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的意思是这六个人是高浣女派来的?”我简直快晕了。
“当然不是高浣女派来的,李畅是高浣女所在金店的司机,工作也有六七年了,属于老员工,两人的关系相处的也不错,他一口咬定说你是个欺骗感情的渣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高浣女出头的,虽然不是高浣女指使,但就是为了这件事。”
“林警官,你们能相信这种荒唐的借口?”
“我当然无法接受,但这六个人异口同声就是为了这件事,从法律的角度只能采信,因为我们无法否定他的说法。”
“这明明就是吴……”我立刻意识到在公安局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于是将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没事,咱们聊天也不牵扯法律层面,你也不用过于小心。”
“唉,说了也没用,就算全世界都知道是他干的,没有证据就没有定罪的可能。”
“你说的没错,所以你们遇袭的案子定性只能是冲动犯罪了,除了两名持枪人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其余四个人最多算是协同作案,不可能受到重判的,更不可能带出幕后黑手,而且……”说到这儿他住了口。
“你说吧,这个情况已经足够糟糕了对吗?”
林正道:“我们认为的大鱼其实是条老狐狸,他做这件事时早就想好了一切可能,如果能成当然好,如果不行顺手全部推倒高浣女身上,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的结束了。”
“唉,这个混蛋。”我恨恨道。
“从法律程序来说吃过早饭你们就能离开了,今天这起袭击案也就到此为止了。”
“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吗?”
“我们不能越界调查,只能根据犯人口供做出结论,现在我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件事和那个人有关,所以没有办法。”说罢林正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我们是满心的不甘,但也只能认栽,吃过早饭后我们出了警局,正打算叫辆的士去汽车站就看到高浣女站在警察局的广场前。
说实话每次见到她我都不免亏心,也不干与之对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这么巧?”
她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冷冷道:“不是巧合,我特地来找你的,这些人不是我找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不知道李畅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他肯定撒谎了。”
原来是这事,我点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没必要为这种事情解释。”
“我当然要说清楚,其实在我心里早就已经不恨你了,所以我不会报复你的。”
我不免有些黯然道:“我懂你的意思。”高浣女的意思很简单,我根本不配她惦记了,甚至连讨厌的情绪都不会有,我对她而言无非就是个普通的熟人。
当然这样其实也挺好,既然不能在一起,就不如彻底忘记,省的时不时想起来还有些难过。
人生其实就是这样,有很多事情是我们自己无法把控的,我和高浣女虽然谈不上是天作地设,但最早我认定找老婆就应该是高浣女这样的,漂亮、单纯、胆子不大,我就是喜欢这类小鸟依人型的姑娘,可这时间也没过去多久,高浣女现在越来越高冷,对于男人也不像之前那么依赖了。
女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几个渣男,但正是这样的渣男才会让女人更加成熟,而我或许就是高浣女命中注定要遇到的那个渣男吧。
想到这儿我心里忽然觉得一阵难受,我并不是因为失去了爱而难过,而是因为我曾经如此深重的伤害过一个善良的女人。
高浣女说完这些话后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不远处站着包裹着伤手的赵杰,看到我他还冲我挥了挥手,我只能露出一脸说苦不算苦,说好不算好的笑容以示回应。
“你们两就这么结束了?”楚森望着高浣女的背影问道,当初他对高浣女也“动过心思”,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会怎么想。
“不结束还能怎么办?既然对于高浣女的伤害已经发生,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离开她,总不能再去伤害林芊芊,那我就是禽兽不如的东西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楚森道。
“这句词不适合用在我身上,因为我没词里说的那么深情,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你也别光顾着自我检讨了,以后好好对待林芊芊吧,算是将功赎罪。”出了门正好有辆的士,我们打车去了汽车站。
上车之后楚森道:“大伯说了解决这事儿的方法了对吗?”
“是啊,不过我觉得时间可能不太够了。”于是我将他说的方法告诉了楚森。
听了之后楚森道:“抓紧点时间也够了。”
“你这话说的是真够荒唐的,这种事儿不是说有就能来的,至少环境得合适吧,现在咱们是腹背受敌,谁还有心思办这事儿。”
“你要是连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以后还怎么在如此险恶的江湖中立足?”楚森笑着道。
“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我说真的。”
“你以为我和你说着玩?我也是说真的,传宗接代这是大事,而且又能让芊芊顺理成章的进入龙华村,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我觉得你应该努力一把。”
“我倒是想,但这种事情勉强不得。”说罢我靠着座椅闭目养神了。
“你也是,一定要给自己找点挑战。”楚森道。
我也懒得和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没有理会,车子一路向前开往龙华村的方向,正当我进入睡眠状态时就觉得一阵剧烈颠簸,顿时我就醒了。
跑郊县短途的客车都是比较陈旧的汽油客车,一次剧烈颠簸之后不知道把那颠出了毛病,只见引擎盖的缝隙处冒出一股浓浓白烟,车子也熄了火。
司机骂骂咧咧的拉了手刹车,打开车门正要下车忽然间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腥气,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一道黄色的长条形物体狠狠一下抽在我做的的车窗一侧,巨大的冲击力将钢化玻璃全部震碎,无数碎裂的小玻璃碴子从我头部划过,万幸我有地气护体,否则这种脸估计全是血痕了,而楚森坐在我身边一侧,我成了他的挡箭牌,替他挡住了溅射的玻璃碎碴。
其余的人就没我们这么幸运了,有严重的碎玻璃直接把面颊钻出了洞,也有滑出很深伤口的,而就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声音时,那道黄影第二下抽在了客车侧身,这下力道更加强劲,将一辆中型客车抽的整个立地而起,向一侧歪倒后还在地下滑出一大截,我们所有人都在车子里摔的七扭八弯,车厢内一片惊叫声。
这下我看的清楚,应该是一条蛇的身体,只是这蛇并不是赤红色,而是金黄色。
铁壳车厢在强大的撞击力下已经变了形,我身子从车窗外伸了出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精瘦的男子,他满脸木然的望着这边。
从他的穿着看不出异样,但整个人的面色犹如死灰一般属于蜡黄中泛着灰色,当他人站在那里不动时就如死尸一般,只见一条粗壮的金黄色蟒蛇盘在他脖子上。
这条蛇也说不上又多大,目测应该不会超过五米,也就是成年人胳膊粗细。
但就是这样一条算不上大的蛇却能将几吨重的客车给抽翻在地,这力量简直是太可怕了。
这人半路劫车的目标自然在我,于是我跳出车外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