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掩饰嘴角上扬的幅度,“嗯。”
“沈明月,你胆子不小么,连你的男人都敢嫌弃。”他双管齐下,两只手都伸出来捏我的脸。
还没使力,便好似丢了什么东西一样的在我脸上乱摸。
他眯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被他看毛了,问道:“怎么了?”
“你瘦了?谁允许你瘦的……”他摸着我的脸颊,表情很不满意。
摸了摸自己脸上肉,的确少了不少。
估计是这几天蛇皮降发的厉害,夜里总是睡不好才瘦了下去。
我心里气不过,说道:“你会不会太霸道了,连我是胖是瘦你都要管。”
“还敢顶嘴!!”他走近一步,和我都快脸贴脸了。
我刚要逃跑,腕子却被他扼住了,只能紧张道:“你……你想干嘛?”
“调教自己的婆娘。”他嘴角扬起一丝带着邪气。
我嘴唇颤抖,“下……降头吗?”
“差不多吧……”
他的唇凑下来,堵上我的嘴。
深深浅浅的吻,似打击在心房上。
有种奇怪的触电一般的酥麻,慢慢的在身体里游走。
我身子紧绷,双手禁不住攥紧了他的衣料,整个人被吻的七荤八素的,“臭僵尸……我……我快呼吸不过来了,放过我吧……”
“还敢不敢跟自己男人顶嘴了?”他威胁我道。
我身子发软,喘不上气,只能服软:“不敢了。”
“限你三天之内胖回去,太瘦了没有手感。”他的唇这才离开我的嘴,舌尖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上嘴唇。
就听耳边,传来腊月小心翼翼的声音,“那个……清琁哥哥,打扰你一下。”
“干嘛!”他没好气的低头。
腊月被他吓到了,直接躲到我身后,“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师父?”
“我去看他干什么,天都亮了,我也该回家睡觉了。”清琁伸了个懒腰,打算领着我回去。
差点都忘了,那个背尸匠老道还中着蛇皮降。
中蛇皮降的滋味我太清楚了,这老道现在度过的每一秒估计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难怪腊月在一旁要着急。
我急忙拉住他,说道:“他师父中了婆婆下的蛇皮降,估计只有你和婆婆能解了。”
“为了逼这个小豆丁把我从棺材里背出来,她给那个牛鼻子老道下蛇皮降了?”清琁脚步一顿,侧过头来问我。
我认真的点头,“嗯,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出来的?”
“不过,这不像是她会出的主意。”他用怀疑的眼神看我。
我鼓着腮帮子,说道:“是我想的,那……那还不是为了救你。”
“明月,我永远都不许你离开我。”他也不知是不是被感动到了,口气一下变得深沉起来。
捏住了我的手之后,顺势一滑和我十指紧扣,“小豆丁,带路。”
腊月一听,喜上眉梢,嘴甜道:“谢谢清琁哥哥,你和婷婷姐姐一定会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
“你师父运气不错么,收了你你这么好的徒弟。”他很满意的,摸了摸腊月的头。
老背尸匠是背尸营陈家的人,所以也就借住在陈家。
一路上,我都不敢抬头。
因为整张脸,都是滚烫的。
总听人说,十指连心。
两人食指扣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好像自己的心房被他摸到了一般。
忍不住的想偷偷看他,他目视前方。
眸光微凉,眉目如画。
月亮光芒在他的侧脸颊上,勾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线条。
美的简直……
都不像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可我又不敢多看,没看几眼就又收回了目光。
他目不斜视,看着前方,“想看我就看我,躲躲闪闪的做什么。”
“你能不能不牵着我的手?”我鼓起勇气,小声的问他。
他嘴角扬起一丝邪笑,“为什么?”
“因为……你牵着我,我紧张。”我手心都出汗了,走路都有点飘了。
他反倒加大了牵我手的力度,“你还想被我调教吗?”
“不想,你牵吧。”我低头认命了。
为了不让我们惊动,熟睡的陈家人。
腊月带着我们,从后门悄悄进入老背尸匠住的客房。
刚推开门,扑鼻而来的腐烂的腥臭的味道。
地上躺着个人,身上皮肉翻卷。
红肉暴露在外面,驻足了好几只肥硕的苍蝇。
全身有三分之一的皮肉,都长了又厚有大的蛇鳞片。
鳞片的颜色还和我的不同,是那种恶心的黑黄相间带着花色的样子。
角落里的睡床,被褥凌乱。
上面浸了一大片红色的血,瞧着就十分血腥恐怖。
腊月一惊,却不敢靠近,“师父,你怎么……在地上?”
“去,看看还有气吗。”清琁差遣腊月先去探那老头还有没有气,自己翘着二郎腿,二世祖一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这老道士和我不一样,我身上的蛇皮降下的比较轻。
而且,很快得到了救治。
他这样的,很像是病入膏肓的感觉。
腊月是他的徒弟,都有点不敢贸然靠近他。
缩手缩脚的给他师父探鼻息,然后对清琁点了点头,“师父还活着,清琁哥哥,你行行好。救救他老人家吧……”
“造化挺大么,这都没死。”
清琁高傲的昂着头,从身上摸出一袋绣着苗绣的布袋子,“给他灌下去。”
一开始,我还以为清琁给他的是解药之类的。
腊月一拉开布袋上的细绳,我便看到里面装的是一粒一粒的粗盐。
“这是盐巴吗?”腊月用鼻子闻了闻,有些不确定的问清琁。
清琁用鼻孔对着他,“嗯。”
腊月见他这样爱答不理的样子,也不敢多问。
捏住老背尸匠的下巴,把盐巴粒全给他师父生灌下去。
那可是一整袋粗盐啊!
还是这样干咽下去,咸都能咸死个人!
就连那个差一点就咽气的背尸匠老头,都一下被咸盐给狠狠齁醒过来。
醒来之后,就张嘴狂吐。
吐出来的都是一块一块的血块,而且表面都一层薄膜包裹。
隐约中,还在微微的蠕动。
我胆儿小,禁不住躲到了清琁的身后,“老公,那个……那个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还会……”动!!
刚说到一半,那些子血块上的薄膜一个个都破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