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急,也可能是在房里呆闷了,所以就出去玩了。”清琁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情当回事,从光棍杨身边走过。
在外面的藤椅上坐下,把椅子晃的一摇一摇的。
我踹了椅子一脚,喊道:“她不可能是自己出去玩的,她脚底被人用朱砂画了咒文在上面。”
“什么样的咒文?你还记得吗?”清琁懒散的闭着眼睛,照样摇晃着椅子。
好了!
丢的不是他婆娘,他当然不急了。
光棍杨气的,脸上都是一副恨不得活吃了他的他表情。
我回答道:“记得一点吧。”
“画出来,我瞧瞧。”他居然让我去画靳灵脚底的咒文。
还好我小时候学过三年素描,不然仅凭那一点印象还真画不出来。
画完之后,就交给了他。
他这才睁开眼睛,勉强看上一眼,“你这咒有两笔画错了。”
“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我画错了?”我有些不信。
他说道:“把笔给我。”
拿到笔之后,他随意描摹了两笔。
确实比我画的感觉要正确,连光棍杨都大喊道:“这就是我婆娘脚底上的那个东西,不过它是用朱砂画的。”
“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他突然坐正了身子,正经了起来。
前后变化的速度,快的让人差点没反应过来。
光棍杨马上说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
清琁重新躺回藤椅上,缓缓说道:“用朱砂画在女尸脚上的咒文,用水是洗不掉的。”
“那要怎么弄掉?”光棍杨问道。
清琁嘴角有些邪异的一扬,“我要嗦了,你可别后悔。”
“你不告诉我,我才后悔。”光棍杨一本正经道。
清琁抓住了我的手,说道:“用阴女子的手多摸几下,慢慢的就会散去。那是个把魂魄封进尸体,和外界隔绝的封印。”
“这么说,昨天……我只要坚持在她脚底触摸。就能化解掉封印,她就不会被困在尸身里了?”我没想到破解靳灵身上的咒文,竟然是要用这种方法。
清琁和我对视了一会儿,说道:“那是当然的,否则她也不会找你求救。”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不该优柔寡断。”我昨天已经隐隐感觉到,我身上的阴气和靳灵脚底的朱砂相互排斥。
可以一定程度让她清醒,但她太痛了才放弃了。
“啪、啪啪——”,光棍杨连续给了自己几巴掌。
他很是自责,连连喊道,“怪我!!是我太蠢了,才害了阿灵。昨天婷婷已经感觉到,她能消除咒文的作用。是我喊停的,是我不让婷婷救她的……”
一时间,他把错误都扛在自己身上。
“你可是答应过我,不会后悔的。”清琁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他立刻投鼠忌器,说道:“我不后悔了,你别生气。”
“实话告诉你吧,这是陈家背尸那帮人祖传的咒。”臭僵尸将他这副可怜相,似乎也动了恻隐之心。
举着手里那张纸,淡淡的说道。
光棍杨有些懵傻了,“啊?难道是……陈家人对阿灵下的手?可是……他们带走阿灵做啥子啊?”
“我哪里知道他们想做啥子,我又不是神仙。”清琁眯着双眼,眼神有些犀利。
光棍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喊道:“我去陈家村找他们算账去!!”
“你婆娘才刚丢不久,应该还在刘家村,能在自己家门前搞定的事情就在自己家解决。”清琁建议道。
光棍杨发了狠,说道:“既然这样,村子也就这么大,我就挨家挨户的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
“你要是想被打成猪头,你就去好了。”清琁一脸无视他死活的说道。
可我不能让光棍杨,做这么冲动的事情。
他本来在村里口碑就不好,还娶了女尸婆娘。
冒冒失失的去人家家里找自己的尸体婆娘,是真的要被人用锄头揍的脑袋开花的。
我苦思冥想之下,脑子里终于灵光一现,说道:“我……我昨天傍晚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陈平的妈妈了。”
“什么?这个女人她还敢回来……”光棍杨一听,就气炸了。
清琁抬手阻止了光棍杨说话,问我道:“你有没有看见她在干嘛?”
“她在给田文熊送饭,关系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我提到田文熊之后,就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因为昨天田文熊,差点就把靳灵的清白毁了。
光棍杨听完以后,整张脸都黑掉了:“难怪他会来祸害我婆娘,原来是陈家那个不要脸的唆使的!!”
