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烟抽我就给了他一支,还给他点上了。不过这次我没敢看他的脸 , 毕竟于洋警告过我,说离着这东西太近的话 , 脸会被偷走。我这时候想起来哈尔滨的猫脸老太太了,她的脸是不是被猫妖给偷走了呢?
黑旋风一边抽烟一边咳嗽 , 一支烟抽完了之后 , 他晃晃悠悠就回了林子里。
而我这时候发现 , 陈久宝老宅前的柿子树的叶子已经彻底黄了 , 树上的柿子并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这个季节里 , 别处的柿子树还绿着 , 树上的柿子正是橙红色。这应该是剪刀煞的作用,人要是住在这样的宅子里,是会生病的。
我这时候竟然对于洋有些担心了。
我打算过去和于洋说一声,本来也就是两百米左右的路,我走了十几分钟愣是没有走到 , 而我似乎又一直走在去往陈久宝老宅的路上 , 我甚至是眼睛一直盯着那俩红灯笼走的。
很快我就意识到 , 我被鬼打墙了。
我拿出手机来 , 给练玥打电话 , 练玥接了电话问我做什么,我说你从我背包里拿出灯笼来点上。很快,我就看到后面有一盏灯笼亮了起来,我对着身后的黄色灯笼走去 , 也就是十几秒 , 我就看到了披着衣服站在门口的练玥。
练玥说:“刚才你怎么了?和毛驴一样在原地转圈。”
我伸手接过来灯笼说:“外面冷,你回去吧。”
练玥打了个哈欠说:“那我回去睡了。”
练玥最近非常的听话,基本就不出屋子。我知道这都是因为小凤的关系 , 她觉得小凤被抓进去自己是有责任的。也许她也觉得自己不吉利了吧。
我拎着人皮灯笼看看对面,心说算了 , 这于洋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应该不会有事的。于是 , 我也就拎着灯笼回了屋。进去之后 , 我灭了灯笼就上床睡觉了。在我半梦半醒之间 , 就觉得有人进了屋子。我猛地坐起来 , 就看到从门帘外面伸进来一只毛茸茸的大黑手,这手伸开说:“给支烟吧!”
我以为这是黑旋风烟瘾犯了,于是我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支烟过去递给他说:“抽完了就去睡觉吧,我明天还有事呢。”
这只手缩回去了,但是过了一分钟 , 这只手又从门帘外面伸进来了,还是那句话:“给支烟吧。”
我嘟囔了一句:“有完没完?”
但我还是给他了 , 说道:“最后一支了哈,抽多了对你没好处。”
可是过了大概一分钟,这只毛茸茸的大手又伸进来了,说:“再给一支吧!”
我这下毛了,喊道:“黑旋风,你他妈的还这样,别怪我和你急眼。”
想不到的是,黑旋风这时候在外面敲敲窗户,用那大黑脸对着我说了句:“你说啥?”
这下我直接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说黑旋风在外面,那这个大黑手又是谁的呢?这时候我刚好看到有个烙铁 , 我拿起来就进了厨房,打开煤气把烙铁烧个通红就回来了。这手竟然还在 , 我回来了,门帘外面又说:“再给一支吧!”
我过去就把这烧红的烙铁放到了这只大黑手里,就听滋啦一声 , 外面惨叫一声 , 这手直接就缩回去了。我一掀门帘出去 , 哪里还有这大黑手的影子 , 我拎着人皮灯笼就追了出去 , 到了外面,我看到一个影子直接就闪进了陈家老宅的大门。我这才明白 , 都是对面这引魂灯搞的鬼 , 那应该是个黑毛鬼。
黑旋风这时候又从一旁的大槐树后面走了出来,他站在树下看着我嘿嘿笑了起来,我说:“你笑个屁啊!”
黑旋风这时候竟然用我爹的口气说道:“有这么和你爹说话的吗?”
