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陈梦的说法。
原因,很简单。
现在,是法治社会。
距离当时的战事,过去了多少年?
《十二龙经》上明确记载过,山川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和活人一样,会“野蛮生长”。
随着岁月变化,风吹雨打,山峦会倒塌,会合拢,会断脉,走江。
即便再好的龙脉,都有可能因为一场天灾,而出现断裂,导致气运溃散,引来更大的灾祸。
古往今来,多少水灾、洪灾,都是这么形成。
所以,国师府的存在,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话说回来,过去了这么多年,像这种随手搭建的坟,而且还是山腰坟,恐怕几场大雨,就给冲散了。
现在,却还完好无损。
我眉头紧皱,心中总有不祥预感。
想了想,便跨步而出,跳到了坟包前。
“啊!”
“杨同学,你干嘛?”
陈梦被我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一下呆滞在了原地。
我没理她,蹲下身来,随手抓起坟包前的一把土,放在嘴里生嚼了几下。
“窝草……”
陈梦一脸震撼,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微眯起眼,喃喃说道:“湿土,味苦,回甘,阴气重,起坟时间不超过十个月……”
十个月。
除了营地里的那帮教官们,我想不到是谁。
问题是,他们为何会在这里起坟?
难不成,有人身死?
“罢了。”
“这事跟我没关系。”
“还是不要徒生是非。”
我摇了摇头,不打算管,将手中的湿土拍了个干净。
但我刚回头看向陈梦。
却发现,她用一种惊恐的眼神望着我。
手指,指着我后头。
“杨,杨同学,你后面……”
我顿时感觉脊背发凉,猛然回过头去。
一只浑身都是癞麻子的野猴子,正倒挂在树干上,用一种满是凶光的眼神盯着我。
“猴子?”
我心头一惊,这山旮旯里,哪来的猴子?
嗖!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玩意就一下扑在了我脸上,一股浓郁至极的腥臭味,顿时充斥面门。
“呕!”
我险些吐出来,这明显是腐烂死尸的味道!
“吱吱吱吱……”
野猴子的爪子,直接挂在了我脸上,我感觉一阵强烈痛楚,定睛一看那猴子的指甲,竟然又黑又长。
“杨同学,小心啊!”
陈梦大喊,慌乱失措,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朝着我扔了过来。
啪!
石头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痛上加痛。
“你……”
“啊!对不起!”
陈梦一下捂住脸庞。
我翻了个白眼,但反应还算迅速。
在这猴子动手的瞬间,我的双手也伸出,一个掐住脖子,一个擒住腰间。
这两个致命关节,一下被我掌控,它发出一声嘶吼。
但我不能就这么把这玩意摔下去,它的指甲已经嵌入我的脸皮,而且勾在了上面。
我要是用力,恐怕整张脸皮都会被扒下来。
而它,似乎也拿捏了我一样。
发出了“吱吱吱”的笑声。
“那就弄死你好了!”
我眼神瞬间冰冷,十指猛然用力。
咔嚓!
咔嚓!
两道骨裂声响起。
这野猴子的脑袋,直接被我强行拧断。
而放在它腰间的那只手,则在我有意之下,稍微变换了一下力道和方向,对准了它的脊椎骨。
这一瞬间爆发的力道,让我本就磨损的关节,再次传来剧痛。
但这野猴子,也瞬间闭气,死了个干脆。
我强忍着痛楚,一下下将它的指甲,从我的脸皮上拔下来。
好家伙,那叫一个酸爽。
“杨同学,你没事吧?”
陈梦连忙冲到我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还伸手,摸了摸我脑袋上的包。
“让开点。”
我无奈说道,将这死猴子弄下来,扔在了地上。
脸庞上,都是爪痕。
有血滴顺着流下来,我伸手擦了一下。
岂料,流下来的血,很脏,都是紫色。
“尸毒?”
我瞳孔一缩,心叫不妙。
只有被尸毒侵蚀了之后,血液才会变成这种颜色,这狗日的东西,一定有问题!
“唔,真是好臭啊。”
陈梦却蹲下身来,好奇地看着那死猴子的尸体,用手指比划了一下,疑惑问道:“杨同学,你看。”
“那是什么?”
我顺着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这猴子的背上,多了三道符篆,分别上中下排列,表皮早已发黑发紫。
“控尸符!”
我咬牙切齿,眼中寒意毕露,立马转过头去,打量着四周。
“王力!”
“给我滚出来!”
喊声,并未传来回应。
我的眼里却仍然寒光四射。
肯定是他在背后搞鬼!
为何这猴子身上会携带尸毒?
它根本就是具尸体!
背后那三道符篆,我一眼就认出来,也是茅山的东西!
太低级了!
但是,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背后下阴招的废物!
“杨同学……”
“是王力在搞鬼吗?”
陈梦一头雾水,显然想知道,我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我疑惑的看着她,这小妮子不是还提醒我,王力不会让我在这里好过?
她看不出来?
还是说,她压根看不懂这符篆?
我没有解释,观察了一阵,耳边突然听到一道细微的响声。
“嘘。”
我连忙捂住陈梦的嘴,拉着她蹲了下来,目光循声望去,发现距离我的不远处,有一道黑影。
一闪而逝。
那个子大小,跟王力相差无几。
“果然是你。”
我心中无比笃定,但我不明白,这王八蛋想干什么。
不露面,继续跟我玩吗?
行!
那我就陪你好好玩!
待那道身影完全消失,我看向陈梦道:“陈梦,帮我去找点能点燃的东西。”
“啊?”
陈梦一愣,伸手掏出了纸巾,递给了我。
我二话不说,扯过纸巾,然后抓起地上的湿土,堆在了面前,同时咬破手指,伸手在掌心画起了符。
“杨同学,你在干什么?”
“刚才的动静,是王力么?”
陈梦在我耳边好奇发问,我全神贯注,没有理她,而是看着掌心,最后一笔勾勒完成。
嗖!
一缕微弱的火焰,瞬间燃烧起来。
纸巾,点燃。
我双手捧起,将火焰直接囊括,用力捻动,化为的灰尘,落在了面前凸起的湿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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