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芷宣?”乐乐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怎么会忽然想起来的?”
我默然地望着照片上的胖乎乎的小孩说道:“自从发生了防空洞的那件事之后,我们这几个人就像是约好了一样,不但不再提这件事,而且相互之间也几乎断了联络,只有我和吴雨轩还断断续续的联系,但是我们会有意无意地避开那个话题,还有那些人。而且刚开始看这照片的时候,我见照片上的人留着短发,长得圆乎乎的,便给我留下了一个印象,那就是眼前这个人是个男孩子!”
“难道不是男孩子吗?”乐乐望着照片上那胖乎乎的孩子皱着眉观察了一会儿说道,“怎么看都像是个男孩子啊!”
“哎,她确实是个女孩,而且她真名就叫董芷宣!”大伯叹了口气说道。
“真的是女孩?”乐乐还有些不确定地又看了看照片上的董芷宣,只见照片上的她用手轻轻的绞着衣角,虽然长得有些像男生,但是这个动作却非常女性化。
“大伯我有些不明白,如果董芷宣和你们一样都进入过那古河道,为什么你说的那些人并未教会她画那些怪异的图案,而要将其抓住,让你看守她呢?”乐乐疑惑地说道,这女孩子的脑子实在是非常灵敏,总是能在瞬间想到问题的关键。
只见大伯长处一口气说道:“这个问题我也奇怪,但是因为那两个人走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所以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明月,你有没有觉得董芷宣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乐乐忽然怔住了,而与此同时我也意识到了什么,我们两个人惊呼道:“董芷昔!”
大伯茫然地望着我们两个人,一种不详的预感立刻袭上心头,奶昔,奶昔,这个名字在我的脑海中盘旋,一个女大学生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一个学贯古今的书呆子,按理来说,应该算是一段佳话,然而如果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和阴谋掺和在一起的话,恐怕让人感到的不是甜蜜而是让人浑身寒战。
想到这里,我立刻掏出手机,只见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大伯显然意识到了我们两个应该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说道:“你们出去,这是山洞深处,你们要到外面才能打电话!”
我点了点头,来不及与大伯解释,拉着乐乐便向外走。沿着那走廊一面走,一面看着手机,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手机刚刚有了一点信号,可是电话却依旧不能拨通。二大伯和父亲见我和乐乐急匆匆的走出来,立刻站起身来,我来不及和他们过多解释,拉着乐乐向外跑。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即便我们已经走出了那座房子,手机的信号依然微弱的难以拨通电话,我拉着乐乐沿着那台阶快速向下跑,一面跑一面望着手机,可是当我们跑下山的时候,顿时发现这里的信号又全部消失了。
我们两个连忙上车,我将手机递给乐乐,然后拼命地踩下油门,向市区的方向驶去。足足过了将近二十分钟,手机信号终于够足够拨出电话的了,只听那边传来了一阵让我们两个都失望到极点的声音:您所拨叫的号码已关机。
我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乐乐咬着嘴唇,依旧不停的拨打着高玉松的手机号,一遍接着一遍,而高玉松手机的状态却始终如一,这家伙究竟在做什么?难道真的出事了?奶昔和董芷宣究竟有没有关系?
车速很快,较之刚来的时候要快了一倍。无数的假设在我脑海中盘旋,如果奶昔真的和董芷宣有关系的话,那么为什么白夜对奶昔一点反应也没有?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奶昔为什么会喜欢上高玉松呢?既然多日之前派去袭击高玉松的白纸人是董芷宣,那么她和大哥是什么关系?大哥承认那次袭击的目的是想让白夜受伤,从而使我失去保护,如果这样说来,她应该与大哥是一伙的。大哥曾经在地穴中说过“我们”这个词,难道指的就是他和董芷宣吗?这样的疑问在我的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重复着,而乐乐此刻也停止了拨打高玉松的电话,高玉松的手机有来电提示,如果他开机的话,立刻便可以看见这些未接来电,如果始终不接电话的话,恐怕老高是凶多吉少。
在从乡村小路并入国道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我太过分神,一辆卡车呼啸着向我冲过来,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辆卡车距离我已经不到十米,看见那偌大的车头,一时间我竟然呆在了原地,这时候乐乐立刻反应了过来,猛地抓住方向盘,向一旁打过去,那卡车向另外一面打轮,接着车身从窗子旁边呼啸而过,我急忙踩住刹车,车子斜着停在了路边,那卡车司机从车窗伸出脑袋怒骂了一句:“你有病啊,不想活了!”
我紧紧地抓着方向盘,将头靠在上面,手背上生出许多白毛汗。乐乐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明月,你别太着急,可能奶昔和董芷宣根本没有关系,高玉松的手机也仅仅是没电了而已!”
我抬起头望着乐乐,其实她说的并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这种可能性真的不大。我现在宁愿一切都是我多想了,也不希望再发生什么意外了。为了安慰乐乐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又趴在方向盘上休息了一会儿,当我觉得精神已经差不多的时候,却发现此时自己的膝盖一直在不停的颤抖。
乐乐微微笑了笑说道:“我来开车吧!”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下了车和乐乐换了座位。
乐乐开车比我要稳很多,我抱着白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打开窗子,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一遍,首先是吴雨轩忽然发现了那张照片,之后为了调查那张照片去了石家庄,随后又找到了我,可是我们两个当时都没有认出董芷宣,接着吴雨轩忽然失踪了。
我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一栋房子,然而这栋房子内却发现了一些离奇的图案,还有那块百人丧。那些图案竟然与吴雨轩留下的图案相似,我们按图索骥,找到了孙冬梅老人的病例和那些她在病房内画的图案,对比之下果然相似,而且大夫告诉我们吴雨轩确实是来过这里。随即我们两个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吴雨轩的失踪说不定与调查这些图案有关,为了寻找吴雨轩的下落,我们两个决定按照吴雨轩之前走过的路线再走一次,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吴雨轩留下的线索,然而随着我们来到石家庄,先是在康凯家被那具尸体袭击,紧接着是方洪瑞老师在我们的目光之下被剥皮,随即线索完全断了,我们只能狼狈的回到原地。
现在想一想,我总有种隐隐的感觉,那就是似乎这一路我们都被人牵着鼻子走,按理说我们去石家庄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为什么每到一处都会遭遇袭击呢?就像我们两个人的行踪完全暴露在别人的眼前一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吴雨轩真的在调查中发现了一些关键性的东西,而那些人唯恐我们找到吴雨轩而处处设伏吗?或者是里面还有更大的阴谋?
想到这里我感觉真真头痛,吴雨轩你究竟在哪里?现在我身边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此时我就像是坠入了一片迷雾之中,有人故设疑阵,将我们引入其中,却抛出一件件的事情来扰乱我们的视线,似乎在隐藏着其真实的目的,那么他们要隐藏真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车子驶入市区的时候,我不抱任何希望地拨打着高玉松的手机,谁知这时候高玉松的手机竟然奇迹般地接通了,我心中一阵狂喜,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在了地上,我已经准备了一肚子难听的话,准备将这丫的骂的狗血淋头,正在这时候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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