我一听就急了,拎着灯笼就追过去了,他竟然身影一闪,就跑进了槐树林里去了。我想 , 他应该钻进棺材搂着那千年女尸睡觉去了吧。
我回来关了门之后 , 继续回屋睡觉 , 心说看来以后不会太平了。我用剪刀煞对付人家 , 人家就用引魂灯对付我 , 还真的是害人害己。不过事已至此,想撤掉剪刀煞是不可能了,互相伤害的事情看来要继续下去了,不过我有信心 , 剪刀煞的威力绝对比那金钟和引魂灯要强很多。
起码我门前大碾盘旁边的大槐树就没有任何事情 , 他那边的柿子树已经彻底死了。
第二天一早,我穿戴整齐,开上车就去了市里。本来以为要在市政府或者什么地方见我的 , 想不到的是,梅姐姐告诉我说 , 她爸要在家里见我。
我这人就是实在,这次去就是去谈正事的 , 又不是为了友谊窜门子 , 所以我也没有带什么礼物 , 晃着胳膊就敲响了他们的家门。梅姐脱了警服之后 , 在家就穿着一条牛仔裤和一件花边的白衬衣,我这时候才发现,她的腿真长啊,配合上那傲人的胸和长长的脖子 , 简直就是个极品。
她看着我说:“进来吧。”
我换了鞋进来的时候,梅姐的爸爸正在厨房做菜呢 , 他在厨房喊了句:“小陈啊,你在客厅坐下,马上就上菜了。等下我们边吃边谈。”
我心说这么大的领导,回家还会做菜。怪不得别人说过,会做菜的男人懂生活,会工作,是最有出息的男人。当然了,厨师除外。
梅西元这时候陪着我坐在了沙发里说:“等着吧,等下吃饭的时候我爸会叫我们的。”
“你妈呢?”我问道。
“出国了 , 出去八年了,不回来了。”
我一听有些意外 , 看来这是政法委书记的家里也有一本难念的经。
我没有再问下去,就坐在这里等着 , 早知道还管饭的话 , 我就买点水果啥的了 , 这都怪这位梅姐姐没有告诉我。
终于开饭了 , 我们去了餐厅的时候 , 桌子都摆好了,我看到一个非常端庄的男人手里拿着一瓶五粮液 , 说道:“好酒啊 , 小伙子,我俩喝一杯。”
我说:“梅书记,我这次来,……”
“我姓张,西元的母亲姓梅。”张书记看着我说:“她随母亲的姓。本来是叫梅西苑的,这名字不好写 , 小时候总是记不住那个草字头的苑怎么写 , 我就给改成了元。因为这事 , 她妈妈还和我大吵了一架 , 说这名字改俗了。”
我这时候点点头说道:“有一阵子很流行随母亲姓的。”
梅西元笑着说:“什么呀 , 我妈觉得她的姓洋气,说我爸的姓土气,要说姓梅,谁都记得住我 , 谁都会关注我 , 姓张的话,一抓一大把,没啥意思。”
张书记打开了酒给我倒了一杯说:“喝点 , 等下让西苑去送你,你就别开车了。”
我还没吃东西 , 突然就发现一只壁虎正趴在窗户上,头朝着八卦乾位 , 乾为天 , 同时 , 乾位对应的动物是马。这天马行空到底预示着什么呢?
也就是这时候 , 一只麻雀落到了阳台上,对着屋子里叫了起来。
梅西元笑着说:“昨晚上我做梦就梦到了麻雀了,想不到今天真的见到了。”
麻雀在八卦中对应的是离位,这个现象对应刚才的壁虎对应的天马 , 这应该是离开的人坐飞机回来了啊。
从这麻雀报喜来看,喜事就在当前 , 人在半小时之内就会到了。这时候,我就怀疑梅西元的妈妈要回来了。于是,我看了下这对父女的面相。
眼睛尾部是妻妾宫,称为鱼尾,是奸门的位置,虽然张书记这里有几道皱纹,但是不深,没有伤疤。并且隆起饱满,而且颜色白嫩 , 不是暗黄或者暗黑或者暗灰色。这说明他最近的妻妾运势不错,不是老婆要回来 , 就是要娶媳妇了。
我接下来看了下梅姐姐的右耳,这耳朵面相解读的是六亲运势。所谓六亲是指父母、兄弟姐妹、妻子、财产、丈夫、子女。
(在这里我插一句 , 说一个人没人性 , 六亲不认 , 这是不正确的。没有人不爱财产 , 最多就是五亲不认。)
耳部代表少年运程 , 代表少年家境,代表父母状态 , 代表是否能承受祖荫 , 所以耳部的六亲运,主要是看父母祖上。
左耳为父,右耳为母,男左女右。左耳缺则损父,右耳缺则损母。
梅姐姐的耳廓骨突出 , 这说明她不会嫁到当地 , 而是要远嫁他方。而且她的耳色白润 , 这是有志向出外发展。耳垂饱满朝口 , 代表祖上运程佳 , 少年时期有供养。五十岁之后,大旺夫运。
在她的耳洞的位置,有一颗不明显的小红痣,这说明她将来是要生个儿子的。
她的右耳发红 , 这就是代表母亲有消息的征兆。
我这时候对梅西元说道:“梅姐姐 , 你快去准备一副碗筷,有人要来了。”
梅西元看着我一笑说道:“还有谁来啊?”
我这时候很淡定地说道:“你妈妈会在半小时之内回来了,也许五分钟 , 也许十分钟,总之很快就到了。”
我这话一出来 , 张书记懵了,梅西元也懵了。两个人互相看看 , 都不说话。张书记说:“小陈,你什么意思啊?”
“梅姐姐 , 你快去拿碗筷吧 , 再拿个酒杯 , 准备好了等你妈妈吧。”我说道:“很快你们就能团聚了。我也就不打扰你们全家团聚了。我改天再来吧。”
梅西元说:“陈洛,我知道你懂一些算命的事情,但是我和我爸真的不太信你这个,我们都是党员 , 把你这套归类为心理学,也许是比心理学更高深一些吧 , 可能会加上一些中医科学。你说我妈妈要回来,这根本不可能,这么多年了,杳无音信。”
我没有说话,站了起来,看着张书记说:“我这副碗筷就给梅阿姨用吧,我走了。”
说完我就过去穿鞋,推开门出去,一边下楼我就看到一个很优雅的女人拎着箱子上来了 , 我刚下了两层,就听身后老张喊了句:“小梅 , 你,你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