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时候,正将头伸进棺材里查看,顿时被两股强大的能量夹在中央,而且意外地进行了时空旅行。”
杨俊飞皱了皱眉头,道:“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不奇怪,只是你很少遇到匪夷所思的事情罢了。我早就习惯了,才会养成很好的联想能力。”
我笑了笑,“最近看过报纸没有,你对几天前,普希金博物馆遭盗窃,梵谷那幅红‘色’葡萄园不明失踪的案子,有什么看法?”
“不过是一件有许多疑点的普通盗窃案罢了,恐怕博物馆里有案犯的内应。”杨俊飞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的笑意更浓,“但有一件事情很古怪,在你逃掉后,我在你曾经躺过的地方,找到了一幅画,刚好就是红‘色’葡萄园。
“而且,画上边有许多让鉴定专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杨俊飞顿时全身僵硬,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脸‘色’苍白,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地颤抖着。
他迅速地将那次昏‘迷’时的所有事情,都回忆了一遍。记得那时,自己作了一个梦,非常真实的梦,而且,自己确实梦到了梵谷以及“红‘色’葡萄园”这幅画,难道……
他用力地摇摇头,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冷静下来,冲着我苦笑着说:“或许那时候,我真的穿越了时空吧。唉,可惜了……”
我看着他脸上追悔莫及的表情,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短航小飞机开始盘旋,向下降去。机体在对流层中一直稳稳的落地。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脏,在猛烈地跳动不止,大脑中盘绕着强烈的兴奋。清心茶树,我,夜不语来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人间乌镇
乌镇是个有着一千多年历史的古镇,大凡这种城镇,往往都积累了许多的故事。-
这些故事绵远而悠长,镇里镇外,口耳相传。也正是这些故事,让我和杨俊飞十分地头痛。原本以为到了地方,会很顺利地找到一些关于清心茶树的故事。
但是打听了整整一天,居然什么线索也没‘弄’到,实在是让人郁闷。
乌镇的中心贯穿了一条车溪河,河两边,一边是遮日挡雨的廊棚,一边是家家户户临水而建的水阁。
水阁就像是伸出水面的阳台,只是下面多了几根支撑在河底的石柱,有的歪歪斜斜的,让人担心会倒在河里,却总也不会真的倒。
我见身旁的杨俊飞脸‘色’不好,便笑着指向那些水阁,说道:“老男人,关于这里的水阁,据说还有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他“喔”了一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也没理他,自顾自地道:“听说古时候,有个豆腐作坊,因为店面太小,老板便在店后河面上盖起水阁,但这些明显地是违章建筑,便受到镇上官员惩处。豆腐店有一个老主顾张秀才‘挺’身而出,打起了一回抱不平。
“张秀才气愤地指出,这位官员为便于自家船只停靠,加宽了码头,造成河道不畅,违章在前。而豆腐坊的水阁,却建在河道最宽处,并不妨碍行船,根本就没资格来评判。
“最后那官员,因自己这个上梁不正,此案也只好不了了之。自此后,车溪河上水阁越建越多,当年连片的违章建筑,居然形成今天乌镇特有的一道美丽风景。”
杨俊飞又是“喔”了一声,抬起头欣赏着河岸秀丽的风景,突然指着前边最大的一家茶馆问:“那是什么地方?”
我望了一眼,笑道:“那是访卢阁,车溪河畔最大的茶馆。很多游人走累了,都会在这里坐一坐,泡一杯熏豆茶或是杭白菊,味道都不错。
“据说这个茶馆,已经有千多年的历史了,卢阁的创始人卢同,曾在太湖茶山上救过茶圣陆羽,后来陆羽为谢卢同,带了亲手采制的清心茶来拜访,于是得名访卢阁。
“至于陆羽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风险,卢同是如何救他,现在人都讲不清了,隔了一千多年了,谁还知道……”
讲着讲着,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和他对视一眼,喜道:“线索恐怕就在那里!”
杨俊飞也点点头:“清心茶、陆羽、还有危险……这三个关键词,足够指出那个卢同的后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如果猜测得不错,陆羽就是因为发现清心茶树才遇到危险,而碰巧被那人救了。”
我也是这么想,三步并两步地和他走进了茶馆里。
访卢阁前临常丰街,背依车溪河,开‘门’见桥,推窗见水,是个看风景的绝佳地方。
我和杨俊飞要了个靠窗的雅座,随手点了两碗特‘色’茶,一些五香牛‘肉’、兔‘肉’、卤味凤爪、酱羊‘肉’以及乌镇的特产姑嫂饼,仔细地打量着四周。
姑嫂饼像一枚枚象棋,香而软,甜中带咸,放进嘴里就会化掉似的,让人异常舒服。
我漫不经心地拿起一块姑嫂饼,冲着杨俊飞讲道:“老男人,你知不知道,这个玩意儿,千年前并不叫姑嫂饼,而是一家糕饼店做的小甜酥饼,很受顾客欢迎。为了保证独家经营,其配料和制法,只传儿孙不传媳‘妇’、‘女’儿。
“有一天‘女’儿心生不满,恶作剧似地偷偷往料中撒了一大把盐,谁料这炉饼风味独特,更加地受到欢迎。店主知道其中原委后,一改初衷,决定让‘女’儿和媳‘妇’共同参与生产,最后才改名为姑嫂饼。这个乌镇,故事真的很多。”
杨俊飞心不在焉地哼道:“故事确实很多,但是我兴趣不大,还不如仔细地想想,怎么才能见这家店的主人。”
“我早就想过了,方法其实很简单。”我弹了个手指,叫来服务生问道:“你们的老板,是不是卢同的后人?”
这服务生大概二十岁出头,很水灵的‘女’生,看到我们,脸上微微一红道:“老板确实常常说,自己是卢同的第不知多少代孙子,而且很得意。”
“那能不能请你们老板过来一下?”我客气地请求道。
‘女’服务生点点头,不久后,一个大约五十多岁,大腹便便,一看便觉得很有福相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穿着红‘色’的唐装,但是整个人显得非常不协调。
“两位客人叫鄙人下来有何事?”半生半熟的文言文普通话,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总觉得像个暴发户在装文雅。
我忍住想笑的冲动,恭维道:“常常听说卢先生是卢同的后人,学识丰富,而且对乌镇的历史极为熟悉,所以,特别请先生来请教一些问题。”
“不敢不敢!”这个卢同后人,舒服得眼睛都瞇了起来,顿时又是倒茶又是送水,将附近的奇闻逸事,统统讲了一遍。
只不过,和乌镇县政fu发的宣传手册上,没有什么大的分别,也没有详细多少,一看就知道是个草包。又向他询问了一千两百多年前,他的祖先卢同是怎么救了茶圣陆羽的,他虽然添油加醋地说得口沫四溅,‘精’采纷呈,但是,却根本没有重点。
我和杨俊飞对望一眼,失望地摇摇头,三言两语地将他打发走了。
我默然不语地喝着茶,许久杨俊飞才道:“那个死胖子不是真的‘胸’无点墨、典型的白痴暴发户,就是在和我们装傻。”
我叹了口气,“就算他装傻又能怎么样?我看,我们是不可能从他嘴里知道什么的。”
望着窗外宽五十米,河水汹涌流淌,将苏、浙两省硬生生分开的车溪河,又道:“看来,今天我们还要劳累一番,在入夜前赶去太湖茶山。
“既然卢同是在那里救了茶圣陆羽,那么,那儿应该有留下什么线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