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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衙门那点事

    一座紫檀木棺材,缠上了一片疑云。

    是什么人或者什么鬼将紫檀木棺材盖放到村姑红秀家门口的?

    这个查不出来,飞僵不说话,他们不会他心通。

    不过事情有铁尉插手,他们不再担心,赔了两个银铢后告辞离去。

    他二话不说将人家僵尸的衣服鞋子全给砍碎了,还把人全身弄的伤痕累累,有点说不过去。

    归途中,徐大问道:“老七,你说那僵尸起初是不是出来接咱们的?”

    王七麟不说话。

    尴尬。

    还真有这个可能。

    现在他们了解了,村姑红秀每日省吃俭用给僵尸买笔墨纸砚和衣服鞋子,这僵尸三魂犹在、七魄未散,他有脑子、有感情,显然很珍惜红秀给他的东西。

    僵尸起初出手很克制,是发现鞋子碎掉后才下的重手。

    谢蛤蟆摇头:“我就说莽了,莽了。”

    王七麟争辩道:“可是那僵尸也没有解释啊,我冲他挥刀,他竟然要踩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跟他硬碰硬啊。”

    徐大掰着手指说道:“你冲人家挥刀,人家冲他踢腿,这不理所当然的吗?”

    王七麟道:“你闭嘴,事情办完了,咱们去衙门。”

    徐大迟疑的问道:“去衙门?”

    王七麟叹气道:“窦大春去庸水县了,那肯定不是查秦晋劫就是查周仲生去了,自然是想帮我。这样我要是再对衙门的事不管不问,就说不过去了。”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说到最后他又看了徐大一眼:“而且你不是一直想要帮助窦大春的吗?”

    白天时候衙门很热闹,知县李英一般是上午处理民情民生、下午断案,所以每天下午都有人来打官司。

    新汉朝衙门允许百姓围观,监督知县断案,于是每每这时候就有百姓来看热闹,此时公堂内外人满为患。

    新汉朝衙役总共分三班,分别是捕快、皂隶、壮班。

    其中捕快负责查案、缉拿,皂隶从事站堂和提拘,壮班专司保护仓库、看守牢狱等。

    此时公堂之上站了两排二十四名衙役,知县高坐公堂之上,说话之前先拿惊堂木拍桌子,一拍桌子一声响,吓得堂内堂外百姓瑟瑟发抖,端的是威风。

    王七麟没有官瘾,但他觉得这样的威风很诱人。

    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手握权力!

    他们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公堂上,于是观察了一下衙门没发现异常后,便去找了个茶楼打听县衙的消息。

    但没打听到什么消息,三班衙役都没出事,也没有什么诡事发生。

    这样王七麟就知道,县衙肯定发生了大事,以至于他们得把消息死死压住。

    傍晚衙门终于休堂,吉祥县的副捕头杨大嘴带着两个班头全来到茶楼。

    在侦破镇墓兽杀书生案中,他们已经见识过王七麟的厉害,没见过的也听过,所以对他恭谨有加,见面后便纷纷抱拳行礼。

    杨大嘴满怀歉意的说道:“王大人您久等了,衙门最后碰了个复杂案子,不好定罪,所以拖了些时间。”

    徐大正无聊,听到有复杂案子便来了兴致,问道:“什么案子?”

    杨大嘴很喜欢八卦,立马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城南赵堡老爷家的小闺女李春娘刁蛮任性,她有个闺中密友叫雪梅,两人起了矛盾,然后你猜这李春娘怎么着?”

    “把雪梅给杀了?”徐大问道。

    杨大嘴得意的摇头:“这算什么复杂案子?是她托泼皮表哥找了个流民,想把雪梅引到一处偏方别院去,让这流民强暴她!”

    徐大一听勃然大怒:“好心狠的婊子,这种婊子该送去倚翠楼,让千人骑万人跨!不过这贱人心黑披臭,怕是没人愿意去骑她!”

    两个班头对视一眼,纷纷表态:我们愿意。

    杨大嘴道:“徐大人耐心,听我细说。”

    “他们计划的不错,可人善人欺天不欺,不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不对。总之他们失手了,这流民不认识雪梅也不认识李春娘,结果两个姑娘到了他藏匿的小院子的时候,说来也巧,雪梅当时肚子不舒服就去了厕所,然后流民看到李春娘就把她打晕给办了!”

    “雪梅出来后看到发生这事就喊人报官了,所以,你说这巧不巧?”

    “最后断案的时候不好断了,这怎么判罚?”

    徐大沉吟道:“李春娘花钱找男人强奸一个姑娘,结果男人把她给办了,嗯,这花钱被干,不是找鸭子吗?那就按有伤风化罪给判了。”

    杨大嘴震惊:“对啊!”

    王七麟失笑道:“行了,先不讨论别的案子了,先说说衙门的诡事,我听徐大人说你们衙门碰到了麻烦?”

    说到这里,几个人的脸色一起阴沉下来。

    衙门碰到了诡事,还不是一般诡事,大诡事!

    王七麟狐疑道:“听你们的意思,衙门已经死好几个人了?但我怎么没有得到消息?我今天也打听过了,百姓都说你们衙役没出事啊。”

    杨大嘴苦笑道:“王大人,出事的不是我们衙役弟兄,百姓自然不知道,你听我细细说来吧。”

    “这事最早得从七八天前说起,你知道的,我们衙门晚上得留人值守,然后那天晚上四更时分了,忽然来了个人在门口叫卖。”

    “当时衙门的打更人要外出打更,结果就碰上了这来叫卖的。但是大晚上怎么会有人来叫卖呢?”

    “这叫卖的是男的女的?”徐大忽然问道。

    众人以为他发现了异常,便一起看向他。

    徐大解释:“如果是女的,晚上叫卖那也正常啊。”

    杨大嘴道:“是个男的。”

    徐大面色严肃的说道:“这绝对不正常了!”

    “对,而且他叫卖的是帽子、衣裳、鞋袜!”杨大嘴说道。

    “打更人觉得不正常,可是摆摊卖的衣帽便宜,于是他便给媳妇买了一顶卧兔抹额!”

    抹额就是妇女常用包裹于头上的巾饰,有些地方也叫抹头。

    卧兔抹额华贵雍容,富贵之家的女子最是崇尚,她们常用水獭、狐狸、貂鼠等兽皮来制作,因为这种毛茸茸的兽皮暖额围勒在额部时宛如兔子蹲伏,因此被称之为卧兔。

    正常只有富商、士绅、官家的妇女才有钱来做卧兔抹额,它动辄就要几十枚银铢乃至花费金铢,普通人家只能眼馋的看看,可没钱买。

    “可是当时卖的卧兔只要十枚铜铢,打更人一时忍不住便买了。”杨大嘴说到这里有些懊恼。

    徐大要说话,王七麟摇头示意他老老实实的听。

    “打更人回去后便欢天喜地的要把抹额给老婆,可是他回家后却看见老婆昏迷在床上,他摇晃了一下老婆的身躯,结果!”

    “他老婆从额头开始,整个头皮带着头发全掉下来了!”

    班头们脸色发白。

    杨大嘴嘴巴发干,王七麟递给他一杯茶,他一口全喝了下去:

    “第二天晚上,那个叫卖人又来了,这次是壮班一个壮士看中一条襦裙,他买下了襦裙想给准备出嫁的妹妹。”

    “可是等他歇班回家的时候,发现妹妹一直没出来,他让老婆去妹妹闺房,他老婆掀开了妹妹被子……”

    “她全身的皮被剥下来了!”

    “第三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