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孩?啥意思?”我不接的道。
当年发生的这起案子与八九年后互联网传遍万家的状况不同,04年除了网吧,家里装猫上网的人寥寥无几,而去网吧也大多是为了打局域网游戏,上网除了聊QQ也就是去一些色情聊天室里和不知道性别的男女疯聊,所以信息相比较现如今闭塞不少,而同样是在12年发生的红衣男孩案件,那网络上的各种报道简直是铺天盖地,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诡异案件,但很少有人知道,在八九年前,其实早就有这样的案子发生过。
“我曾经去北造甲处理过一起案子,当时有一户人家死了孩子,这个孩子的死亡状态非常奇特诡异,死者是个未满十四岁的少女,临死前她身穿红色的花裙子,双手、双脚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双手被挂在屋梁上,却是早已死亡,你知道人为什么会有如此死法?”
听了他的描述我对于这种状态是有一定了解的,这在《风书》中有过详细介绍,是养鬼术的一种手段,于是我问他道:“这件案子你们是以何法结案处理的?”
“我知道这不可能是自杀,但恰恰是已自杀案件结案处理的。”吴彪皱眉道。想了想他继续道:“但是很快我就从这件案子里发现了破绽,那就是死着孩子的父母欠刘本十五万,而孩子死亡前有周围邻居看到过刘本出现在他家附近,而且死亡之后这孩子并没有立刻送去火化,而是送去了刘本在郊外的一处工地,根据这点推测,刘本的嫌疑非常大。”
我并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推测,问道:“如果真是刘本杀死了这个孩子,他的目的何在,总不能说欠债了就杀人吧?刘本首先是个生意人,他也不是黑社会分子,这个因素你应该是考虑过了?”
“没错,我当然考虑过了,当时之所以认为凶手有可能是刘本,不光是因为他在孩子家附近出现,而是他曾经威胁过孩子父母,如果再不还钱,他就要其中一个女孩的性命作为补偿,至于说他为什么要杀人,动机我无法解释,但如果我能解释这个案子也早就破了,还能让这个混蛋逍遥到今天?”说到这儿吴彪的表情非常愤怒。
我叹了口气道:“那就让我尝试着解释一下,根据你说的状况,这个孩子应该是死于养鬼术,刘本就是要用她养成一个小鬼,你说的小孩死亡的状态,其实是集合了金木水火土五行,除了你说的那些状况,她的头顶头皮上应该还刺了一根用尸油泡过的封魂针。除此以泳衣为水、红衣为火、秤砣为金、横梁为木、地为土 ,这是因为红衣是锁魂甲,秤砣坠魂,身躯悬吊于梁上离地后魂魄不能随土而遁,封魂针封住泥丸宫不让魂魄出窍,之后在极阴之地养49天那就是一个小鬼,这个东西可保主人运势,尤其对于偏财之运有相当效果,所以我断定刘本之所以要欠债之人女儿性命就是为了养成一只小鬼。”
这个推论其实是非常有道理的,因为从刘本现在干的这门营生来看就是十足的偏门生意,而他之所以能发大财,还没有惹事上身,百分百是养了小鬼的结果。
吴彪的表情立马变得严峻起来道:“你说的养小鬼不是故事吧?”
“当然不是,养小鬼本来就是玄宗秘术之一,源自于茅山宗的法术,我在东林市就见过一人养小鬼的,那人是饭店老板,整个东林市就他家一家的生意是最好的,所以养小鬼的人肯定不少,刘本是其中之一。”说到这儿我猛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对吴彪道:“你说这个孩子是哪村的人?”
“北造甲,别说你不知道。”
我脑子一激灵道:“当然知道,不但知道,我那天晚上去北造甲的时候确实在一栋小楼里见到了一具悬吊在房屋中央的死尸,而且她穿的就是红衣。”
吴彪立刻坐直了身体道:“你确定没有看花眼?”
我想了想道:“你说的北造甲出人命的那家人屋子是什么样的?有没有比较惹眼的植物?”
吴彪一口就说了出来道:“那屋子有点欧式风格,外面中了一圈紫竹林。”
我顿时一身白毛汗道:“没错,昨天晚上我见到的就是这间屋子里有身着红衣的吊死之人,本来我怀疑是幻觉,但听你这么一说,那绝对不是幻觉。”
吴彪立刻起身道:“先别吃饭了,咱们去现场看看。”这事儿非同小可,我们立刻出饭店上车朝北造甲赶去。
“真是没想到,本来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下那天你们在罗珊国际到底干什么,没想到居然把这事儿聊出来了,看来活该这个混蛋倒大霉。”
到这份上,我也没必要和这个孙子客气了,当下仔细将刘本干的那些勾当说了一遍道:“吴局,什么时候抓人?”
他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在做打算,要定,就要定他一个杀人罪,否则如何向那个可怜的人交代。”他愤愤不平的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刘本以为自己手段高明,没想到自己所做的这些缺德事情一点点暴露出来了。”我道。
车子很快就到了北造甲的入村路口,吴彪却一脚踩住了刹车,他仔细想了一会儿道:“我觉得还是不能就这样进去,刘本既然敢公然进入村子里杀害别人的女儿,说明他在这个地方应该是有极强势力的,如果我们就这样贸然进入调查取证不但不会有任何发现,甚至还会打草惊蛇,保险起见,应该暗中监视。”
“可是这村子一马平川的咱们在哪儿暗中监视呢?”我道。
吴彪脑底伸出车窗外仔细看了一番道:“这个地方确实不适合监视,不过那片紫竹林还是可以利用的,可以把监视器和监听设备藏在那里面。”
我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回警局取来了设备之后一直等到深夜下车悄悄摸进了村子里,途中还遇到了两只土狗,被我用定身术定住,以免它们发出吠叫惊醒村民,靠近小楼前吴彪道:“这间房子自从那家人的闺女死了以后就再也没人住过,我来过北造甲村很多次,这里的村民甚至连接近小楼都觉得不吉利,隔壁两家人也都搬走了。”
当晚圆月明亮,万籁俱静,偌大的村子里视线非常好,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们从砖石搭建的围墙翻入后只见紫竹林生长的非常茂盛,吴彪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小声道:“这里状况不大对劲。”
“怎么了?”
“这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不像是无人居住的地方。”我一看院子四周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常年无人居住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是这样。吴彪道:“村子里的人说到这间屋子就是脑袋直晃,所以不可能有人学雷锋做好事替这家人打扫院子的,但是据我所知,这家人是早就搬离此地了。”
“咱们看看周围的院子里有没有异状。”说罢我两分别爬上左右两边的围墙,看隔壁屋子的大院。
诡异的是这两所院子里满是灰土落叶,一看就是常年无人打理的结果,下了围墙我两越发觉得奇怪,正在这时一辆深夜归来的摩托车从此地路过时大灯在玻璃窗上晃了一下。
就这一下,在漆黑一团的房间内出现了一张面孔苍白,圆瞪双眼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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