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市的夜晚非常安静,街上一个鬼影都没有,两旁的路灯孤独的矗立着,像是在守望着什么。扎纸店距离二大伯的家并不是太远开车只要一会儿功夫便到了,将车子停下,我快步来到了二大伯的家门口,轻轻地敲了敲房门,片刻之后,内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了,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父亲。
“爸,你怎么也在这里?”我疑惑地望着父亲,父亲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然后侧着身子示意我进去,我向里面张望,只见几个叔伯全部都在,这么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如此兴师动众。
不等我反应过来,父亲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才回过神走进来,匆匆换了鞋来到客厅。此时二大伯正坐在茶几对面,指间夹着一根烟,若有所思地望着茶几上的信封,而几个叔伯也与二大伯相似,愁眉不展的抽着烟。
我进来之后,二大伯微微抬起头,将手中已经燃尽的烟蒂掐灭,淡淡地说道:“明月,你先坐下吧!”
我连忙微笑着坐在父亲旁边的空位上,这时二大伯才长出一口气说道,“今天这么晚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
我的家族等级极为森严,爷爷很早便不理家中事物,一心扑在扎纸店上,而大伯早在多年之前便在青海入赘,所以二大伯理所当然的成了一家之长,因此他的话,在家中算是非常有分量了。听到二大伯说话,包括父亲在内的所有人,都抬起头,望着二大伯。
“我想今晚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二大伯淡淡地说道,他指的应该是扎纸店被盗一事。
父亲和几个叔伯默契地点了点头。
“我刚刚去警察局录了一下口供!”二大伯说到这里瞥了我一眼,我隐约觉得二大伯这种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可是一时之间我却有些捉摸不透。
正在我有些忐忑不安的时候,二大伯将目光移向了我,语气严厉地说道:“明月,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的罪过什么人?”
二大伯的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段时间我简直已经被那些谜团弄得几近疯狂,哪里会得罪什么人啊?我张了张嘴,可还没等我说话,二大伯接着说道:“警方怀疑,那盗窃犯就是冲着扎纸店来的!”
“二哥,这是怎么回事?”问话的是父亲,他疑惑地望着二大伯。
只见二大伯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今晚我到警察局录口供,那名民警告诉我,虽然扎纸店附近的几家店都被盗了,但是并没有损失,他们只是撬开门锁,里面的东西没有丢失,只有扎纸店内几乎被那些人翻了个底朝天,他们怀疑,扎纸店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考虑到扎纸店内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事,警方怀疑这一次的事件,极有可能是报复!”
“报复?”父亲重复着二大伯的话,然后扭过头疑惑地望着我,我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脑子在不停地思索着,如果真如警方所说,那么他们的怀疑也并非是空穴来风,但是,我究竟得罪过谁呢?
“明月,你仔细想想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和什么人有过不愉快?”二大伯提醒道。
我皱着眉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究竟,正如我前面所说,这段时间因为南山凶宅的事情,整个人几乎精疲力竭了,哪有时间与人结怨啊?
“好了,既然你想不起来,这件事就暂时告于段落!”二大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今晚叫大家过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才缓缓从二大伯家中走出来,因为扎纸店被盗的怀疑,让我对二大伯后面的话几乎一句也没听进去。几个叔伯开车离开之后,父亲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儿子,不管警方的怀疑是不是真的,这几天你暂时不要到扎纸店去了!”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父亲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开车离开了。
坐在车里,却始终没有发动车子,我就像是虚脱了一样,靠在方向盘上,种种迹象表明扎纸店被盗应该不是偶然,但是扎纸店并没有丢失什么,会不会那些人还在暗中监视着扎纸店?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猛然一颤,连忙掏出手机,而与此同时,我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是高玉松的号码。
这么晚,高玉松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我连忙按下了接听键,只听对面的高玉松声音中夹杂着兴奋,他激动地说道:“明月,你在什么地方?”
“怎么了?”我已经从高玉松激动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端倪。
“不管你在哪里,现在到我这里来一趟,我这边有新发现!”高玉松像是发现了珍宝一样兴奋地说道。
“你究竟发现了什么?”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追问道。
“你听说过借尸还魂吗?”高玉松的话让我瞬间愣住了,“借尸还魂“这个字眼似乎是刺中了我某根敏感的神经。
我立刻来了精神,说道:“好,我马上就到!”
挂断高玉松的电话,我立刻发动了车子,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从乐乐的电话。可是良久,从乐乐的手机依然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我想很有可能她已经回到了住所,正在洗澡,所以无人接听,如果一会儿她看到应该会给我回过来,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到高玉松那里看个究竟。
午夜无人的街道上,我可以将油门踩到底,一路狂奔,不一会儿功夫我便将车开到了县委大院的门口,此时高玉松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了,恐怕他是怕这么晚门卫不让我进去。将车子停在县委大院门口,高玉松一把拉住我,脸上满是惊喜地说道:“明月,这一次你一定要请我吃饭!”
“你究竟发现了什么?”我的好奇心完全被高玉松勾了起来,他应该是我同学里最靠谱的一个,否则他也不会选择这样一份饿不死,却也撑不到的工作。
只见高玉松嘴角微微上扬,神秘地笑了笑,说道:“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跟着高玉松向县委大院后面的那栋小楼走去,此时高玉松的办公室依然亮着灯,推开房门,又是一股浓重的烟味,我下意识地向茶几上的烟灰缸望去,只见此时的烟灰缸堆满了烟蒂,有些烟蒂没有完全掐灭,还在冒着烟。
高玉松让我坐在沙发上,然后自顾自的走进一旁的档案室,不一会儿功夫,高玉松将一册泛黄的档案袋拿了出来,坐在我对面,高玉松满脸笑容地说道:“前几天你到我这里来查关于秦家旧宅的事情,我忽然也对秦家产生了兴趣,于是便有意无意地在档案室内搜集关于秦家的一些线索,后来发现了紫云的日记,不过让我万没想到的是,在你离开后我又发现了这个!”高玉松说着轻轻地拍了拍茶几上的档案袋。
“这是什么?”我注视着茶几是上的档案袋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档案是当时民国警察局关于秦家南山别墅的一个调查笔录,其中还有一些证人证言!”高玉松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身体一直在不停地颤抖着,“其中还有一些关于秦家历史的记录!”
“哦?”我不解地望着高玉松。
“关于南山凶宅,我们这边的传说一直是秦云陪杀死了妻子,取出了她腹内的孩子,然后自杀身亡,从此之后他亲手建成的南山旧宅变成了一处凶宅,对吗?”高玉松目光炯炯地望着我,我点了点头,确实正如我在前文所描述的那样,我们当地关于南山凶宅的描述确实如此,只见高玉松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事实恐怕根本不是那样的!”
“哦?那南山凶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好奇地望着高玉松,只见高玉松快速将档案袋上的线绕了几圈,然后从中抽出一份笔录递给我说道:“这是当时警察局对秦云陪小妾紫云的笔录!”
“什么?”我诧异地望着高玉松,接过他手中的那份已经泛黄的笔录,说道,“你说秦云陪的小妾紫云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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