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用手电当探照灯一样,在地宫中搜索了一遍,想要寻找那个巨大影子的下落。但一无所获,胖子就让我用余光继续巡回再找一遍。
余光看东西就十分模糊了,看不清楚不说,眼睛还生疼,看完仍旧一无所获。但附近确实光线太暗了,有东西如果在陶俑酒席之间俯身到地上,不走到面前极难发现。
我还想到黑斑面前,再次用余光查看,胖子已经提出问题:“要不要找找?找到了弄了再继续。”
刚才那东西那么大,上面的棺材又开了,估计是有什么不化的东西起了。但以前这种情况,对方早就攻过来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出现一下就不见了。
所以才有胖子的提问,以前我们绝对没有时间思考这种问题——是找到那玩意,弄死了再继续找线索,还是直接不管它,继续找线索,随缘遇到了再打。
我看着四周的黑暗,又看了看闷油瓶和胖子。我们三个人几乎没有交流,闷油瓶直接矮身,我和胖子全部跟着做同样的动作,反手扶着腰里的刀和棍子,开始悄无声息的往台阶尽头的大棺材摸去。
我们的动作,几乎和闷油瓶协同,这是这么多年不停的向他学习,不停的模仿达到的最优状态,当然他的速度比我们快很多。闷油瓶的速度是可以让人产生错觉的,比如说他进入到一面墙后面,你以为最起码要四秒钟,他才会从墙的另一端出来,但可能一秒之后他就出现了。闷油瓶非常会利用这种错觉,快速解决问题。
闷油瓶在左,胖子在右,我在中间,他们需要绕过很多的陶俑,踩着很多的宴会玉台,而我则就是笔直的在台阶上往上。这是默认我跳跃能力不够,三个人四分钟之后就来到了那口巨棺的面前。
棺材盖子已经整个打开了,摔在一边,我们均停顿了一下,我们就看到了沈芊珏形容的场景。在这儿有一座悬挂的巨大佛像,看着整个宴会。那佛像的脸一定是真人参照的,真人的面孔被雕刻出来,其实会有一种奇怪的邪性,让人看不寒而栗。
如今棺材盖子已经翻开了,那佛像就更像是在看棺材里面的感觉。胖子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翻身上去,来到棺材边上,胖子过来我托了他一下,他跳起来直接上了棺材沿。
这棺材沿很高,几乎到我的胸口,我看着他上去,心说默契,行云流水。回头看闷油瓶,他正单膝跪地,往下看整个宴会地宫。没有看我们。
几乎是同时,我就听到一声轻微的哎呀,回头一看,胖子已经摔进了棺材里。
我心中暗骂,立即冲过去,爬上去用手电照,就看到胖子四脚朝天摔在里面,这“棺材”里面,确实不像是正常棺材,而是一副酒席的配置。里面有大量的青铜酒器,贴边放在棺材的四边,而底部是红色的棺液。手电照进水里,能看到棺液下面全部都是发黑的渣渣。
看形状就知道全部都是完全氧化的香料,叠了一层又一层。
胖子摔在底部,但他没有摔进水里,在他身下,是一堆一堆似乎用麻布包着,已经完全发黑氧化的类似于叫花鸡的东西。这些东西一半在水下,一半在水面上,被香料包围着。
我明显能看的出,麻布里包着的,是小孩子形状的东西,于是浑身开始发麻。
胖子看着就暗骂:“你他妈投篮呢?用那么大劲道,直接把我抬进去了,幸亏这棺液没毒。”,挣扎着爬起来,我伸手把他拉出来,他坐到棺材的边缘,我就看到所有的麻布包摆成了一条鱼的样子。
我能想象出这口棺材刚刚入葬时候,棺材里的样子,里面的香料五颜六色,会像宝石一样,而这些麻布应该都有各种颜色,鱼的摆盘非常漂亮华丽。
“摆盘?”胖子说道:“太邪性了,这真是一道菜。天真你说这是什么变态?”
“鱼头哪儿去了?”我看着就奇怪,这条鱼的摆盘,没有鱼头。
是刚才胖子摔下去,把鱼头位置的麻布包压进棺液里了么?我心说,胖子用手电照鱼头的位置,我们就发现不对,鱼头部分有明显的麻布残留痕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然后麻布和麻布包之间粘在了一起,硬生生把麻布扯断了。
我看着胖子,胖子立即怒道:“不是我,我又不饿。”
“我没说你,你嘴巴有那么大么?”我比划了一下,能咬那么大一口,这得是条霸王龙僵尸吧。
说着,闷油瓶已经翻身到了棺材沿的另一边,他打开手电快速看了一下,立即抬头照后面的壁画。
我这才想起来,我也很想知道,这面墙壁上是什么壁画,抬头一看,却看到这后面的墙壁上,竟然破了一个大洞。墙壁后面是空的。
胖子皱眉,差点又摔下去,墙壁上的壁画因为这个破洞而变得难以立即解读,胖子想了想,对我道:“哎呦喂,天真,我们搞错了,这不是面墙,这也不是壁画。刚才我们看的,有大部分,都不是壁画。”
“是什么?”
“这是口棺材,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棺材的一面。这些是花棺上的棺画。”
因为这口棺材太大了,放在这里,我们以为是一面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