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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

徐天一听也笑起来:“他倒识相,还知道在西山诸部中,只有咱们徐家的大腿,才能抱得牢靠。”
徐诺瞟了二人一眼,淡淡地道:“如果杨瀚是有意为之,麻痹我们呢?”
徐震和徐天听了脸色不由一变,徐天道:“若他有这种心机……”
徐震道:“有心机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他真是这么想的,那么必然是对咱徐家有了防范。他防范什么呢?他又想得到什么呢?这才是最重要的。”
徐诺的目光飘忽了一下,莞尔道:“二叔不用担心。唐骄既然想见他,那就让他见。唐家故意摆出一副重杨瀚而轻我徐家的姿态,目的无非就是想在我们之间制造隔阂。且由他去,咱们这位大王啊,只要他是真的想倚重咱们徐家,那么他从唐家无论得来什么好处,都会拱手让出来的。”
徐天追问道:“如果他不肯让呢?”
徐震冷冷地道:“那就果断把他控制起来!三山必须要一统,但一统之后的三山,必须要掌握在我们徐家手中!”
徐天道:“对!防患于未然。实在不行的话……”
徐天看向徐诺,兴冲冲地道:“七七啊,你是不能嫁的,对杨瀚,这本就是缓兵之计。以你的身份,将来至不济也得嫁一国太子,杨瀚这等人,哪配得上你。”
徐诺微笑着,笑得很甜。
听三叔这意思,是要把自已外嫁了,而且还想利用自已来联姻他国,以巩固徐家在三山的势力。
记得当初谋划时,可不是这样想的。看起来,自已才把家主之位让给二叔不过月余,几位叔父就真想当这个家了,居然已经想着把我嫁人。看来,得找机会敲打敲打这几个老糊涂了。
徐诺想着,笑得更甜了。
徐天只当自已的话甚得徐诺心意,得意洋洋道:“杨瀚身边,尽是妙龄少女,待他生下一儿半女,不听摆布时咱们就宰了他,把那幼主扶上去,那时还不是咱们徐家怎么说怎么算。”
徐震抚须道:“此言有理,以前有祖地上来的人曾经说过,他们那里有一个外公,夺了他外孙的天下。七七虽是不嫁杨瀚,这王后的名份却是已经占上了,杨瀚但有子女,当然以她为母,这要论起来,咱们也算是他的叔祖父。外公可以夺外孙的江山,叔祖父便做不得孙子的主么?呵呵。”
徐诺脸色倏然一变,不过却迅速地掩饰了起来,淡淡地道:“两位叔父想得太长远了?据我所知,杨瀚身边虽是美女如云,却不曾临幸过一个呢。”
徐天怔了一怔,动容道:“那些美人本就是送他享用的,可谓是予取予求,他正当壮年,为何不为所动?不贪财、不好色,那他冒着杀头之险做这个大王,所为何来?”
徐震轻轻眯起了眼睛:“酒色财气,总有一求吧?他若不贪财不好色,那就只能是……谋权了。”
徐天倒吸一口冷气,道:“这样的话,咱们还真得先下手为强,早早把他控制起来。”
徐诺没好气地道:“他自称王,便先往各处巡视建城事宜去了,如今回山才不过几天功夫,这大王当得又没底气,哪里就敢垂涎美色了?
若是那等不知死活的烂泥,咱们徐家扶得起来么?两位叔父不必疑神疑鬼,此人对我徐家究竟如何,回头待他有唐家扶持时,看他如何决断便知端倪,现在思量许多有什么意思,走了!”
徐诺似乎有点不快,从两人中间挤过去,便径直走了。
徐震略一思忖,徐天道:“美人主动投怀,谁能无动于衷?我总觉得……老三啊,你回头派人去通知褚云,叫她授意咱们徐家送去的几个姑娘,务必主动勾引,早早怀上龙种,谁若有了身孕,便是大功一件!”
