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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或许这位伟人也是受过打击吧,只是不知道那时的他的神情,会不会变得比沈科这家伙更难看。
我一边深有感悟地想些有的没的,一边打量眼前的院子。
很普通的地方,其实说实话,沈家所有房子都是一个造型,丝毫不知道变通,只是前后宅的颜‘色’不同罢了,前宅主要颜‘色’是白‘色’,而那个后宅禁区,是黑‘色’。
如果有幸租上一架直升机从天上鸟瞰的话,不难看出整个沈家大宅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白多黑少的太极图案。
由于每个房子都一样,为了方便区别,院子前的‘门’上通常都会挂住家主人的名字。
这栋看起来已经许多年无人问津的宅子也没有例外,刻着名字的木牌,已经枯朽的发黑了,而且积满陈灰,月‘色’下,随着吹拂的微风孤零零摇动着,不时撞在木‘门’上,发出单调的“啪啪”声,说不出的萧索。
这样空置的宅子在沈家还不知有多少,特别是南边,十室九空,似在暗夜里哭诉沈家的凋零。
全盛时期,本家的家丁多如天上繁星,原本一有节庆热闹非凡的辉煌日子,已经一去不返,而且再也不可能了……
我并没有急着进去,先走上前,抹去木牌上的灰尘念道:“沈古穆。”
顿时感觉身旁的沈雪微微颤抖了一下,转头一看,居然发现沈科张大着嘴,满脸惊骇,手上的电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个沈古穆有什么问题吗?”我诧异的问。
“有,而且有很大的问题!”沈雪的声音干涩的缓缓道:“这个男人,就是沈梅的老爸。”
“沈梅?”我只感觉一股恶寒爬上了后脑勺,“就是那个和许雄风相恋,因为家人不同意,就上吊自杀的那个沈梅?”
我吃力的吞下一口唾沫:“换言之,这里……就是她的家?”
上帝!关于那面屏风镜,如果撇开‘花’痴沈羽这个没有确定的因素不算,最早的出处就是沈梅家了……没想到‘花’了二十七年,兜了一圈后,被沈科这白痴,鬼使神差地又将那面该死的玩意儿给送了回去!
我用力甩动大脑,将一脑子的疑虑通通给压了下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飞‘腿’一脚踢在还呈石化状态的沈科屁股上,我示意那白痴带路,悄无声息的推开半掩的宅‘门’,走了进去。
虽然蹑手蹑脚的,依然在地上踩出了“沙沙”的声音,沈科径直穿过院子,朝北边方向走去。
我向四周扫了一眼,才发现这里的假山也被砸掉了。看来沈家人对老祖宗的命令贯彻的十分彻底,缓缓越过铜狮子时,猛地有股恶寒从脚底窜上了后脑勺。
我顿时转过身,眼睛死死盯着狮子,全身都在颤抖。
“你怎么了?”沈雪轻轻拉了我一下。
过了许久,我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月‘色’黯淡的洒在那座狮子上,它一动不动地,头高傲的望着古云山顶的方向,没有任何异常。
但就在刚才转身的一剎那,我分明见到那玩意儿用血红的双眼狠瞪着自己。
“很累吗,你流了好多汗?”沈雪用外套袖子在我的额头上擦着。
我一把抓过她的手,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尽量平静地道:“我没事,快跟上去,不要把沈科那家伙给‘弄’丢了!”穿过院子,就看到了止步不前的沈科。他呆站在一个房间的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快步走过去,推推他,才发现那家伙全身泛冷,满脸煞白,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顿时,我也惊讶地呆住了。
第一百五十七 深邃古井
只见屋里,徐‘露’正坐在那面屏风镜前,缓慢地梳理着秀发。,最新章节访问:.。
她梳的方式极为怪异,明明是披肩发,但她每次都梳到了大‘腿’,就像自己乌黑的秀发过了肩部后,还在虚空中延长,莫须有的搭在了‘腿’上一样。
沈雪吓得死命掐我的手臂,嘴‘唇’都白了。被她这么一掐,我反而痛得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我走进屋里,慢慢来到徐‘露’的身旁。
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依旧一个劲儿的梳理着自己有的和没有的头发,一梳子又一梳子,非常地仔细。
有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浮上本来就已十分慌‘乱’的大脑,我本能的向右边的镜子看了一眼。
镜中,我和徐‘露’一动一静、一坐一站的相对沉默着。
或许是因为月亮的缘故吧,镜子在昏暗的夜‘色’里,泛着黯淡的浅银‘色’光茫,猛地,镜中的徐‘露’头部消失了!她的手在一片空白中依然一上一下的梳着,景象异常的诡异。
我立刻吓得拼命擦眼睛,瞬间过后,当眼球再次适应了周围的环境,镜中映像的对象又恢复了人类常识中的正常。
就在这时,徐‘露’全身一软,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晕倒在地上。
沈霜孀站在通往后宅的小‘门’前,她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咬紧嘴‘唇’,推‘门’走了进去。
或许沾有沈家血缘的人,都带有一点乖张的‘性’格,虽然她并不算是本家的人,但‘性’格却丝毫不让。
从小她就努力维持着文静懂事、温文尔雅的样子,不论大人要她做什么,她都尽量做的十分完美,因为她明白,只有这样,才会有人疼她、爱她。
但对沈科却不同,在他面前,自己会很放松,再也不需要伪装。
记得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十年以前,那时候妈妈指着一个男孩子说,那就是妳未来的相公。
相公是什么?当时还幼小的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只是腼腆自卑的她的生活里,从此就多出了一个人,一个自己被欺负时,就会‘挺’身保护她的人。
沈霜孀永远都忘不了,有一次自己心爱的娃娃被人挂在了树上,她急得哭了起来,就是那个一直有惧高症的男孩爬到树上,将娃娃取了下来,甚至还因此从树上摔了下去。
当时的她,只能害怕地在他身旁哭,男孩痛得躺在地上,却伸出手抹去了‘女’孩的眼泪。
“我说过要永远保护你的。”男孩努力笑着说,但‘女’孩却哭得更厉害了。
如果要说她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爱上了沈科,或许,就是那一刻吧!相对于感情,还是‘女’孩子比较早熟。
从那天起,每次看到他,她的心脏就会不争气地跳个不停,呼吸急促,脸也会红成一片。甚至,她还会故意躲开他,但是一天见不了他,又会变得十分焦急。
那,就是恋爱的感觉。
可是,男孩子不久后便随着父母搬出了本家,甚至慢慢地忘记了曾对她说过的话,甚至爱上了别的‘女’孩……
沈霜孀用手‘摸’了‘摸’脸颊,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沈家后宅里,照得四周凌‘乱’的枯草一片灿烂,不对,或许说是血红更恰当,东边的天际里,云彩也是血红‘色’的,红的像伤口上结疤凝固住的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