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问关东姥爷:“那关押的人是谁?”
关东姥爷问:“你想知道?”
我点点头。
他说:“你想好了,要是知道了,可就回不去了,说不准就得再下面陪着他了。”
我咬咬牙,说:“我不怕,你就告诉我吧!”
关东姥爷冷哼一声:“你小子不怕,老子还怕谷老四那只老耗子来咬我呢!对,那个人嘛,你可能还真认识!”
我忍不住问:“我认识?那会是谁?”
关东姥爷挥挥手,说:“别问了,这些事情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能了解的,赶紧的滚蛋吧!”
说完,他扑腾一下从石头上跳下来,把烟袋插在腰里,就要走。
我赶紧叫住他:“关东姥爷!”
他不耐烦地问:“又要干啥?!老子可没****给你吃!”
我说:“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我一个朋友丢了,能不能帮我找找他?”
关东姥爷冷哼一声:“就你这个灾星还有朋友,别祸害好人了?”又问“你说有朋友丢了?他是谁?他怎么进来的?”
我简单解释说:“他懂鹰语,是跟着一头鹰进来的,瞎子跟他一起!”
“他懂鹰语?”关东姥爷一下子站住了,回过头严肃地问我:“你这个朋友,他姓什么?!”
我说:“姓马。”
“姓马?!你说他姓马?!他家是哪里的?”关东姥爷一下子激动了。
我想了想,小马只是说,他父亲当年是驻守云南的士兵,还真没说过他老家是哪儿的。
对,瞎子有一次好像说过,他家是汉中的。
关东姥爷一下子怔住了,像是在怀念着什么,眼神有些惘然,然后问:“他现在在哪儿?”
我说:“走散了。”
关东姥爷背对着我,突然站住了,低声问:“他有没有说过,他姥姥的事情?”
我摇摇头:“他只说过,他父亲后来失踪了,我们在老挝遇见过一次,好像丢掉了一条腿,过的很凄惨。”
关东姥爷叹息了一声,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摆了摆手,问我:“他是在哪里丢的?”
我说:“就刚才,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关东姥爷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是在这里丢的?!”
我说:“刚才我们一起过来的,他突然就失踪了,我还在找他,你就把我叫走了……”
关东姥爷脸色大变:“他现在还在那里?!”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一转身,他就不见了……”
关东姥爷严肃地问我:“他手里有没有开灯或者点火把?”
我说:“点了,当时他手里一个火把,我手里一个!”
他颓然瘫坐在地上,说:“完了,完了……”
我忙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开灯?”
他说:“这里到处都是蛇,石头缝里,水里,山顶上……这些蛇不咬人,它们会弓着身子,顺着人的影子走,看起来像是给人量影子一样。它找到人影子后,会释放出一种毒气,毒气能控制人,让人昏迷,然后蛇就顺着人的鼻子、耳朵钻进人脑子里,吃人的脑髓……”
“啊?!”我大吃一惊,“还有这么邪的蛇?!”
关东姥爷点点头,焦急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我飞快地回想了一下几次遭遇蛇的场景,那蛇确实不咬人,只是追着我的影子量。有几次,我也神情恍惚,差点被蛇给控制了。
就在刚才,我还觉得眼前像是下了场雪,有人在雪地上写字,没想到竟然是这蛇在作怪!
我慌张地说:“小马他会不会……”
关东姥爷伸出手打断了我,问我:“你一路走过来,有没有看到他……”
我理解他的意思,他是问有没有遇到小马的尸体,忙说:“没有,没有,我当时找了一圈,连他的影子也没有!”
关东姥爷又问:“你当时遇到的蛇在哪里?是在山顶上,还是石头上?”
我说:“是在水里。”
“水里?!”他很震惊,逼问着:“是一条还是几条?”
我说:“都不是,水里面红瞎瞎的,全是蛇,估计有几百条,几千条也说不准!”
“水里有出来蛇了……看来下面又要死人了……”关东姥爷目光迷茫,喃喃地说。
我也紧张起来:“关东姥爷,小马他是不是不行了?”
关东姥爷眼神渐渐坚定了,他从绑腿里一下子抽出一把刀子,转身就往外跑。
我忙跟着他:“你去哪?去救小马吗?我跟你一起去!”
关东姥爷叹息了一声,说:“哎,欠那个铁算盘蒋老太太的,到底还是给他孙子还上啦!”
还想问什么,他理都不理我,身影在山洞中消失得很快。
我还没完全适应山洞阴暗的光线,又不敢开灯,磕磕绊绊跟着他往外跑,地下到处都是碎石,绊了几下,追了没一会,他的身影就完全消失在山洞深处,看都看不到了。
我叹了口气,看看地上没有蛇,累得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先是小马失踪了,现在关东姥爷也失踪了,我彻底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想了想,还是继续顺着水流往前走,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因为怕山洞中古怪的蛇,我没敢点火把,摸着黑往前走,好在周围有一层朦胧的白光,倒是也能看清楚路。
走了不知道多远,前方突然闪出几个绿莹莹的亮点,那些亮点却在山顶上,在上面悠悠浮动着。
正在研究着这些神秘的光斑,这时候,在我耳边突然有人嘘了一声。
在这种寂静的仿佛像坟地一般的地方,在几乎完全黑暗的环境下,突然在我耳边传来了这么一声嘘声,立刻将我吓得汗毛倒竖,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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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急事,暂更一章,回头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