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
在这岩洞里面,更加无法跟地懒正面作战。
为了避其锋芒,张小超做了个撤退的手势,所有人收起武器,迅速往岩洞里面退去。
打不过他丫的,总躲得过吧!
我们一路往岩洞里面走去,阴风扑面,往里深入数十米之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更加空旷的内洞。
从内洞的体积来看,至少是前面岩洞的两倍。
内洞里面竟然有着微微光亮,那些光亮都是墨绿色的,一簇一簇,如同满天繁星,把洞穴映照得鬼魅离奇,有种诡异之美。
内洞里一片死寂,如同一个陌生的世界,在那些光亮的烘托下,更像是一个被遗忘的人间幻境。
可是,当我们走近之后才发现,原来这里的一切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美好。
内洞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土坑,直径少说在二十米开外。
在这个圆形的土坑里面,竟然堆积着无数白骨,重重叠叠,如同一座小山。
那些白骨有人类的骸骨,也有动物的骨架,密密麻麻簇拥在一起,看得人头皮发麻,非常震撼,我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尸骨如山”。
那些尸骨在土坑里面铺了一层又一层,而之前看见的那些墨绿色光亮,竟然是附在骨架上面的鬼火。远看就像一群附在尸骨上面的萤火虫,当我们走近之后,随着气流的涌动,那些鬼火全都飘浮起来,就像无数的萤火虫振翅飞舞,场面美轮美奂,非常壮观。但是墨绿色的光亮映照着森森白骨,心头涌起说不出的一种寒意。
在土坑中央,还有一个三层祭台。
不用说,这里肯定是一个用来祭祀的祭祀场。
只是不知道祭祀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白骨?
看着那座黑黢黢的祭台,散发着一种邪恶的气息,人们的心头都冒出了几许不安的情绪。
“你们看,祭台上面有个图案!”有人高举着火把。
火光赶走黑暗,照亮了祭台附近,一个熟悉的图案一下子跳入我们的眼帘,鬼眼?!
祭台上面,除了雕刻着熟悉的鬼眼图案以外,还雕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咒和蝌蚪文。
事情已经越来越明朗了,这座隐秘的岩洞,在很久很久以前,肯定是巫人的一个祭祀场。我们唯一感到困惑的是,祭祀场里面祭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沉闷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震得洞穴都在微微抖动。
张小超赶紧招呼大家藏身在黑暗中,所有人都熄掉火把,借着鬼火的光亮,屏息凝神地看着内洞口。
地懒追上来了!
不一会儿,地懒庞大的身躯出现在内洞口,它的手里竟然还倒拖着那条丛林蟒的尸体。
地懒走的很慢很慢,好像并没有追击我们的意思,难道它不知道我们藏身在内洞里面吗?
走进内洞,地懒随手将丛林蟒的尸体丢在白骨堆上,突然莫名其妙地吼了一嗓子,粗犷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飘荡出去,不一会儿,就有两团同样巨大的黑影自黑暗中缓缓走出。
我们一眼看过去,门牙都差点吓掉了。
那两团巨大的黑影竟然是两只地懒!
左边那只地懒体型偏大,跟走进来的那只差不多,而右边那只地懒明显要小一号。
也就是说,这里不仅有地懒,而且还有三只地懒,最可怕的这三只地懒也许是一个三口之家。
我们的冷汗哗啦啦就滚落下来了,刚才一只地懒就让我们狼狈不堪,现在居然会同时碰上三只地懒,我们岂不是要交代在这里?
这人倒霉了喝凉水都要塞牙缝,我们也真是“幸运”,不偏不移,歪打正着,居然跑到地懒的巢穴里来了,这他妈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呀!
