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关上了铁门,用门闩死死地闩上。
他打开鱼舱下面直通大海的暗门,期待这天怪鱼能够顺着海水溜走,然后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写下了记录。
他没敢将这件事告诉船员们,而是骗他们说那个看守鱼舱的船员不小心打开了暗门,把鱼获都放走了,一时想不开,跳了大海。
因为他的人品很好,没有人起疑,只是个个长吁短叹,觉得自己白忙活了一场。
船长告诉他们,回去之后工资照常给,还会给那个船员抚恤金,众人才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船长在航海日志里写下了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他不敢去看鱼舱,更害怕将这样可怕的怪物给带回岸上,造成更可怕的杀戮。
最后一篇日志是在十一天前。
他终于忍受不住良心的煎熬,决定打开鱼舱,哪怕拼尽这条性命不要,也要将那条怪鱼赶回深海之中,不能让它上岸杀人。
他还在日志里嘱咐看到日志的人,如果他死了,一定不能直接将船开回去,要请海警来将渔船仔仔细细检查清楚。
然后,他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柏舟眉头紧锁,问:“船长是怎么死的?身上有没有咬伤?”
杨宸再次将尸体检查了一遍,摇头道:“没有伤口,具体是怎么死的,要解剖之后才能清楚,不过很可能是心脏病突发猝死。”
柏舟又在屋子里搜索了一阵,道:“没有治疗心脏病的药,船长没有心脏病。”
杨宸看了看那腐烂了一半的脸,那张脸上还能看出极为惊恐的神情,说:“船长……很可能是吓死的。”
两人相对无言。
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船长活活吓死?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很重,就像两把大锤,正在捶打着地面。
柏舟朝杨宸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来到门边,门上有个圆形的小窗,小窗上有玻璃。
隔着玻璃,柏舟往外看去,忽然一张恐怖的人脸猛地出现在她面前。
不,那不是真正的人脸,只是长得有些像人罢了。
那是一条鱼!
一条一半完整一半枯骨的鱼!但这条怪鱼足足有两米高。
它轰地一声狠狠地撞在了门上,铁门被直接撞开了,口中发出阵阵诡异的嘶吼,听着像蛇的丝丝声。
柏舟看了一眼它头上的血条。
鱼妇:150点。
被鱼妇之血所污染,由人变为了鱼妇。
那鱼妇朝着二人扑了过来,力气打得吓人,柏舟飞身上前,一拳打在他的下颚骨上,却听见当地一声脆响。
就像是打在钢铁上面一样,柏舟觉得手骨剧痛,关节处泛起了潮红。
它的皮好硬!
鱼妇乘机飞身而来,速度也极快,眼看着就要咬到柏舟的脑袋。
它的口中长着好几排锋利的牙齿,每一颗牙齿都有成年人的拇指粗细,就是精钢,都能被它给咬个粉碎。
“柏小姐,小心!”杨宸大喊,心中生出了浓烈的绝望之色。
柏舟一旦被它给吃了,下一个肯定就是她。
难道她真的注定要死在海上吗?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柏舟的右手忽然放出金色璀璨的光,将她的眼睛晃得几乎睁不开。
原来柏舟将灵气注入黄金戒指之内,催发了这件中品灵器。
戒指瞬间便放出万丈金光,将整个房间都照得大亮。
那光芒又在一瞬间退去,柏舟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刀。
一把斩马刀。
满清时期的书籍《兵仗记》中亦云:“斩马刀,一名砍刀,长七尺,刃长三尺,柄长四尺,下用铁钻。马步水路咸可用。”
那把刀足有七尺长,刀身有三尺,比普通的刀还要长一些,刀柄有四尺,刀身很宽很厚,看上去朴实无华,没有多余的装饰,就像只是一把用黄金打造的艺术品而已。
然而柏舟感觉到了浓烈的灵气涌动。
她甚至有些无法承受这股力量。
但事态紧急,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挥舞起斩马刀,迎面对上冲过来的怪鱼。
咔擦。
黄金斩马刀斩杀这只鱼妇,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能够将柏舟的手骨震裂的坚硬鱼皮,如同豆腐,被刀切破,发出裂帛一般撕裂声响,横切而过,硬生生地斩成了两半。
鱼妇发出一声悲鸣,像是某种蜥蜴一样,摔倒在地上,上半身还在拼尽全力爬行。
柏舟上去又是一刀,砍下了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