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见我望着那个图形发愣,走上前站在我旁边,柳眉微颦,一只手拄着下巴,盯着那个图形,片刻之后忽然惊呼道:“这图形不是……”她一面惊呼着,一面诧异地瞥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就是艾米手臂上伤疤的图形!”艾米曾经给我看过她胳膊上的伤疤,而且她后来又在给我留下的那封信上提到过,她说之前一直被大哥的噩梦纠缠,后来梦中有人教会了她那个图形,没想到果然有奇效。这段时间实际上我还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三碎骨的,当时大哥吹那三碎骨的时候,我和乐乐都有强烈的不适感,唯独艾米没有,我想大概与她手臂上的纹身有些关系。
为了确认一下这个图形是否与艾米手臂上的完全一致,我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随后我们三个继续沿着楼梯向下走,准备将一楼的窗帘和遮光布全部打开,谁知刚到楼下,我便踩在一个物事上,一个踉跄,向前两步跌倒在地。
“明月你没事吧!”乐乐关切地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我爬起来,想身后摸了摸,一把抓住那物事,瞬间感觉从脚底凉到了后背,我像是被蛰到一样,一把将那东西丢在一边。
“明月怎么了?”乐乐不解地问道,而这时巫媛媛已经走到那东西旁边,弓着身子将那东西捡起来放在手中,看了一眼,随后幽幽地说道:“是一个骷髅!”
不管这个女人和乐乐是什么关系,或者来自哪里,但是现在我可以确定的是她一定经历过什么,不然不会手中拖着一个骷髅头还可以如此淡定,或者?难道她不是女人?
大概五分钟之后,我和乐乐将一楼的所有窗帘和遮光布都撕扯了下来,说来奇怪阳光透进来,那原本缭绕在身边的怪味也随之消失了,这时候整个一楼呈现在了眼前,这是一个很大的客厅,这客厅的装修很有档次,吧台,沙发,电视,绿植,一应俱全,看着都感觉那么高大上。
所有的家具上都罩着防尘的白布,我和乐乐将那些白布除去,然后坐在沙发上,而巫媛媛此时依旧捧着那个骷髅头发呆,她看了一会儿说道:“这应该是一块石头!”说着巫媛媛走到我们身边,坐在沙发上将那个“骷髅头”放在前面的茶几上。
此时我才将这块石头看个仔细,正如巫媛媛所说,这不是什么骷髅,确确实实只是一块石头,只是这石头的形状与骷髅头极为接近,我凑近看了看,上面似乎并没有明显的打磨的痕迹,有可能是自然形成的,我惊魂甫定之余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乐乐将那块石头拿在手里,轻轻的颠了颠说道:“分量好像有些轻啊!”
“分量轻?”我疑惑地望着乐乐,乐乐笑了笑说道:“这石头看着质地还是很密实的,不过,怎么这么轻呢!”
“哦!”我长出一口气,既然这是一块石头,也就不用那么疑神疑鬼了,毕竟今天在这栋房子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刚刚的惊喜,早已经被此刻的惊吓取代了,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还真不是谁都能享受的了的。
看着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因为已经快入秋,所以天黑的时间也向前挪了一大截。我们在一层中没有发现新的情况,也没有发现起初那味道的来源,于是决定先回家再做计较。其实这个决定对于我们三个都是求之不得,毕竟刚刚被那个“蜂房”吓得不轻,现在离开是再好不过了,离开的时候我将那块怪石随手带走了。
回来的路上,乐乐先去重新买了一个手机,换了个新号码,暂时先用着,买手机的时候店员让乐乐先试试手机的效果,谁知这个货竟然不由自主的拨通了自己的手机号,紧接着里面提示手机已关机,乐乐皱了皱眉接着又拨了回去,手机依然处于关机状态。
“不可能吧!”乐乐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我站在她身边,看她一脸的惶惑不禁好奇地问道。
“现在距离咱们离开那栋房子多久?”乐乐一面问我,一面看了看手机,似乎根本就没想得到我的回答。
“半个小时!”我抢在她前面说道。
“对啊,只有半个小时,我手机还剩下一半以上的电,这半个小时怎么会就关机了呢?”乐乐疑惑不解地说道。
“说不定是那些蜂把手机弄坏了!”我皱了皱眉说道。
“也可能吧!”乐乐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电话说道,“就要它了!”
晚上我们草草的吃了一顿饭,吃过饭之后乐乐提出想去医院看看艾米,其实即便是乐乐不说,我也准备去看一下艾米,一来,如果不是艾米当时将猫恨猴扑倒现在恐怕躺在病床上的就是乐乐,第二我们还想比对一下艾米手臂上的纹身。
驱车前往医院,又是晚高峰,我就想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城市的车忽然之间多了起来,大概足足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才来到医院住院部。
艾米自从受伤之后,虽然我立刻找到了尸水,伤口得以恢复,但是始终无法清醒过来。大夫说她的各项生命体征都是完全正常的,只是无法唤醒,身体也毫无知觉,这让包括大夫在内的所有人大为不解。无奈之下,我们通知了艾米的父母,艾米的父母都是公务员,得知女儿受伤悲痛不已,现在每天来按时照顾艾米的起居。
乐乐说艾米这样有可能是一种心理防御体系在作怪,她因为无法面对现实,却又不舍得父母而抛弃现实,所以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就是自我催眠,这种有些像是动物的冬眠。于是那时候我根据这个理论,每次失眠的时候都不停的在嘴里默念,你是冬天的一只熊,你是冬天的一只熊。后来乐乐问我效果怎么样,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己不信。
推开房门的时候,病房里只有艾米和她母亲,住院期间我们早已经认识了,艾母见我们进来立刻站起身来,指着旁边的沙发请我们坐下。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艾米,此时她身上插着几根管子,身边是一台生命体征监测设备,设备不间断的发出“滴滴”的声音,而艾米安详的躺在床上,平稳的呼吸着,胸脯随着呼吸忽上忽下,眼睛时不时在轻微的转动。
“乐乐,你说艾米是不是在做梦?”我指着艾米的眼皮说道。
乐乐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有可能!”
接着我们和艾米的母亲聊了会天,从聊天中得知艾母已经请了一个月的假来照顾女儿,如果不能苏醒的话,恐怕会选择提前退休,而据大夫说艾米的病情十分平稳,除了醒不过来之外,其他所有机能正常,甚至还会做梦,艾米的父亲已经联系了北京的某家医院,希望他们能有办法让艾米苏醒过来。
乐乐和我安慰了一会艾母,片刻之后乐乐说道:“阿姨您还没吃饭呢吧?”
“嗯,一会儿她爸爸来替换我的时候,我再去!”艾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艾米说道。
“您去吃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在这里照看艾米!”乐乐劝说道,艾母看了看乐乐,又抬头看了看我和巫媛媛,眼眶中闪烁着一些晶莹的东西,她哽咽地说道:“艾米有你们这群朋友真好!”
她的话说的我和乐乐心里一阵阵的酸,我们看着艾米,其实如果没有艾米的话,恐怕我和乐乐早已经死在了防空洞里。
艾母交代了几件事之后还是恋恋不舍的走出了病房,慈母,这就是慈母之心啊,我和乐乐目送艾母离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乐乐轻轻地走到艾米身边,小心翼翼地将艾米的袖子卷起来,一瞬间,我和乐乐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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