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渭分明的地方距离长安的护城河并没有多远,龙小沫连气儿都没换就游进了护城河。进了护城河之后龙小沫依然没有抬头换气儿的意思。往右边一拐,就在护城河的下面,城墙的在水下的部分有一个大洞,龙小沫三划两划就游进了那个大洞。
龙小沫似乎是对这个洞非常熟悉,进去之后就把木叶放在地上,让她嘴朝下把呛到的水出来。木叶道姑毕竟内力高深,在水里虽然紧张,但是并没有呛进去多少水。只是刚才被那些“碧玉飞龙”吐出来的液体沾到的地方出现大片大片的红斑,有些地方已经溃烂了。
此时不是说话的地方,见到木叶没有什么大碍,龙小沫就点了个火把,自顾自地往前走了。木叶连忙跟了上去。
龙小沫在前面东一扭西一拐,不久就走出去了四五十丈,然后往上一掀,就掀开了一个盖子,一束强烈的阳光洒了进来。龙小沫手一撑就钻了出去。
木叶跟着出去以后,就看到他们所处的是一个非常雅致的院子。梅兰竹菊种着各色的花卉,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连忙问龙小沫:“这是什么地方?”
“杏花楼啊。”龙小沫答到。
“杏花楼是什么地方?”木叶也是个好奇宝宝。
“妓院啊,老爷们寻开心的地方。”龙小沫的回答理直气壮。
“你竟然敢带我来这种肮脏的地方。”木叶勃然而怒,再次拔出宝剑,指着龙小沫的脖子。
龙小沫两手一摊说道:“你总得让我找一个换衣服的地方吧。”此时的龙小沫从头到脚就穿着一条内裤,背后背着一个皮囊。内裤上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
木叶此时才想起来,用手捂住了身体上暴露出来的肌肤说道:“你刚才就是这样抱我的?”
“要不然呢?”龙小沫无奈地说道。
“贱人。”木叶的耳光转瞬就到。
木叶的耳光速度之快是无解的,所以龙小沫压根就没有要躲的意思,被扇完了之后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龙小沫并没有计较,只是大声地喊道:“秀兰翠花,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给老子拿两身干净的衣服。”
窑子里的姑娘睡得晚,所以起的晚。两个粉头秀兰和翠花懵懵懂懂地从被窝里探起了头,互相说道:“我好像听到炸雷帮的龙帮主在喊我们。”
要说这还是老鸨子更有眼力见儿,杏花春挺着水桶般的腰肢,扭着肥硕的屁股,忙不迭地跑了过来,老远就喊上了:“哎呦呦,龙公子啊,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啊。这个月的份子钱我马上就差人给送过去。”
龙小沫说道:“没事,钱不急,刚才到护城河里面玩水,到这里淘换两身干净衣服。”
杏花春连忙大声喊道:“秀兰翠花,你们两个挨千刀的,还不赶紧滚出来,伺候龙公子更衣。”杏花春一边喊着,一边用眼睛瞟着旁边的木叶,说道:“这么俊俏的小道姑啊,龙公子您也忒客气了,你说来就来吧,还这么照顾我家的生意,还给我送粉头来。您放心,不出半个月保证给您调教的服服帖帖的,又是一棵摇钱树。这长安城里谁不知道我的杏花春手里的杏花鞭啊。”
“嗖。”宝剑马上指上了杏花春的脖子,一阵响亮的耳光闪过,杏花春脸上的肥油差点被扇出来。
龙小沫忍住笑说道:“别找死,我们换两身衣服就走。”
“还需要一些金疮药。”木叶咬着牙忍住疼痛说道。她身上的部分斑点已经溃烂了。
杏花春两个手捂着脸,嘴巴里面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们这里没有金疮药,痱子粉行吗?”
“快去拿。”木叶显然忍疼忍得很辛苦。两个人换上男式的新衣服,在木叶的伤口上撒了些痱子粉,也算是聊胜于无。
两个人就这样出门,雇了辆驴车,摇摇晃晃地出了东门,进了龙小沫的家。这个时候已经是上午时分,龙小沫的义父龙葵刚刚起床,正在院子里面打扫卫生呢。看着龙小沫搀着一个妙龄到道姑进来了,虽然感觉到诧异,但也并不感到稀奇。龙小沫狐朋狗友多,整天在院子里面进进出出的怪人多了去了。他只是嘟囔了一句:“年龄到了就好好的瞅瞅,正儿八经的找个的媳妇,别整天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龙小沫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跟龙葵回答,嘴巴里面含含糊糊地应承了几句。扶着木叶就往里走。
龙葵突然在后面就说话了:“前段时间在咱家住着的那个丫头,好像是叫星灵儿什么的吧。今天又来找你了。在里屋等你呢。”
龙小沫闻听吃了一惊,一个多月前,马小翠死掉的那一晚之后,星灵儿也就没有再出现过。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龙小沫也经常在借酒浇愁。但是今天仿佛交了桃花运一样,一下子就突然出现了两个大美女,让龙小沫似乎是有些尴尬。龙小沫心里琢磨着:“要不然在里屋给木叶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吧。省得星灵儿嘲笑我,说马小翠的尸骨未寒我就在外面沾花惹草。”
想到这里,龙小沫就拖着木叶往那天和钟馗一起喝酒的后堂走。木叶道姑刚才在车上就已经坚持不住昏迷过去了,所以只能拖着。没想到走了一半,迎面碰上了星灵儿。
星灵儿恍若没有看到木叶道姑,很熟稔地把一个纸条塞进了龙小沫的怀里,然后拍了拍龙小沫的胸口,说道:“今天晚上子时,到纸条上标的地方来找我,不见不散。”说着很神秘地对着龙小沫笑了笑。随即看了看靠在龙小沫肩膀上的木叶,皱了皱眉毛,说道:“这样的女人你也往家里领,龙小沫你还真是同情心泛滥。”说着就扬长走了。
“同情心泛滥?什么意思。”龙小沫感到诧异,往怀里的木叶看了过去。“我去。”一下子把木叶扔到了地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木叶的脸上红肿红肿的,活生生的就像是一个母猪头成精啊。
这一下可把龙小沫吓得不轻,连忙喊隔壁的三赖子去把赖驴儿找过来。
赖驴儿医术精湛,但总是神出鬼没,一般人很难找到。还好龙小沫这样的地头蛇不是一般人。
赖驴儿来了之后没有像寻常大夫那样把脉,而是先找了一根银针从木叶道姑的肘后刺入,取了一滴血,放入到一个小酒盅里面,然后有在酒盅里面撒入了一些奇怪的粉末。这酒盅之中就泛起了各种奇怪的颜色。
龙小沫在背后插话:“大夫?看病不是应该先号脉吗?”
赖驴儿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个屁。她这病是外毒入侵。又不是肺腑的五行阴阳不调,号个屁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