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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6章 与圣同居!

    金天王是含笑说出这个名字的。

    北海神子?

    江舟神色微现怪异。

    朝霞那女人这几年里干的什么事,他基本是门清。

    三公主出走至今未归,但当初那个题诗调戏的刘玺,被他暗中教训了一次后,并没有就此罢休。

    撑过他的尸虫咒之痛后,竟然又上山来,天天都在三圣母神像前犯花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注定的姻缘,这两人还真的就看对了眼。

    这刘玺也不知有何本事,竟能将朝霞这么十分势力的女人也迷住了,竟还现出身来,与其相见。

    她此时本就是三圣母的模样,还顶着三圣母的身份,刘玺自然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痴恋的三圣母。

    一来二去,两人便打得火热,连禁果都已偷尝。

    他们自以为做得隐秘,却连江舟都知道,金天王怎么可能不知?

    只是金天王一直视若无睹,并没有任何动作。

    事到如今,江舟也看出来,这位天王就是故意的。

    刘玺与三圣母的姻缘,十有八九是早已安排好的。

    因他之故,逃过了李长庚那一回,却也逃不过“两情相悦”的定数。

    也许祂是并不想自己亲生小白菜让刘玺这头猪拱了去,才找了朝霞这么一个替代品。

    可谓老谋深算。

    不过这样一来,刚才那位北海神子可谓是莫名其妙就刷上绿漆了。

    也是冤。

    江舟面色古怪道:“天王,那北海神子……”

    “看来你也知晓了。”

    金天王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此等丑事,倒是传得极快。”

    坏事?

    我怎么觉得你在笑?

    江舟暗自吐槽,说道:“这么说来,他是来兴师问罪?”

    金天王淡淡道:“兴师问罪?给他十个胆子,他倒是敢?”

    这口气……倒也正常。

    江舟也不知那北海神子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无论什么身份,也不可能和眼前的金天王相提并论。

    江舟撇去杂念,直入正题道:“不知天王召见,是有何吩咐?”

    “北海神子此番前来,虽不敢向本王兴师问罪,不过这桩婚事,却是谈不了了,他是来退婚的。”

    金天王并未给出答案,反问道:“你可知道,北海神为何要向我西岳求这门婚事?”

    江舟摇头:“不知。”

    金天王漫声道:“北海一脉,源自北方玄水,虽非先天炁属,却也堪称后天第一水属。”

    江舟目光微动。

    对方短短一句话,已经透露出许多信息。

    北方玄水,五行之炁,先天、后天之分。

    似乎都是极为重要的出身、根脚。

    金天王继续道:“但后天终归是后天,做一个逍遥神仙,那是绰绰有余。”

    “想要成就天仙大道,却不是那么简单,定须借助五行相生之力,另衍妙道。”

    江舟一听此言,似有所触动。

    心中种种诸般所学,电闪而过。

    刹那间便有所悟。

    脱口道:“他是想借这一桩婚事,引天王一脉先天金炁为己所用?”

    金天王朝他投来一道赞许目光:“看来你在山上也并非虚耗时光。”

    江舟撇撇嘴。

    你还好意思说?

    不愿意教就明说,就这么把他扔在山上当猴子,不管不顾,也不让他走,什么意思?

    “天地间,能助其北方玄水一脉成道的,唯有我西岳先天庚金之炁,与昆仑铜柱之上,太灵九光龟台的西王母先天辛金之炁。”

    金天王叹道:“如今眼看与我西岳的婚事是结不成了。”

    虽是叹息,但江舟明显看出这祂的幸灾乐祸。

    几次相见,他也算看明白了。

    这位金天王虽地位高得吓人,却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难以接触,也是个老不正经。

    各种恶趣味,还是个老色批。

    眼前的高冷,不过是假象罢了。

    江舟眼珠子转动,果断道:“难道天王是舍不得这桩婚事?但这事晚辈也无计可施,更无资格左右得了,天王也不必说与晚辈知晓,若是无事,晚辈还要赶回去做功课,就此告退……”

    他是感觉到了不妙,想要一溜了之。

    但金天王却没打算放过他,话没说完,便嗤笑道:“你做的甚功课?除了像只猴子一般漫山遍野地跑,这几年来你又有甚功果?”

    “天王若不说,晚辈也就忍着了,既然天王这般说了,那就请恕晚辈无礼了。”

    江舟见走不了,又听他提起这事,顿时是肚子火气上来。

    不管不顾,直接往地上一坐。

    “天王若不肯传授晚辈大法,不传便是,只需放我离去,那晚辈也仍感怀天王之情。”

    “可如今天王教也不教,放也不放,只留我在山中虚耗时光,是为哪般?”

    “您今天要么就放我离山,要么,晚辈就赖在此处,不走了!”

    金天王眯着眼,透出几分危险之意:“不走了?”

    江舟却是彻底摆烂,干脆双腿一伸,直接大字形躺了下来:“不走了!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管,谁来也没用!”

    金天王气笑了:“你竟敢与我耍赖子?”

    江舟双眼紧闭,似负气般道:“我身中刀毒,若不能悟彻五行之道,脱不得桎梏,便解不得刀毒,左右是死,索性便让天王把我打杀了吧!”

    “死在天王此等人物之手,也好过丧在那无名小辈刀下。”

    金天王一脸冷笑:“你说我对你不管不顾?”

    “明明是你自己蠢笨如猪,五行之道?你不是早已经五炁尽聚,五行皆备?又悟的甚么?”

    江舟两耳一竖,猛地坐起:“什么?!”

    金天王冷笑道:“我且问你,你于山中常诵的那套五行要诀,如何说来?你且再诵予我听。”

    江舟两眼转动,便张口诵出。

    “炁是神之母,神是炁之子,身是炁之宅,心是神之舍。意行则神行,神行则炁散。意住则神住,神住则气聚。”

    “与圣同居,五炁皆备,五行尽汇,结成刀圭。身中有声,行处坐卧,身体如风之行,腹内如雷之鸣,阵和气透,醍醐灌顶,刀圭自饮……”

    那本五行要诀他这几年时时默诵,早就刻骨铭心般,倒背如流,是张口就来。

    可念着念着却慢慢发觉不对,不由渐渐声息。

    愣愣坐在原地。

    金天王冷笑道:“与圣同居,五行尽汇,身中有声,行走如风,五脏雷鸣,你差了哪个?”

    “早就身在其境,却尚不自知,徒耗时光,刀圭不结,你反倒还来怪我了?”

    听闻金天王的讥讽,江舟一点都不介意。

    嘴里只是反复喃喃着:“与圣同居……与圣同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江舟两眼越来越亮。

    这要诀中的所谓“与圣同居”,其所述原意,便如同以身、心为基,以神、炁为砖,构造出一座“圣居”来。

    这圣居,自然就是“五行之炁”蕴藏之居、运行之路,如同血气行之于百骸,法力源自于紫府。

    但那是对一般人来说。

    这里是西岳!

    是金天王之居。

    金天王是谁?

    祂就是先天之圣!

    祂的居所就是圣居!

    这西岳五峰,本就如同人身五脏。

    西岳天地,就是一座先天圣居!

    本就五行完备。

    他置身其中,五炁自然运转,与身暗合,如同他身外脏器一般。

    哪怕他醒悟不过来,这些年下来,他的身体早就已经习惯了,五行之炁自然吞吐,形成了本能,行走坐卧,皆在修炼五行,也就无所谓学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