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查看了天君庙的监控,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老太太怒道:“难道他们是被隐形人杀死的吗?”
那私兵队长犹豫了一下,道:“很多人都在猜测,是天君庙里镇压的某只妖魔出来了。”
老太太却知道,根本就没有这么简单。
她刚下令让天君庙去除掉柏舟,天君庙就被人灭门,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此事必是那个女人所为!
可她怎么敢?
不,不对。
她怎么有这样的能力?
她沉默了一阵,脸上阴晴不定,旁边的侍从女仆们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瑟瑟发抖,生怕被她迁怒。
忽然,她起身道:“去饮月园。”
她最喜欢排场,不管到哪里都喜欢带着一堆人,身后女仆侍从无数,看着倒有些古代老太后的意思。
她径直走进饮月园,看见姚兰正坐在廊下绣花。
姚兰还是那么美,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岁月仿佛格外偏爱她,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
而她,明明只比姚兰大个十来岁,眉间眼梢却早已经有了皱纹,哪怕她保养得再好,在脸上花再多的钱,依然抵不过时光的侵蚀。
这让她妒火中烧,心中的嫉恨又多了一分。
此时的姚兰正在专心致志地绣那幅观音像,已经绣到半腰了,她的手法很利落,针线在她的手中,仿佛一朵蝴蝶在翩翩起舞。
正好绣完了一根丝线,她拿起一把极为精致的金色小剪刀,咔擦一声,剪断了那根丝线。
不知道为什么,老夫人的心猛地一跳。
但她很快就将那丝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冷笑道:“姚兰,我倒是小瞧了你,你生了个好女儿。”
姚兰闻言抬头,立刻起身行礼:“母亲来了,刚才我专心绣花,没有注意到您,实在是罪过。”
老夫人嗤笑了一声:“我可当不起你的礼。”
姚兰一脸不解:“母亲刚才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女儿?我只生了峥儿这一个孩子,哪来的女儿。”
老夫人从女仆手中接过那份病例,扔在姚兰面前:“你自己看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好受没人知道吗?”
姚兰捡起来翻看了一遍,脸上掠过一抹惊讶,但依然很沉稳镇定,不瘟不火,不骄不躁。
她将那病例放到一旁,道:“这时假的,老夫人可千万不要被人给骗了。”
“骗?”老夫人冷笑,“这是我派人去炎夏国内找到的,何来的骗?”
姚兰低垂着头,道:“老夫人,当年我嫁进荀家,都是做过体检的,如果曾经生育过,怎么可能查不出来?老家主当年可还在呢,他老人家何等聪明,怎么会被我给骗了?”
老夫人微微眯起眼睛,拿老家主来压我?
说起老家主,她的心就在滴血。
想她当年风华正茂,却因为家族安排,嫁给了老家主那个老头子,还不能生下自己的亲生孩子,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因此,对老家主这唯一的儿子儿媳,她也恨之入骨。
“好个伶牙俐齿的姚夫人。”老夫人目光幽冷,“你那女儿千里迢迢找来,你当真这么心狠,连见都不肯见她?”
姚兰依旧垂着头,神情恭顺,挑不出半点错误:“老夫人,我并没有女儿。何况也并没有什么人上门认亲啊。想必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宵小之辈在您面前搬弄是非,才让您怀疑我。这样的人,该赶出家去,免得弄得家族不和,让人笑话。”
老夫人眼睛一瞪:“荀家的事情,还由不得你做主!”
她厉声道:“你可知道,昨晚你那个女儿大开杀戒,将天君庙上下全都屠了个干净!”
姚兰闻言,脸色一肃,头也抬了起来:“老夫人,这种毫无根据的话千万不能乱说!且不说我没有女儿,若我有女儿,一个小姑娘又怎么可能杀得了天君庙那么多人!”
“这种谣言一旦传扬出去,对荀家的声誉有碍,到时候国王问罪,您是荀家的掌舵人,只怕也逃不了干系!”
侍女随从们也都暗暗心想:现在正是要撇清关系的时候,怎么还把这种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呢?
姚兰一席话,将老夫人说得哑口无言。
她心中更为恼怒:“你这是用什么语气在和我说话?你要忤逆不成?”
姚兰又垂下了头,道:“母亲不要生气,我这也是忠言逆耳。您执掌荀家这么多年,已与荀家密不可分,千万不能因为一时意气,断送了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