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沿途我已经看到了四五支发丧队伍。
披麻戴孝,哭声连片,那悲恸的氛围让人心情沉重。
我拦住一队发丧出殡的人,简单问了一下他们亲人的死因,说是被怪物给咬死的,脖子上有俩血窟窿,大到能伸进大拇指。第五小说
这不禁让我感到疑惑,如果是行尸之类杀人的话,窟窿不可能那么大才对,更不可能只盯着脖子咬,而是逮哪咬哪。
为了查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又拦下了几个发丧队伍询问了一下,得到的线索大同小异,全都是死于被什么怪物袭击,全身的血都被吸干了,脸色苍白的跟纸一样。
而且我还特意找了一家还没来得及发丧的人家,远远查看了一下死者受伤的部位。
确实有两个很恐怖的大洞。
奇怪的是死者面容安详,脸上并没有任何恐惧之色,脸上脖子上也没有其他伤口。
这种诡异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等感到苏富贵家的时候,我猛然看到他家也挂着白幡儿,好像家中也死了人。
刚好苏富贵正一脸阴沉的走出大门,我急忙上去问他:“啥情况啊?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干的?”
“没有,昨晚我睡得早,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也没发现任何痕迹。”苏富贵抬头问我:“镇子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能不能看出是什么邪祟干的?”
我倒是想说我知道,但问题是我真没见过,只能跟他实话实说。
“我二叔被咬死了,全身的血一滴不剩,脖子上有两个很深的牙洞,都能看到里面的骨头,肯定不是普通行尸干的。”
苏富贵望着西边的方向,用猜测的语气问:“会不会是那只旱魃干的?”
我对他摇了摇头:“应该不太可能,它的体型很小,没有这么大的牙,况且要是他靠吸血修炼的话,只怕早就下山祸害这里的百姓了,也不会等我们到了才开始。”
“妈的,为什么咱们一回来就出事!”苏富贵用力一拳砸在了门框上。
我叹了口气,安慰他:“节哀顺变吧,当务之急是尽快查出是什么东西杀了这么多百姓,尽快把它除掉才是正事。”
苏富贵脸色阴沉的说:“陈录,今晚咱们几个一起守夜,必须抓到那个该死的东西!”
他居然难得没叫我大舅哥,难道是因为昨晚我和秀秀睡一间房的缘故,让他死心了?
这倒是好事,不然总显得他已经跟秀秀拜了天地似的。
我答应了下来,准备今晚和杨秀秀,会同周前辈,一起帮忙找出那个杀人怪物。
随后我们在一个茶楼碰了面,点了些包子点心吃着,聊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周前辈已经去苏富贵家里看过他二叔的尸首了。率先说道:“那牙洞很大,绝不是行尸干的,倒是像某种成了精的妖物!”
我点了点头,说出了我的看法:“周前辈说的没错,我也怀疑是妖物杀人,但这只妖物为什么突然杀这么多人?难道是从别的地方流窜过来的?”
“未必。”周前辈抿了口茶:“妖物修炼跟我们人不一样,他们有明显的周期性,如果是在配对期间,或者刚下了幼崽,身体虚弱的时候,就会突然需要大量进补。”
苏富贵纳闷的问:“难不成还是一只母的?”
“不好说。”周前辈放下茶杯,眉头紧锁:“首先我们得查清楚,这些被杀的人有什么特征,才能判断出今晚会不会死人,顺便猜测一下,它突然杀这么多人的动机。”
杨秀秀百无聊赖的听着我们谈论,吃着包子抱怨:“这破世道是怎么了,又是小鬼子到处烧杀掳掠,又是妖物出来吸血,难道他们是商量好了一起行动?”
这丫头昨晚被我折腾的不轻,此时有点无精打采。
为了不让周前辈和苏富贵看出端倪,我咳嗽了几声,把他俩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今晚怎么对付他吧,富贵你负责统计一下大概死了多少人,查查有什么共同特征,毕竟你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比我们更熟悉。”
“周前辈,麻烦你在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比如毛发啊什么的,咱们要是能确认是什么妖物作祟的话,就能制定出针对性的计划,方便晚上行动。”
“至于秀秀……这笨丫头跟着我就好了,我们去附近的山上转转,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白天那东西未必敢来镇子上,八成是躲在附近的山里伺机而动。”
杨秀秀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师哥,你怎么总骂我笨,就算不笨也被你说笨了。”
我没理会她的抱怨,直接站起来说:“咱们四个分头行动,下午三点左右还在这里碰头,能查到多少算多少,不然等天一黑,就没机会再查了。”
随后我便带着杨秀秀走出了茶楼,故意挡在她后面,免得被苏富贵和周前辈看出她行走的异状。
早上的时候,我已经收到了惠子让客栈伙计送来的纸条,知道了她现在的具体落脚点。
原本我还准备去见惠子一面呢,镇子上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法跟她碰面了,只能等晚上跟我师父见面之后再去找她。
出了茶馆,我和杨秀秀便一路朝附近的山上走去。
杨秀秀手里拿着根细长的树枝,抽打着路边的野草和树木,忽然问:“师哥,你是不是很怕周前辈和富贵知道咱俩的事呀?”
我如实回答:“怕倒是不怕,我是担心你的异样被他们看出来,笑话咱俩。”
“笑什么,我和你早晚都是夫妻,夫妻之间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杨秀秀将手里的树枝一扔,忽然凑过来小声问:“昨晚我的表现还可以吧?”
“那是相当可以,就怕你突然怀上孩子。”我苦笑着说:“万一你挺着大肚子,以后咱们就没法一起行动了,我只能买套寨子把你安顿下来,然后找几个人伺候着你。”
杨秀秀听我这么说,立刻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不会吧不会吧,一次就能那…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