徐天道:“若是那杨瀚不为所动呢?”
徐震阴恻恻地道:“那他就是别有居心了。我们徐家需要这块招牌,不能弄死他,还不能把他整成废人么,若是他的吃喝拉撒都得有赖于旁人,纵然有冲天之志,那时也只能苟延残喘,听命于我徐家了!”
徐天道:“好,我马上派人去。”
徐震看了眼徐诺的背影,道:“此事,却不需说与七七知道。毕竟那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我看这妮子妒心奇重,不甚欢喜呢。”
徐天道:“我晓得。”说完便伸手向那一旁候着的壮丁一招手,引着他走向墙角去了。
第237章 危机意识
第237章 危机意识
“嚓!嚓!嚓……”
何善光用刨子一下一下地刨着木头,头一回干木匠活,每一下用力推出去,再顺势收回来,眼看着那雪白的刨花从他的刨子里翻卷出去,下边的木板变得更加平坦、光滑起来,他的心里就有一种浓浓的满足感。
羊皓、徐海生和司马杰三人已经下山了。
徐海生和司马杰带走了六十个学会了驭象的太监,徐海生也带走了几个,都是被他打服了的帮手,山上一共也没剩几个宦官了,剩下的这几个都是懂些木匠活的。
杨瀚也会木匠活,胡椅胡凳胡桌一类的家具构造,这三山洲会木匠活的太监们反而不如他明白,所以杨瀚宽了外袍,只穿着一条犊鼻裤,一件露着膀子的褂子,亲自上手了。
何善光被杨瀚调教了一番,现在专门负责刨木头,倒是干的挺起劲儿。
杨瀚拿着一把榔头,叮叮当当一阵敲打,已经做好的组件就榫卯到了一起,结结实实的,不用一根钉子,却极其牢固。
杨瀚摆弄了一下,满意地把它交给一个小太监,这还是个半大孩子,年方十五。在他身边,摆着两个漆桶,小太监正拿着刷子在上漆。
杨瀚道:“慢慢来,漆好的就放在殿西房檐下让它阴干,至少漆三遍。”
小太监答应一声,接过了这张新做好的官帽椅。他刚漆好了一张八仙桌子,八仙桌的四条桌腿都做了造型,板面四面的厢板也都镂雕了云、鸟图案,上了不同颜色的漆后显得十分漂亮。
那桌子形态方正、结体牢固,平和中透着大气,很是适合大雅之堂,这个小太监还是头一回看见这种家具,颇感新奇。
这种家具比起传统的几和案,形式完全不同。不过,它太高了,传统的跪坐之姿用不了这样的家具。所以,配套的官帽椅也就应声问世了,这样的椅子才能配搭这样的桌子。
杨瀚把何善光刨好的大小不一的木板拿过来,拿着尺子量好位置,用炭条画好了线,固定了木条,便用榔头和一把大小合适的凿子开始凿孔。
要做这家具,这榫孔最为关键,杨瀚把几个太监做了分工,各自负责一摊,流水化作业,效率大幅提高了。他自已就是专门负责楔凿榫孔的。
近十丈外,一片肥大的芭蕉叶下,大甜小甜蹲在那儿乘着荫凉。
大甜手里捧着一把熟透了的桑椹,不时拿一颗塞进嘴巴。小甜的吃法就比大甜粗犷多了,她手里提着个小布口袋,里边都是用山泉水洗过了的桑椹,她一次就抓一把,一口塞进嘴巴,吃得紫红色的浆液把嘴唇都染黑了。
大甜瞄一眼小甜,好心提醒道:“少吃一点,一会儿牙倒了。”
小甜乜她一眼,不信地道:“都是熟透了的,甜着呢。”
大甜冷笑:“你是只感到甜了,酸味其实还是在的,你这么吃,等着吧,吃饭的时候你就知道遭罪喽。”
小甜道:“能遭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