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咧嘴一笑:“那有没有多爱我一点?”
“没有。”朔月脸色一沉。
哐当一声,井底深处发出一声巨响,是木桶到底了。
“师父!你快坐上木桶,我拉你上来!”朔月冲井底里面喊了几声,也许是距离太远了,所以她没有听到任何回声。她担忧不已,心想师父是不是在下面遇到了什么危险?而就在这个时候,绳子忽然间扯动了几下,是有回应了。
“师父,我马上拉你上来。”朔月高兴地摇,想用最快的速度把et从那可怕的枯井里面拉出来。
吱嘎~吱嘎~
老旧的摇臂的发出诡异的声音。
但朔月来不及管那么多,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儿把师父拉出来。
然……
拉出了个什么鬼!
又是那长长的头发!
“老纸拉的不是你,你给我滚下去!”朔月暴躁了,一脚把那黑乎乎的头发连带桶一块儿踩了下去!一看到这个头发,她就想起自己被那愚蠢的et一头撞进这诡异的古井里的事情,顿时就火冒三丈!
你想想别人家的狮虎……都是多么的英明神武、英俊潇洒,而自己的狮虎,只要笑一下就暴露了逗逼属性,嘤!
忽然间,有人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
她怔住了。
那只长发鬼被踹回了古井里面。
“小心点儿,别摔下去。”身后那人温柔地说。
朔月哭了。
这才是正确的方式啊,为什么别人会抱住她,不让她掉下古井去,而自己的狮虎就是一头撞到她腰上,把她撞下去呢?这也许是因为狮虎和井脱不了关系吧,那厮,横竖都是二!
青狐把朔月从古井上抱了下来,看见朔月泪流满面,忍不住摸了摸朔月的头,柔声问:“怎么忽然哭了?被我感动的?”
朔月哭:“我师父……我师父呢?呜呜呜~~我狮虎又不见了!他喵的,他又不见了!”朔月越说越伤心,到最后直接就泪崩了!(
青狐当场就懵逼了:“你师傅怎么会不见了呢?”
“他没上来!上来了一只鬼!”朔月哭着大叫。
“也许他在下面有事?”
“他又不是狗,难道还留在下面想啃骨头吗?”朔月狠狠擦一把眼泪,指着古井说道:“你下去,你下去帮我找一找师父!”
青狐为难了:“这个井我下不去。”
朔月:“为什么?”
“因为下面是红狐的地盘!”
“红狐?”朔月一怔,“五色狐里的红狐?”
青狐看见她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一点,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对,下面是红狐的地盘。这300年来,我也只是知道这宅院里面有其他狐狸的存在,但是却从未见过他们。今日我被你们带出坟场,恢复自由身,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我一来到这里就感觉到了,这里是红狐的地盘,古井里面冲天的血光,可见葬身于此的红狐心性有多凶残暴戾!我若下去,怕是九死一生。”
“那我师父呢?”朔月着急地问,“我师父脑子里面住着一个深井冰,横竖都是二,我担心他会死在下面!”
青狐柔声安抚她说道:“你看看现在的时间,现在天正在慢慢亮起来,这个时候,不单止是我,就连葬身在此的红狐的力量也会被减弱,在这个时间点,我们想做点什么事情都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就算红狐有心要杀死你师父,也是有心无力,这一点你放心,至少在下一个日落之前,你师父是不会有事的。”
“那我该怎么找到我师父?”朔月着急地问。
青狐说:“暂时没有办法,你把我戴上吧,等下个日落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来帮你。那只跟着你的白狐也很快就会回来找你,到时候我们一起联手,也许能对付红狐。”
“好。”朔月感动得眼泪汪汪,问:“可是,我应该怎么把你戴上呢?”
青狐张开嘴,把手指放到嘴里面摸了摸,然后掰下一颗牙,放进了朔月的手心里。
“犬牙?”
“不,是狐狸牙,我是狐狸,不是狗。(=)”
朔月委屈。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鸡啼声。
“鸡啼了,我该走了。”青狐说。
朔月忽然间觉得头重脚轻,她晃了晃身子,想要站稳身体,但是却怎么也站不稳脚,她身子一歪,便直直地栽倒了下去,在丧失最后的意识之前,她听见青狐对她说:
“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现在是日夜交替之时,阴气和阳气相撞,阴阳两界相互交换,所以引起了混乱,你会暂时昏迷过去,等你清醒过来,就回到现实世界里了……”
……
…………
………………
天亮了。
朔月醒来了,脑子有点儿刺刺的痛,这是缺乏睡眠而带来的沉痛。
“唔……师父……”朔月挣扎着醒过来,心里刺刺地疼,那横竖都是二的蠢喵又玩失踪了!可恶,可是这一次绝不是他故意闹失踪的,是为了让她先摆脱困境而失踪的,一想到这儿,朔月的心里就刺刺地痛。
她发现她是枕在一口井旁边睡着的。
井?
白天,太阳出来了,整个陈家大院都消失了,这口井怎么还在?!
朔月连忙跳起来,趴在井边看,她低头看下去,下面波光粼粼。
有……水?
昨天她和et掉下去的时候,明明是口枯井,可是为什么会是一口水井呢?而且这个水井和夜里的枯井不一样,没有摇臂、没有吊着的木桶,就单只是一口井而已。
这个时候,她的手心里面似乎压到了什么,疼。
摊开手掌一看,是犬牙……哦不,是狐狸牙。
是那只青狐的。
朔月收好狐狸牙,她感觉那只青狐虽然是色了一点,但是还算是一个谦谦君子,也不像是一只坏狐狸,也许他真的能帮上忙吧。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先回医院吧,出来一晚上了,也不知道住院的王青病情怎么样了。
朔月站起来,面朝刺眼的阳光,她感到有些晕眩。
“真是一只可恶的喵,真想买条链子捆在他脖子上,让他再也不能动不动就玩消失……”
她挡住眼,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隐没在脚边的土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