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秀看着我拿竹竿戳来戳去,好奇的问了句:“师哥,我帮你把这口棺材挪开不就好了?”
我一想,放着她这么好的壮劳力不用,这不是犯傻么?
“行,把这棺材挪开,下面有个大洞,咱们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她马上卯足力气,将这口巨大的石棺向旁边挪开了一段距离,石棺里的水则顺着棺材底部的大窟窿流淌了出来,分量立刻减轻了很多。
看着杨秀秀将石棺立了起来,底部有个比脸盆还大的圆洞,我立刻望向石棺下方的基石,那里果然有一个同样大小的窟窿,而且是人为雕凿出来的,边缘十分完整。
洞里灌满了浑浊的污水,发黄发臭,我再次用竹竿试探了一下,仍然探不到底,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忽然间,我发现这口圆形洞口的边缘,分别刻画了十二个不同的符号,更外围则是密密麻麻的殄文!
这东西我熟悉,是用来跟死人沟通的文字,但为什么会出现在棺材下面?
我们几人当中,只有周前辈认识殄文,于是我便让杨秀秀去寻找,并且拿出一张传音符,给他传递了消息。
陆营长接到手下人通知,也赶了过来,看着坑底的大洞问:“陈录兄弟,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的战士在这里面?”
“不好说,里面全都是水,我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
我没敢给他打包票,主要是因为那条巨型虬褫存不存在还不确定,就算真的存在,它吃了那么多人后,是去了别处还是返回了洞里,我也一概不知。
他打量着那个圆洞,马上下令:“把一班二班的人都叫过来,让他们准备绳子和水桶,把这口井里的水给我全部掏干!”
“是!”一名小战士领命而去,没多久就叫来二十多个人,带了四五个打水用的木桶,开始轮流将圆洞里的水往外提。
我也趁机抽出时间,可以观察洞里的内部情况。
只可惜水还是比较浑浊,只能看到洞壁上面依然刻画着密密麻麻的殄文,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时候存在,更不知道是什么人搞出来的。
足足过去半个多小时,洞里的水下去了才不到两米深,而且水花翻涌,想必里面是跟地下水脉连通,或者因为昨晚下了一场暴雨,地下水位暴涨。
我赶紧阻止道:“不用继续掏了,这水一时半会打不完,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
结果我话音刚落,忽然有个正在往上提桶的小战士惊讶的喊了一声:“这是什么……蛇!水里好多蛇!”
我低头一看,只见他刚提起来的水桶里,赫然游动着一条半米多长,接近手腕粗的白色虬褫!
这东西没有眼睛,眼窝部位略微凹陷,十分好认。
不光是他提起来的水桶里,那个圆洞里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虬褫,粗略数了数,居然不下百条!
我赶紧抢过小战士手中的绳子,用黄金匕首隔断,任由装满水的木桶砸了下去。
否则那条虬褫要是顺着绳子爬上来,他就完了。
这玩意儿有剧毒,咬一口必死无疑,除非和先前那位帮忙打井的大哥一样,赶紧把胳膊砍下来。
陆营长在上面问:“下面出什么事了,井里有东西?”
我摇了摇头:“这绝对不是一口井,很可能是一个阵法的枢纽!”
大王庄按理说不可能有这么多虬褫,这不合理,因为大王庄的风水还算不错,并不是聚阴池格局,不然那个在地下养虬褫的幕后人,就不需要在各个地下水脉位置安放棺材了,直接在任何一处地方都能养出这玩意儿。
“陈录兄弟,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那些玩意儿不会爬上来吧?”
可惜杨秀秀不在,我看了看那个竖起来的石棺,马上下命令:“把石棺放倒,压在洞口!”
这些虬褫可不是普通的白蛇,虽然它们没有眼睛,但攀爬能力却远超普通蛇类,一旦这么多虬褫全都跑出来,整个大王庄就完了。
二十多名战士立刻喊着号子,费力将这口硕大的石棺放倒在地,压在了那个洞口上面,因为之前被杨秀秀挪动过的关系,棺材底部的圆洞跟下面基石上的洞口错开了,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我松了口气,顺着斜坡,借着陆营长伸过来的手爬了上去。
他担忧的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苦笑着说:“还能咋办,凉拌呗,这些东西十分危险,如果放出来会死更多的人,咱们先等等,周游周前辈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咱们再商量下一步该如何处理。”
大王庄地下的情况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先前只以为是某个邪道中人在此培育虬褫,没想到他居然培育出了这么多。
算上之前被我们挖井挖出来烧死的十几条,这大王庄地下恐怕埋了最少几百口棺材,全是用来培养虬褫的容器。
此人所图甚大啊!
又过了一个来小时,周前辈和杨秀秀一起来到了阴眼附近,我正坐在一块磨盘上休息,看到他俩赶紧站了起来:“周前辈你可算来了,刚才我在那下面发现一个很深的井,井壁和井口全是密密麻麻的殄文,井里还有几百条虬褫。”
我把在大王庄的发现跟他详细说了一下,随后便看到周前辈也皱起了眉头。
他问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难道大王庄是个培育虬褫的地方?村里的老人问了没?他埋下这么多棺材,总不可能一个知道的人都没有吧?”
刚好陆营长也回来了,刚才我让他去村里打听地下那些棺材的事儿,也不知道他问到什么线索没有。
陆营长摇头说:“查不到,老村长和村里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都说不知道,这大王庄打从他们搬过来,就没人大规模的开挖过就连百姓挖地基都没碰到过这种怪事。”
我皱着眉头问他:“这不对吧?难道这是古代人培育虬褫的地方?总不可能他弄出这么多虬褫,却不来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