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到尸源了?”我疑惑地望着沈玄说道,“死在那栋房子里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人恐怕你不认识,他叫程杰忠!”沈玄的话让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程杰忠,我的脑海中立刻闪过前段时间高玉松带我见过的那个开扎纸店的老人,难道是名字上的巧合吗?
这时候沈玄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自己多注意点儿,以后遇见不能解决的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
我知道他所指的是我脸上的那些伤,虽然不便和他解释,但也感激地点头。
送走沈玄之后,刚刚关上门乐乐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此时乐乐已经换上了一件宽松的睡衣,她疑惑地望着我说道:“沈警官刚刚说的程杰忠会不会就是你之前见到的那个开扎纸店的老人?”
我望着满面狐疑的乐乐,皱着眉思忖了片刻做了一个决定。
车子行驶在路上,我肿起来的半边脸依旧有些**辣的疼,此时已经是夜间十一点多了,乐乐抱着白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城南的扎纸店,如果想要知道沈玄口中的程杰忠与之前见到的那个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现在过去看一看。
一路上我和乐乐沉默不语,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根本让人喘不过气来,虽然这些事看似毫不相关,但是我总是隐隐感觉其中似乎有一条线在牵引着所有的事情。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出现在了城南的那家扎纸店门口,只见此时的扎纸店内已经漆黑一片。我将车子停下,下了车之后,我们二人来到扎纸店门口,此时扎纸店的门虚掩着,我轻轻在门上敲了敲,然后向内中喊道:“有人吗?”
过了半晌扎纸店里面却始终没人应答,我皱了皱眉,然后又大力的敲了敲门,提高声调喊道:“程老爷子,你在吗?”
可是依旧无人应答,我和乐乐皱了皱眉,随后手上稍微用力,将那扇门推开,只听“吱”的一声,那扇门打开了,路灯的光线只能照进扎纸店内一米左右的距离,那一米的尽头就像是光明和黑暗的分界线,从那里开始前面便黑漆漆一片。
“要进去吗?”乐乐低声说道。
“既然来了,咱们就看个明白吧!”说着我向前跨了一步,忽然我听到一个女孩子声音:欢迎光临,一瞬间我感觉头皮发炸,身上的鸡皮疙瘩暴涨,乐乐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着。我们循着那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发声的竟然是挂在门上的一个布娃娃,这种东西很多商店进门处都有,上次我们来扎纸店的时候也曾听到过这个声音,若是在白天,这声音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坏就坏在现在是深夜,而且是在扎纸店中。
我们两个都被吓得不轻,长出一口气之后向内中走去,走了几步我向一旁的墙壁上摸了摸,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看到这里应该是有开关。我的手在冰冷的墙壁上游走,可是摸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找到开关,正在这时我感觉一只冰冷的手忽然搭在了我的手上,我连忙将手缩回来,连带着将一个纸人从货架上带了下来,那纸人做得十分逼真,红唇裂开,眼睛冷冷地盯着我,我一把将那纸人踢到一旁。
这时候乐乐掏出手机,打开手机上的照明灯,我这才发现原来刚刚我距离开关只有一两公分远。我伸手轻轻按了一下开关,可是并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开关出了问题?
我愣住皱了皱眉说道:“把手机给我!”
乐乐将手机递给我,随后拿着手机走在前面一步步地向程杰忠的小屋子走去,一面走一面轻声说道:“程老爷子,你在吗?”
我的声音虽小,但是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内竟然被夸张的放大了,那声音像是从货架上某个纸人的口中传出来的,我尽量低下头,不去看货架上的那些纸人。
又向前走了几步,正当我们即将接近那个小屋的时候,忽然一个纸人从最底层的货架里蹿到我的面前,那纸人身上画着一身灰色的大褂,脑袋很大,仰着头,笑眯眯地望着我,我猛然一惊,连忙向后退,只见那纸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紧接着一只老鼠忽然从纸人的后面钻了出来。
这时候我那颗悬在喉咙的心才算放下,乐乐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低声说道:“这该死的老鼠,吓死我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绕开面前的纸人走到小屋子的门口,轻轻将门推开,只见此时屋子地面上是一堆已经燃尽的纸灰,而老人的床上全部都是纸钱,却没有发现程杰忠的影子。
这时候乐乐向前走了两步,只见在那桌子上放着一张旧照片和一个紫砂茶壶,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照片,这照片正是当年秦山支队的合影,我记得程杰忠曾经说过,他和大伯一样相信当时进入那古河道内的人并没有死,而是被困在里面了,所以一直保存着这张照片。我们两个看着那张照片皱了皱眉,这时候乐乐不小心碰了一下紫砂茶壶,忽然怔住了,低声说道:“明月,这茶壶是热的!”
“热的?”我疑惑地伸手摸了摸,果然那茶壶发烫,应该才倒上没多久。
正在这时候,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了门口,我和乐乐一惊,连忙转身,只见那黑影的一只手向我猛扑过来,我来不及躲闪,那个人的手重重的拍在我的脑门上,说来奇怪,这一下虽然不是很疼,但是我能感觉到有液体缓缓从我的脑门上缓缓流淌下来。
那个人见我没有反应忽然愣住了,这时候乐乐猛然抬腿用力踢出,正中那人的腹部,那人“哇”的惨叫一声,倒在了后面。这时候乐乐连忙走上前去,膝盖压在那个人的胸口,我用手机照了照那个人的脸,只见倒在地上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横眉冷对地望着我和乐乐怒叫道:“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乐乐厉声询问道。
“这是我家开的扎纸店,你问我为什么在这?”中年男人愤愤地说道。
我和乐乐对视了一眼,然后疑惑地望着他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程普!”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那程杰忠老爷子是……”
“那是我父亲!”程普望着我们两个怒不可遏地说道。
听完他的话乐乐赶紧松开了程普,然后我们两个人将程普从地上拉起来,程普轻轻拍了拍身后的土,走到一旁熟练地将灯打开,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的额头上都是血,接着我瞥了一眼程普的手,只见此时程普的手上也是血迹斑斑。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程普盯着我们两个问道,“为什么会深夜到这里来?”
我皱了皱眉想了想说道:“我也开了一家扎纸店,有些事情想向程老先生请教!”
程普半信半疑地打量着我,过了一会儿长出一口气说道:“恐怕你们已经来晚了,今天警察通知我发现了父亲的遗体!”
程普的话让我和乐乐身体猛然一颤,这么说沈玄在那栋房子里发现的程杰忠应该就是多日前我们见到的这个扎纸店的老板。一瞬间无数个疑问冲进了我的脑海,程杰忠为什么要去那栋房子?而程普为什么要袭击我和乐乐,而且这种袭击的方式和程杰忠对付那些纸人的方式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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