也许这个祭祀场所供奉的就是地懒,巫人也许并不知道地懒是什么东西,居然把地懒像神灵一样供奉起来,土坑里面堆积的那些尸骨,十有八九都是这三只地懒长年累月吃了的食物。
弄不好在以前,巫人还会用活人在这里祭祀,用活人献祭给地懒吃掉,所以这个土坑里面,才有那么多的人类骨骸。
一想到那些被当成祭品的人们站在土坑里面,被地懒活生生撕烂的画面,我禁不住飚出一身冷汗。
三只地懒聚在一起,踩着累累尸骨往祭台上面走去。
庞大的身躯碾压过白骨堆,土坑里面传来骨头的爆裂声响。
眼见那只雄性地懒受伤,雌性地懒发出悲伤的哀嚎,同时带着深深的恨意。
雄性地懒将丛林蟒的尸体丢在地上,那只小地懒大概是饿坏了,迫不及待地扑在蟒蛇尸体上,直接扯断半截蛇身,就像吃辣条一样,胡乱塞入嘴里啃咬起来。锋利的獠牙轻易撕裂蛇身,发出如同刀子切入皮肉的声音,嗤啦!嗤啦!
我一听见这个声音,头皮救忍不住一阵阵发麻。
最恶心的是,那只小地懒竟然还吃的津津有味,双爪捧在嘴边,将丛林蟒的蛇皮撕咬下来,大口大口啃噬里面白花花的蛇肉,爆裂的鲜血顺着地懒的嘴角滴落,空气中飘荡出一股浓烈的腥臭。
我们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幕,恶心的一个劲地反胃。
终于,不知是谁突然没有忍住,居然嗷的一声吐出了声音。
那两只成年地懒突然回过头来,循声望向我们所在的方向。
“不好!快退出去!”张小超急忙叫了起来。
两只成年地懒发现了我们的身影,带着愤怒的咆哮声,直接从祭台上飞身跃下,朝着我们掩杀而来。
碎裂的白骨飞散四溅,两只成年地懒在尸骨堆里飞奔,足下不断传来骨头爆裂的声响。
我们合力对付一只地懒都感觉吃力,现在突然又冒出一只同地形的地懒,我们哪里还敢与其正面交锋,集体发一声喊,齐刷刷往岩洞外面跑去。
身后传来地懒沉闷的脚步声,声声怒吼在岩洞里面回荡不绝。
我们相继冲出洞口,但是谢伟辉却停了下来。
“阿辉,你在干嘛?”张小超急切地问。
谢伟辉打开背包,直接从背包里摸出好几颗手雷,然后迅速用胶布将其捆绑在一起,啪的拉开环扣之后,将这颗自制的炸弹朝着洞穴里面远远抛了过去。
谢伟辉转身往外疾奔,边跑边大声喊叫:“快趴下!”
我们赶紧匍匐在野草丛中,短短几秒钟之后,就听见岩洞里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连大地都为之颤抖了几下。一团火球从洞口滚出来,滚滚浓烟伴随着尘灰呼呼呼地往外冒,地懒的咆哮声戛然而止,直接就被猛烈的爆炸声给吞没了。
强大的冲击气流就像一只巨大的手,将谢伟辉直接推出洞口,谢伟辉被冲飞出老远,倒挂在十多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上。
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巨大的爆炸力将整个岩洞都炸塌了,碎石块疯狂落下,堵住了洞口。不管地懒有没有被炸死,至少有一点,它们被封死在岩洞里面,也许永远都出不来了。
一场劫难总算过去,待到尘烟散尽,我们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头顶、身上全是尘灰,就像刚刚从矿井里爬出来的采矿工人,一个个都是大花脸。
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放亮了,没想到这一番折腾,半夜光景居然就这样过去了,我们又累又困,为了节约饮用水,我们用树叶盛来露水洗漱,冰冷冷的凉意让我们恢复了不少精神。
队员们相互检查了一下伤口,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小伤,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担心感染发炎。
等到晨曦初上的时候,我们囫囵吃了点干粮填饱肚子,然后踏上了新一天的征途。
按照人皮地图所示,再往前走会穿过一条阴暗的峡谷,死去的那个驴友称这条峡谷为“白骨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