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以死亡为主调的44号棺材铺,到了大过年,也变得异常热闹。?八一中文网18?.88?11z??.?c1om
白三叶今天做了无数个纸人分身,忙进忙出,一个看店,几个忙着大扫除,几个忙着在厨房里面做丰盛的年夜饭厨房里当然没火炉,用的都是电磁炉,而本尊则是看着最新购买回来的年货,默默的呆。
清一色的鱼罐头。
各式各样的鱼仔。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终于有了一袋红酒,但尼玛的一半瓶子都被摔碎了!
这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过年了?
白三叶决定,以后绝对不能让朔月再上街买年货了。
晚上7点,年夜饭终于上桌了,朔月好说歹说地终于磨得辰旭变成人形,一起上桌去吃年夜饭。他本来是不愿意的,他懒散惯了的,平常里做猫也做习惯了,
朔月下楼来一瞧,哇,当她看到桌上的菜的时候,她被深深地震撼到了,扔下辰旭冲到桌子边,馋得流口水:“哇塞!色香味俱全呀,师叔你是练过的大厨师吗?”
白三叶本尊早已入座,做菜的是纸人分身,但分身的技艺都是来源于本尊的,所以分身能张罗出一桌子好菜,那肯定是因为本尊本身做得就很好呀。
白三叶微微一笑,说道:“不是,只不过做了几十年的菜,慢慢炼出来了。”
“几十年?师叔你今年多少岁啦?”朔月好奇地问。
“应该也有四十了吧,记不清了。”
朔月一笑:“怎么会有人不记得自己的年龄呢?”
白三叶淡然说道:“又不常过生日,当然不记得了。”
“可你看起来就二十来岁,跟阿城哥站一块儿,跟兄弟俩似的,谁也看不出你长了他一辈!师叔你包养得太好了,是不是人到了一定岁数,不长身体了,就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啦?”
白三叶一笑:“差不多吧。”
只是白三叶身有残疾,看起来比较沧桑,可是要看正常版的纸人分身,就没了这一沧桑感,跟阿城站在一起就像是同辈人一般。
很快,所有人都上座了,但是纸人分身还在忙,因为这大过年的,可不只是店铺里面的活人要过年,连死人也要过年。店铺啥都好,就是“人口”众多,这一张罗起年夜饭来,可得忙活到大半夜。
众人一边吃饭就一边看春晚,还有一边聊的。
谢九云:“啊啊,春晚真的是越来越无聊了,都2o16了,还不给我猴哥上台!我猴哥还能过几个猴年啊?”
朔月扑哧一笑,说:“二师兄你已经认识到自己是二师兄啦!”
谢九云一巴掌拍过去,让小妮子嘴贱!
“对了,”阿城忽然提起来,“朔月你来我们这里也过了一学期了,但你还没有真正地走完这条黄泉路吧?”
朔月点头,她确实没“真正”地走过黄泉路。以前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是跑了好几圈,跑来跑去就像是撞到鬼打墙一般,明明是直线,但最后都会跑回到44号棺材铺面前,所以那并不能说是真正地走过黄泉路了。而后来居住在这里了,但白三叶对她管束极严,不准许她在修炼有成之前,独自一人在黄泉路上乱逛。
黄泉路看似宁静,却不是活人能随意走动的地方。
“明天年初一我带你去拜年吧!黄泉路上有不少前辈在这里居住,你也应该去和他们见个面了。”阿城话音一落,谢九云立马就兴致勃勃地举起筷子说道:“我也要去!叫上我一个,拜年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苏扬也说:“我也要去的。”
朔月好奇地问:“前辈们多吗?”
阿城笑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这时,朔月想起了一件事,问白三叶:“师叔,我来这么久了,可是,我却一次都没有问过我爸妈还有爷爷的事情,你能告诉我,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吗?”
“……”白三叶放下筷子,虽然没有马上开口回答朔月的问题,可是脸上却似乎写着:你终于开口问了!但他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严肃的问题,所以没有马上回答。
朔月感到奇怪,难道自己的父母是不可提的秘密吗?
许久,白三叶才低声说道:“我来到黄泉路的时候,你父母已经过世了,所以我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而至于老店主,年老丧子,白人送黑人,所以就足不出户,闭关十多年,直至仙逝,我与他也没有多少接触。只是他有恩于我,又给我一个容身之所,于是我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打理店铺的生意直到了现在。”
“啊?”朔月略微吃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轻描淡写的答案,她还以为白三叶会很清楚自己父母的事情呢,现在看来,自己的父母就只能是一个谜了?
“那店铺里有我父母的照片吗?”朔月好奇地问,问不出父母的事,照片总该有吧?
哪知白三叶却摇摇头:“没有,好像是老店主自己烧了吧?”
朔月吃惊:“怎么会这样?难道爷爷就不想留一点什么东西来做个纪念吗?”
这时谢九云插话说道:“小师妹,这可就不能赖师父了呀。可能是你爸妈根本就不喜欢拍照呢?反正,我们是不爱拍照的,在这里不管怎么拍,最后都会变成灵异照片,拍出来了也拿不出手,那还不如不拍呢,你说是吧?”
“好像是……”朔月嘟囔,在这条街上拍照,总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乱入,她曾经尝试过,然后成功地把自己给吓到了。
朔月眼珠子一转,又问:“师叔,你说这街上那么多前辈,那他们有没有可能认识我父母呢?”
“也许有吧,”白三叶低声说:“也许有人住得比较久,可能会认识他们吧!”
朔月开心地拍手:“那好,明天我就去问问他们!”
白三叶:“嗯。”
但,他面带愁容,似乎,并不愿意朔月追溯这一件事情,然而,他最后只化为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