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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他的朋友压低了声音,悄然答道:“他绝对是做盗版的好材料!”
人生也真的就像这样,不论你有多么没用,但总有一点,会有你放光、发热、擅长的地方。
那么,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张克,这个胡里胡涂又没有什么优点的家伙,究竟是因为哪一点发了光、发了热,才会让皇甫三星那个老狐狸,提拔他坐上营业部的总监这个位置的?
恐怕,谜底也非要问皇甫三星,才会知道了。
张克的‘女’友赵倩儿,正坐在病‘床’前,双手紧紧地握着张克的左手,结婚戒指牢牢地戴在无名指上。
她看着自己的男友紧闭的眼睛,看着输液管无声地将活下去所必需的养料,流入男友的身体,然后,视线再次停在了自己纤细雪白的手指上。
她的眼神里,流‘露’着说不尽的落寞悲凉,有人说,通向心脏的血脉是在无名指上的。但是,这个紧紧地用戒指拴住了她的无名指的男人,现在却像个植物人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她好怕,好怕他会永远都沉睡下去,更怕自己有一天会变心,会等不到他醒来……
夜雨欣抱着我的手臂,突然感觉湿湿的,我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流起泪来。
唉,‘女’人果然是一种容易感染悲伤情绪的动物。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叹口气,然后望着赵倩儿的背影。
总的来说,她是个十分坚强的‘女’‘性’,有主见,和张克那家伙完全是天壤之别。唯一的缺点是,居然会喜欢像张克那样的人,人生果然充满了不可测啊!
张克那个胡涂的家伙,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而且还在开车的时候睡觉,险些害得我们一车三命,不过他的‘性’格,我还是满喜欢的。
他确实很脱线,不过为人很真诚,和他在一起,不需要猜测什么,也不需要勾心斗角。而且,他实在很有趣。
唉,老天真的很不公平,不是说,傻子不会得什么大病吗?他居然会因为脑死亡,而变成植物人,丢下那么爱他的‘女’友……
我实在想不下去了,用力地甩甩头,轻轻地拉着夜雨欣,走出了病房。
雨欣长长睫‘毛’上的泪迹还没有干,红润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
她冲着我哽咽地轻声道:“刚刚倩儿姐姐,跟我讲了许多张克大哥哥的事情,她说他虽然是很没神经,粗枝大叶的一个人,但她就是很爱他,不知道为什么……
“小夜哥哥,人的生命真的那么脆弱吗?前几天那个大哥哥,还领着我们到处跑呢!”
我叹了口气,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最近的事情真的是一团糟,如同‘乱’麻一般地没有任何头绪。我很烦,也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二伯父。我刚听完他的话,就匆匆地拉着雨欣向医院外跑。
雨欣大‘惑’不解地问:“出什么事情了?”
我头也不回地答道:“我们赶快去市里的美术研究院,我们捡到的那幅红‘色’葡萄园,已经鉴定得差不多了。”
等我们到了美术研究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
一见到二伯父,我就喘着气,紧张地问:“结果怎么样?”
二伯父的笑容非常僵硬,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他看了身旁的一个六十多岁的男子一眼,介绍道:“这位是研究院的院长王昆教授。”我立刻礼貌地伸出手去:“王教授好,那幅画的结果怎么样?”这位样貌严肃的教授,看起来也很心急的样子。
第一百九十九章 诡异的古物 下...
他用力地和我握了握手,声音略微有些‘激’动地问我:“夜教授告诉我,是你发现这幅画的,具体情况也不肯告诉我。。更新好快。
“能不能让我知道,你是在哪里找到了这幅画?”
我不动声‘色’地望了二伯父一眼,冷静了下来:“具体情况以后我再慢慢告诉您,先告诉我结果!”
王昆教授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带我们走进了他的研究室,“这幅画自从拿进来以后,我就开始了鉴定,但结果真的让人有点匪夷所思。”
看了我们一眼,他解释道:“先来说说,一般我们怎么辨别一幅名画的真伪好了。具体来说,一共有四个步骤,比如这幅红‘色’的葡萄园。”
他指了指对面我捡来的那幅画,“众所周知,这幅画是梵谷在一八八八年十一月画出的。要鉴定它的真伪,第一步,我们会先对作者在那个时间段的风格,做出对比。“再来,我们才会找出一八八八年欧洲普遍使用的颜料,用显微镜进行比照,看是否相同。第三步,是签名。”王昆教授指了指“红‘色’葡萄园”的签名,道:“每个人的笔迹都不同,所以作者的签名,往往是判断一幅画真伪的最重要因素。最后一步,才会用放‘射’ray检测画布的年代。”
说到这里,王昆教授的脸上出现了深深的‘迷’‘惑’:“这幅画,我‘花’了好几天去仔细地鉴定,第一、二、三个步骤,都说明了它是真迹。
“但用放‘射’线照‘射’后,却出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结果!”
他深深地看了我们三人一眼,声音清晰,但是语气却有一丝颤抖:“画布,画布太新了!
“虽然和一八八八年法国制造的画布,不论样式还是制造原料,都是一样的,但是放‘射’线却指出,画布的出厂时间,应该没有超过四年。”
“什么意思?”雨欣和二伯父的脑子,一时拐不过弯来。
我整理了一下头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您是说,这幅画是假的?是最近几年才假造出来的赝品?”
“不对。”王昆教授又‘迷’‘惑’地摇头,“这么真的画作,没有任何人可以造假出来。只是画布的问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论怎么看,这幅画都应该是真的。”
“到底是真是假,请您说清楚一点。”我有些不耐烦起来。
王教授苦恼地紧抱着头,大声地说:“我也不知道,以我四十多年的鉴定经验来看,它是真的。可是画布……画布!”
“还是不用猜测了,我这里有个最简单的方法。”
我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梵谷的这幅红‘色’葡萄园,现在应该保存在莫斯科普希金博物馆里,您给他们打个电话,去问问情况不就得了。”
王教授抬起头,用力地摇了摇,然后继续用双手抱住,困难地说:“没用,如果这幅画是真的,普希金博物馆里保存的就是假货。
“如果他们真的买了假货,又怎么可能把丑事外扬出去呢!”
我实在是无语了,和雨欣对视一眼,无奈地道:“这幅画既然有疑点,而且还是那么明显的疑点,现在判断它是真的,也太早了点吧。”
就在这时,有个研究员拿着一份报纸,匆匆忙忙地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