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只比您早到了一步而已。”马少君道:“肖会长,唐兄和叶兄现在分别担任黑暗之光青龙和白虎二堂堂主。”肖宣眉毛一扬:“噢,二位兄弟真是年轻有为,可喜可贺啊。”我道:“肖会长过誉了。”肖宣坐定后,对古元道:“古爷,李子良还没来吗?”
古元道:“应该快到了,这次三家齐聚金陵共商江湖合作大计,真可谓摸金道有史以来头一次啊!”身后穿旗袍的服务员为肖宣斟满茶水,肖宣微微点头:“古爷说的是啊,鄙人自从成立四海兄弟会以来,几乎每日都被事物缠身,还一直没来得及拜访您,还望古爷海涵呐。”古元笑道:“哪里哪里,肖会长言重了,你此次能够亲自前来,这就是老朽最高兴的了。”
肖宣环顾四周,赞赏道:“此地风光秀丽,环境优雅,古爷真是眼光独到。””古元道:“肖兄过奖了,就是不知道李兄会不会也同样喜欢此处。”肖宣冷笑道:“不是我肖某背后揭短,自从他李子良坐上校尉门门主的位置后,校尉门在江湖上的地位可就一落千丈,与从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倘若吴爷还在世的话,看到今日校尉门日益衰落的局面,恐怕也只能枉自叹息了。”
马少君道:“恕在下直言,吴门主当年也曾在黑暗之光任堂主职位,后来才另立门户开创了校尉门基业!而不管是肖会长还是李门主,你们皆出自校尉门…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咱们其实压根都是一家人!”肖宣不动声色道:“言之有理!实际上我们大家都知道,江湖摸金道本就是同根兄弟,老话讲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就是同样的道理吗?”
“肖会长此言说的好啊!”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众人循声一看,只见一个身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上三楼,身后还跟着两名保镖模样的精干青年,来人正是李子良!古元和肖宣立刻起身抱拳行礼,肖宣道:“李兄,别来无恙啊!”古元道:“李门主,欢迎你的到来。”
李子良哈哈一笑,拱手道:“古爷、肖兄,好久不见呐!”古元道:“李老弟,看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快上座……。”众人寒暄一番后很快落座,古元扭头道:“俊峰、少君,你们俩去看看宴会准备的如何了。”古俊峰和马少君点点头,起身慢慢退了下去。李子良道:“古爷真是太客气了,大家都是在道上混饭吃的,说实话能聚在一起确实不易……!”
古元笑了笑:“说得对!这几位就不用我再做介绍了吧,想必二位兄弟都与他们是老相识了,阿易和小北前几日正式加入了黑暗之光,阿灵现在则任黑暗之光圣殿堂副堂主。”李子良感慨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看到他们年轻的面孔,就感觉我自己真的老了。”
肖宣道:“李兄说这话可就不对了,你现在执掌校尉门,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威震江湖叱诧风云,又岂能说自己已经老了?”李子良摆摆手:“肖兄真是折煞我了,说来惭愧啊,自从去年警方开展打击文物犯罪行动以来,我校尉门损兵折将,实力大减,又岂敢称什么如日中天?不过肖兄在江湖上开山立柜,四海兄弟会广纳天下英才,这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前途无量啊……。”
我、唐易、阿灵、林宇都坐在旁边一言未发,静静聆听着他们三人之间的谈话。表面上看,他们似乎并无隔阂,甚至可以说亲密无间……但我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三家现在之所以能够谈笑风生,那是因为还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倘若真正到了讨论正事时,恐怕就是另一番局面了。
果不其然,只见肖宣略带神秘的笑了一下,不紧不慢道:“依我看,客套话咱们就不必多讲了,还是说正题吧!古爷请我们两家来,究竟有何指教呢?”李子良则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古元,似乎在静观其变。古元收起笑容,道:“二位老弟,实不相瞒,老朽此次特邀你们前来,就是专门谈合作的。”
肖宣不紧不慢道:“您在电话里是提到了合作,只是不知这话从何说起?还望古爷细细道来……。”古元沉声道:“如今,摸金道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警方以雷霆万钧之势,对整个江湖展开了沉重的打击行动!我想二位老弟都知道去年那场浩劫,江湖各大门派均遭受重创,我摸金道上的众多精英纷纷沉了船……。”
“时局动荡不安,江湖又掀起腥风血雨!现在这碗饭,是越来越难吃了,再加上科技与互联的发展,使我们这些摸金校尉的处境日益艰难!如果任其发展下去的话,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覆灭!怎么办,想要生存,就必须打破常规,重塑江湖秩序,想办法摆脱困境……。”
“自古以来,我们摸金校尉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行当,这条道虽然充满了利益与诱惑,但更多的是凶险!以前,我们各大门派之间勾心斗角,打打杀杀,为的是利益!而今天下风云变幻,大难临头,如果我们还继续走从前的老路,到头来只会将大家伙都埋在土里!所以,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团结一致,共同对外!”
“我们首先要做到的,是保存实力,也就是让自己躲过这一劫!其次,就是三大门派正式联合,成立一个新的江湖门派,从此统一号令,共同行动!尽快结束从前那种各自为战的局面…这不是我个人的诉求,而是时代发展的必然!叶北兄弟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提出了这个三家合伙的建议,二位老弟意下如何?”
古元讲完后,肖宣和李子良互相看了看,李子良眼珠转了一圈,道:“古爷,您方才说的的确在情在理,我倒没什么意见!说实话,如果三家真能合作,那就等于实现了祖师爷当年的夙愿,一统摸金道,大势所趋,这一点我赞同!只是这三家合一,成立新的门派…肖兄有何看法呢?”
肖宣不露声色道:“其实在来的路上我也考虑了很久,今时不同往日,咱们都是同道中人,如果能在此危难之秋合作,我自然求之不得!不过这话说回来,以前大家都是各自为政,要是真的合为一家,恐怕在管理上…不太好办吧?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教古爷,既然是三家联合会议,我们两家的掌门已到,为何黑暗之光的首领至今不肯现身一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