄被灭天灯一样,这才是这些生祭守在这里的目的吗?我莫名觉得熟悉,如果这就是它们的目的,那么它们倒是和王朵供奉的“魂主”有一拼。
    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把两者联系起来,不自觉的脱口说道:“它们会不会是供奉魂主的种族?”
    听完我的话,疯子还没说什么,眼镜整个人一个哆嗦,叫道:“对,对,一定就是。”
    卷心虽然不明白,但是奇怪,就问眼镜:“什么魂主?你知道?”
    眼镜这才说起来,其实他当时被灭灯的时候,是走到了一个偌大的石头内室,室内很阴暗,周围的怪石嶙峋,后来他才发现这些石头好像是有形状的,只是雕刻的很随意很原始,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他看到最前方有一个巨大的石像,因为眼镜身上没有手电,只能看清朦胧的雕刻的形状,在那个大神像旁边还有四个略小的神像。
    或者是神像,或者是雕塑,他伸手去摸,竟然很光滑,唯独在他想休息一会儿要坐下来的时候,摸索到的那个基座上,有纹路,应该就是雕刻的字,当时眼镜摸了一会儿,只摸出了一个“主”字,前面一个字比划很多,他没摸出来。
    但是眼镜潜意识认为有供奉有神像,应该会比较安全,没想到刚坐下就遭遇到了这些“生祭”!果然是邪门的很。
    疯子问我:“他们都走了?”
    我点点头,皱了皱眉头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撤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就说道:“他们就这么放过我们?很奇怪?”
    疯子骂道:“呸,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活着总比挂了好,咱们赶紧撤。”
    我连忙点头,于是我们四个人,顺着开始做的路标往回走,沿着这山洞向后山走去,后山多少应该会动物吧?还有一个家伙等着我们给他驱钻心鬼虫呢。
    眼镜想要回老宅,但是卷心把遇到那个受伤的人的情况和眼镜说了,我们也理解他的恐惧,可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不救助,这种事……我觉得我还是做不出来。
    眼镜无奈,只得和我们一起去找动物。我们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就隐约听到前面有动静,忽然,疯子伸手拦住了我们,指了指前面说道:“看,看那里。”
    就在我们不远处,竟然站着一头鹿。说是鹿,是因为我们只能看到他的侧面,头上顶起了一对双角。
    眼镜连忙说:“还是不要用这个,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北京这地方,怎么会有鹿?还是在野外的?再说,我们还没出你们口中的那个什么阴地,这种地方的动物会不会太邪门?”
    卷心也低声说:“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我摇摇头:“你们说的我也知道,但是那个人再不救就会没命,离天亮大概还有两个多小时,无论如何我们也要试一试。”
    我刚要过去,疯子按住了我的手,低声说了一句:“我来!”
    我知道疯子身手敏捷,这点上,我肯定是不及他的,于是点点头,叮嘱他小心点。疯子又跟卷心要了绳子,打好了绳结,然后猫着腰在草丛里行进,姿势虽然怪异,但是几乎没有声音,我们都悄悄的关了手电,看着疯子摸了过去。
    也就到了差不多的位置,疯子猛的攒起来,手中的绳子猛的套上了那东西的脖子,那东西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也没有怎么挣扎,就像一头无害的牛一样,被疯子用绳子套住脖子,拖了过来。
    我们一见疯子得手了,赶紧迎了过去,疯子把绳子交到我手里,说道:“咱们要不要把这东西牵回到那个人那里,然后在说吧。”
    我点点头,卷心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好奇的用手电去照那动物,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这一照,整个人就不太对劲,抖如筛糠,我和疯子在自顾自的聊天,没有注意到卷心,还是眼镜发现了,抖着声音喊:“卷心姐,卷心姐你怎么了?”
    我和疯子这才连忙回头,回过头就看到卷心整个人脸色惨白,这一瞬间,我竟然感觉卷心魂魄不稳,我连忙从口袋里捏出符咒,帮她稳固魂魄,然后厉声叫道:“卷心,抱元守一,宁神静气,排除杂念,别分心。”
    卷心这才回过头看我,小脸俏白,我连忙问眼镜怎么回事?眼镜也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说:“她,她就是拿手电照那个动物看了一眼,然后就忽然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