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囧,感觉格格巫就像是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而格格巫说完之后,就转回去继续磨刀了。
朔月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她忍不住对格格巫说:“不对啊,大哥,要是故事真的就这么简单,那我霍老师也就不会吞吞吐吐,不愿意提4000年前的事情了;那傻逼一殿也不会找借口说4000年前的记录都被销毁了(老纸才不相信这鬼话!),所以故事不应该这么平淡吧?你是不是漏掉什么没说?”
格格巫磨刀:“没有。”
“不可能啊~,这么平淡不符合‘前世都有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故事’这个定律啊!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隐瞒了什么~!快告诉我,4000年前究竟还有什么隐藏故事?我4000年前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4000年前,我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辰旭‘的逗……”
噌!
寒光一闪!
杀猪刀刀尖抵在朔月鼻子上。
“逼”字就这么的被压下去了。
朔月眨眨眼,对格格巫温柔地说:“你要是不愿意提我的事,你说你自己的故事,也可以的呢,我愿意做你忠实的观众。(^_^)”
“你的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虽然4000年前,你是最有名望的巫女,但那跟我有个毛线的关系?我们甚至没有见过面,后面发生的事都是我自己推出来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格格巫说。
朔月囧,敢情这哥们在4000年前的故事里就是一路人甲啊。
“哦……”
格格巫坐下来,磨好刀刃的杀猪刀平平整整地搁在膝盖上,他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恨你吗?”
朔月:“知道,你不是说过了吗?你长生不老全是因为霍老师4000年前因为年少无知犯下的错,而霍老师犯错的根源就是因为我,所以你要恨就把所有人都恨完了。”
格格巫冷笑一声:“并不止这样。”
朔月“咦”了一声,问:“那不然还那样?”
格格巫说:“如果单只是这样,难道你不觉得这个恨太浅了吗?”
朔月问:“难道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事?”
格格巫点点头:“没错。”他指着朔月中诅咒的手,说:“你知道这个诅咒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难道不是路边捡到的吗?”朔月说,“一般牛逼哄哄的法宝都是人走了****运,无意间捡到的吧?”
格格巫摇了摇头。
“你就直接说是怎么得到的吧,唉!”朔月懒得猜了。
格格巫说:“这个诅咒里,第一个献祭出灵魂的,是我的妻子。”
“!!!”
“接下来,最早献祭出灵魂的,是我妻子的族人,也就是阿离的族人,整整一百三十五条生命。”
朔月听到这些话,心里是震惊无比的,因为格格巫断句断得太厉害,而且他说话越是平静,听起来好像就那一回事,但偏偏就是让人能够生出无限遐想,觉得事情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简单!
“他们都是你杀的吗?”朔月问。
格格巫前面说过,他和妻子的婚事遭到了族人的反对,所以他最后只能是去妻子的部落定居了,相当于现在说的“上门女婿”,也就是说,格格巫口中的135条生命也算是他的族人了……
“他们求我杀的。”格格巫说,“当一个人能享受无限的生命的时候,也许刚开始会觉得自己很幸运、与众不同,以及还有点欣喜。但时间久了,这些人会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的时间越长,产生的牵绊就越多,这种牵绊也许是人、也许是物,但在这世上没有能永生不灭的东西,每当这些牵绊逝去,对留下来的人来说是最大的折磨。当他们承受能力达到一定极限的时候,就不想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可生死簿上已除名,令他们求死不得。所以他们找到了我,用尽所有方式求我、逼我去想办法杀死他们!”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跪下来求我时的痛苦面容,也更不会忘记,他们在死去的那一刻露出的解脱的笑容。我杀死他们,就像是亲手、一个一个的、把自己的亲人杀死。”
“这个诅咒,是唯一能杀死不死生命的东西,是用我妻子的生命为献祭而制作出来的宝物。”格格巫隔开了绑住朔月手腕的绳子,他握起朔月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朔月的手,就像是温柔地抚摸着情人的面容一般。
朔月嘴角抽了一下。
被人吃豆腐很不爽,但是吧,总好过别人把她的手掌砍下来之后,再像一个变态一样,贴到自己的脸上,“如痴如醉”地抚摸着吧?
“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死去,就是为了帮助族人解脱。”格格巫继续说道:“在这4000年里,我们走散了,所以我要找到他们,需要走遍全世界各地,才能将他们找到。我告诉他们,我有办法结束他们的生命,如果他们有需求就来找我,我愿意做最后一个走的人。”
朔月问:“其实还有人不想死?”
格格巫说:“只要‘牵绊’还在,就没有人愿意死去。我不会强迫他们去死,所以我一直在等他们结束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丝留念。”
朔月问:“现在他们都已经死完了,对吗?”
格格巫:“还剩下阿离,和你。”
朔月赶紧咳咳!
“那个,我已经转世了,不算在你们不死族里面哈!所以你也没必要带上我啦!对了,还有,我听你说这故事,听起来你应该是一个好人,好人又怎么会滥杀无辜?所以你放过我,好不好?”朔月还没忘记自己现在还深处囫囵之中呢,她不死心地规劝道:“格格巫大哥呀,其实有时候,你放过别人,也等于是放过自己,为了让你的良心好受一点,所以你放过我,好不好?”
“看心情。”
看心情?
等等!
她,没有听错吧?
格格巫松口了?不再像刚刚那样一直说着要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