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被嫣儿一提醒,神偷也察觉到,这周围的布置,的确有点祭拜上苍的神圣场所。
嫣儿点点头,触摸石碑,对神偷说,“相传契丹起源于西拉木伦河和老哈河流域,一位驾青牛车的仙女和一个骑白马的仙人相遇在此相遇,之后相恋,结为夫妻,开始孕育后人,他们生育了八个子女,就此发展成了契丹八部。。。。。”
“你之前有跟我提到过。这个传说可能只是图腾拟人化了。是以这两种动物为图腾的两个部族,相互融合之后,形成的契丹民族。。。”神偷说。
“上古时候,没有文字记载,很多都是口口相传,最后以讹传讹,真相到底怎样,的确是没办法去猜测。”嫣儿点头,指了指石碑上的线条,“我爹的笔记本里,画出了这些石碑,数量上是对的。但具体记录的什么内容,我也不清楚,只有我这块让我觉得眼熟,勾勒的线条差不多。我爹标明过,就是白马青牛。。。。。”
“老穆。。。。”神偷怔了怔,“他曾经来过这里?”
嫣儿摇头,“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他的笔记本上,画了很多图案,各种杂乱的文字标注,我当时看不出头绪,也就匆匆看了几眼,没有当一回事。”
“他到虎符镇来,肯定是做过很多的准备工作。”神偷说,“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祭坛到底有没有被废弃。。。。。。”
“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被废弃,我们两个的处境是不是就不妙了。”嫣儿明白神偷的意思。
神偷点点头,“古人祭天告祖,常奉以牺牲作为献祭,我们被怪物抓到这里,我看不是偶然。”
嫣儿说:《辽史·礼志》上说:“冬至日,国俗屠白羊、白马、白雁,各取血合酒。倒是不记得有过用人来做祭祀的。。。。”
“血腥野蛮的事情,当然不会记录在册。”神偷说,“你以前好像说过,契丹族有个‘柴册仪’用干榆树垒砌‘黑龙殿’,然后由祭司点燃火堆,以此作为祭祀。族人载歌载舞,围绕祭坛,以祈求风调雨顺。”
嫣儿说:“是有这么回事。萨满教以火文化为核心,相信火是沟通天神的媒介。”
神偷叹气,“我很担心,这个石室,就是契丹人搭建的‘黑龙殿’,那些把我们运送过来的奇怪生物,也许,在契丹人看来,就是所谓的‘黑龙’。”
嫣儿哑然失笑,“你也太敢想了。就算是祭坛,也不会有你说的那么玄乎。我看这里都是石头筑建而成,根本就没有木材。是不是‘黑龙殿’还另说,那些蜗牛似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是黑龙。。。完全沾不上边。”
“我也是猜想而已,不是最好了。”神偷说。
尽管被嫣儿否定,但神偷心里也没好受多少,这个祭坛,到底修在哪里,他们没办法知晓,到处都没有出路。
此刻,神偷倒有些希望,能够让意识去到镜面人的身体里,好问问“老沙”——耶律乞努这个契丹丞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契丹祭坛,我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嫣儿又再次开口,“你知不知道契丹族有三位传奇可汗的事情?”
神偷摇头表示不知,于是嫣儿开始跟神偷讲起三位传奇可汗。
契丹的传说中,除了白马青牛的契丹起源神话,剩下比较有意思的,就是这三个可汗。
其中一个可汗,号迺呵,这个可汗的真身是一具髑髅,常常是独自住在一处帐篷里,从来不会主动出现,只有当国家遇到大事,族人们用白马青牛来祭祀,才会变成人形,出来给族人一些建议和指引,说完话之后,又回再次回去帐篷内,再次变成骷髅。后来因为有人好奇,偷偷潜入帐篷里去看,结果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还有一个可汗,号喎呵,戴野猪头,披猪皮,也是喜欢待在帐篷里,跟前面那位可汗一样,只有在国家有大事需要解决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族人面前,后来因为有人去偷他的猪皮和野猪头,这个可汗,再也不见了。
第三位可汗,号昼里昏呵,养了二十头羊,每天分给部族里十九头,只留下一头不杀,到了第二天,他养的羊群,又会增加到二十头,每天都是如此,族人因此不愁肉食。
“这三个可汗的故事,以前我看到的时候,觉得是无稽之谈,后来到了虎符镇地底,才觉得这三个人有可能是真实存在过。”嫣儿说完,补充说。
“我们遇到过那些骷髅兵,还有戴獠牙面具的古装士兵首领,以及,镜面人。。。。。”神偷在听嫣儿讲的过程中,就已经想到了。
这三个可汗,的确是可以一一对应到当前发生的一些事情里。
如果契丹的历史上,三位可汗的传说是真实,那么就意味着,虎符镇地下发生的这些,并不单单是历史上耶律乞努兵败自杀后才造成的,而极有可能,跟契丹族的民族传承有关联。他们的民族,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具有某些特异的本事。
他们有本事,能让骷髅不死,以及制造出镜面生物!
“戴獠牙面具的古装士兵首领?”嫣儿问道,“你见过他?就是那个耶律乞努,他的镜面人出现了?”
神偷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我的确是见过,他们已经穿过镜面,到达了虎符镇。而帮助他们实现这个目标的,是你父亲,还有老任。。。。。”
“很多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嫣儿说,“我希望你对我父亲不要有偏见,他也许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神偷很想反驳说,老穆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才对,不过没有说出口,而是说,“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不管他做什么,我都没意见,你清楚我的性格,只要不影响我,就算把天捅破了,我也不会干涉他们。。。。。”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嫣儿说,“。。。。。神偷,你可能没发现,自从你上次中了蛊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古怪了,我能感觉你看我的眼神,跟以前很不一样,那种蛊,是催情蛊,我觉得你现在对我的感觉,很有可能是受到催情蛊的影响,那并非是真实。。。。。”
“嫣儿,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神偷何尝没有怀疑过这点,“我们还是先活着出去再说。”
嫣儿知道神偷回避话题,勉强笑笑点头。
神偷避开嫣儿的目光,头绪混乱,然后,他看到之前他们曾躺过的那张宽大石台边缘,忽然搭上来一只干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