“田文熊知不知道内情,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清琁手插在口袋里,直接从藤椅上蹦起了身。
光棍杨一听,问道:“你知道田文熊在哪儿?”
“我今天中午的时候,给了他一份施工图。现在应该在村外侧脸,准备修路。”清琁走在前面,朝村外走去。
走了几步路之后,老远就能听到施工的声音。
那一头,好像已经开干了。
远远的能看见,很多人在不远处用机器挖坑。
我对施工的位置,存有疑虑,“清琁,我记得你和我嗦过,这个位置好像是一个煞位。”
“那个位置可不仅仅是个煞位,他这是要拉着所有人跟他陪葬。”清琁的脸色有些难看,随手就拉了一个路过的工人。
工人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都有些结巴,“有……有什么事吗?”
“我不是给过你们工头施工的具体路线么?怎么还在哪里施工?”清琁问道。
工人这才松了口气,用满口的东北大碴子口音回答道:“嗨——你说这个,那个位置是昨天就跟工程师定好的。早就测量好了,你给的时候太晚了,他们可不会重新测量。”
“好了,我知道了。”清琁面色有些阴郁。
我低声问清琁,“怎么了?”
“没什么,等一下你们两个就跟在我身后,不许走太前。”清琁交代了之后,才走到施工的地方。
在日头下等了一会儿,光棍杨有些不耐烦了,“我去找田文熊。”
“姓田的命不久矣,你要去给他陪葬吗?”清琁问道。
光棍杨没听懂,表情有些呆愣,“你……你怎么知道他命不久矣?你又不会算命?”
“再等五分钟,可能五分钟都不用,这附近的土质层太松了。”清琁说着说着,嘴角就勾勒起了邪恶而可怕的冷笑。
耳边突然就传来“轰隆”一声的巨响,就好像打雷一样。
前面正在施工的地面,忽然就塌陷了。
这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见到地面往下塌的样子。
黄土地龟裂,瞬息之间下坠。
下头是那种地狱一般的深渊,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底。
不断的有阴风吹上,会发出怨灵一样的呼啸声。
正在施工的那两个人,连人带机器的一块下去了。
连句遗言,都来不及说。
早就说了这个位置,是个煞位。
除了和风水有关,也跟地质结构有一定的关联。
这附近多山,属于喀斯特地貌。
不仅有很多山洞,地面偶尔也会塌陷。
煞位上的那处缺陷,除非遇到地壳板块运动。
否则,是不会塌陷的。
再则就是和今天一样,在上面肆意的动土。
好在田文熊站在坑洞的外圈,清琁稍微一躬身,就把他老人家给拉住了,“姓田的,我不是不让你在这里施工吗?”
“小哥,我……我……”他看了一眼自己脚底下一片黑暗的深渊,吓得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周围的工人也都茫然了。
雕像一样的,看着我们。
清琁厉声道:“看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不按照你的施工图动土,你很生气,但是一切都等把我拉上来再说。”田文熊很怕死,拼命想爬上来。
清琁眼神很锐利,“拉你上来可以,你得回家我几个问题。”
“你……怎么这样?快救救我,谁来拉我一把。”田文熊在绝望中叫喊着。
可是地表塌陷,形成深坑。
看着就十分的惊悚吓人,根本就没人敢随便靠近。
清琁问道:“昨天给你送饭的是谁?”
“是陈细妹,我……我姘头。”他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刻,也彻底豁出去了。
连姘头这样粗俗的话,都喊出口了。
清琁又问她:“她怎么跑来刘家村给你送饭?据我所知,陈细妹在的陈家村,离这里很远呢。”
“她想我了,想男人了,不行吗?”田文熊大喊。
清琁凝望着他,缓缓说道:“那你昨天在光棍杨家门口鬼鬼祟祟,还想占他婆娘便宜的事,是不是陈细妹唆使你的。”
“原来你是为这个事情吓我,我告诉你。我田文熊是被吓大的,昨天我不过是随便经过,看到里头女人好看才……谁知道是个女尸哦,你们村里人口味真重。”他丝毫没有悔过之意,还诋毁我们刘家村的人。
真是混蛋死了!
清琁脸上的笑容从邪恶,变成恶毒,轻声道:“哎哟!田文熊,你怎么这么胖,我拉不动你了。失手……把你掉下去了……真是对不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