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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


李大民道:“你的事先自己想办法吧。我这边忙活完了,钟叔要是还有精力,再考虑你的。”
钟叔接过电话,“小林,小李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我也是没办法。”
“钟叔,”我说:“你让他去屎吧。”
挂了电话,我摸着下巴,这可怎么办?这件事必须要找个道法高人来协助。我虽有通灵之镯,仅可以感知方位而已,想深入进去探索,肯定不行。
这几个阴差我掂量了一圈,王月目前困在中阴之境,钟叔被李大民提前预定,黄腾想都不用想。目前比较靠谱的是马丹龙和陈美羽。
我忽然心生一计,李大民,你小子行,既然敢抢钟叔,那我就跟你抢陈美羽。哈哈,我在心里大乐,等把美羽请来,到时候看你傻不傻。
我拿着手机找到陈美羽的电话,刚想拨过去,屋里突然凭空传出一个声音,就在身后的右上角,那声音喊了一声,“建儿”。
我怔住,猛地回头看,整个办公室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个人。
我喉头动了动,抬头去看天花板的右上角,那里空空的,绝对没有人。
我有点质疑自己耳朵,怎么可能,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而且是“建儿”……建儿,建儿,为什么听来这么耳熟呢?
我静静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这个名字,就在嘴边挂着,可说不出来。
屋里静极了,空调声嗡嗡响动,虽然只有我一人,可此时的气氛却压抑诡谲,似乎有看不见的沼泽在流动。
突然之间,我想了起来,顿时全身遍体生寒。
在陈建的中阴之境,最后我们见到了那条龙,是陈建的母亲所化,它就在水下喊着,“建儿,建儿”的名字,是在召唤陈建。
这,这不可能啊。这个声音只属于中阴之境,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实里,完全说不通。
是我幻听了,还是……我想出一个极为匪夷所思的结论,不会是陈建他妈也跟了出来吧?也来到了阳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实话,这一刻我真是有点害怕了。赶忙站起来走到外面,打开门,看到何庆友正在会议室和几个高管聊天。见我出来,他摆摆手让手下人自己聊,走了过来:“林先生,咱们先去吃饭,联系的事情不着急。”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觉得一阵冷一阵热的,点点头说行。
何庆友没有带我去食堂。他说自己是董事长,会给底下的员工很大的压力,也不是待客之道,所以请我到外面吃。
我跟着他出来,在附近找了一家很有档次的日料。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我本来不想提当年丢失孩子的事,可聊着聊着,何庆友自己说了起来,唉声叹气。
他告诉我,当时发大水,现场的情况非常混乱。大家都是带着大包小卷,有的还带着牲口上船,当时全凭着他的机灵劲,抢到一艘小船,只有他和儿子,还有一些家当。他划着船走,一开始还好,忽然下起来大雨,真是江潮带水晚来急,水面一个又一个漩涡,小船在其中随浪飘浮,时间不长就脱离了大部队,进了一处极为偏僻的水域,一个人都看不到。
我听得出神,问然后呢。
“当时雨大浪急,”何庆友说:“我急着让船平稳,要不然总在水里打转转。林先生,你可能没见过发大水什么样,真是茫茫的江面什么都看不着,只有浑浊的江水,漂浮着树枝子和树叶子,那种肃杀,感觉到了世界末日一般。就在这个时候,小船突然撞到一样东西,我就听到身后‘啊’的孩子叫了一声,再回头,孩子就没了。”
第90章 .第九十章 慈悲寺
听了他的描述,我叹息一声,“真是够可怜的。”
“所以,”何庆友说:“这些年我一直耿耿于怀,经常做关于儿子的噩梦,看到他在水里挣扎,浑身泡烂了,伸着手喊爸爸救命……醒来以后我满脸都是眼泪。”
吃过饭之后,我给陈美羽打了电话,没说具体的事,就说接了个活儿很是棘手,不知道能不能帮忙?
我以为陈美羽会一口拒绝,谁知道她慎重地想了想,说道:“可以帮你,但我这里也有事,你急不急,我一时半会走不开。”
我看了看身旁的何庆友,问道,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今天或者明天,”陈美羽顿了顿:“我正在驱魔呢。”
我随口开玩笑说,可以过去看看吗,涨涨见识。
其实我这是挺无理的要求,之所以这么说,是希望能带着何庆友见识一下,好让他心服口服。
陈美羽道:“可以,你来慈悲寺,直接找济慈长老就行,我就在他的禅房里。”
挂了电话,我跟何庆友说,我要去找一个高人,她正在驱魔,你跟不跟着去看看。
何庆友来了兴趣,“去,那肯定的去。”他上上下下看我,“林先生,咱们先去商场,我让助理帮你选一套衣服,然后咱们一起过去。”
剩下的事情他来安排,我们先到了江北市数一数二的大型商场,整个二楼全是世界知名品牌。何庆友好几个助理,有一个专门是形象设计,小姑娘特别认真,拉着我试衣服,挨家试,每件衣服都得千元以上。我一开始本来还挺拘谨,后来一想,何庆友这老小子有的是钱,不榨白不榨,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换了衣服相应的还得来条裤子,最后又挑了一双鞋,嗬,穿上以后年轻了好几岁,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那小姑娘还不满意,非得拉我到美容院去修修头型。我赶紧摆手,说拉倒吧,没那么多时间。
等到了何庆友的车上,他上上下下看我,哈哈大笑:“林先生果然一表人才。”
我整个人美滋滋,在后视镜上照来照去:“果然是人配衣服马配鞍,狗配铃铛跑得欢。”
何庆友从抽屉里翻出一瓶古龙香水,朝着我喷喷:“来,来,再试试这个。”
“别,别,”刚要拒绝,晚了,满车都是那股味,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从来不喷香水。”
何庆友笑:“林先生,以后得学会打扮自己,这不是矫情,咱们男人到了社交场合,也得讲究一个形象礼仪。”
他一踩油门,车子窜出去,直奔慈悲寺。
慈悲寺在市郊,是本市有名的寺院,其规模绝对排进前三。
我对这样的地方不怎么感冒,一次都没去过,经常看同事发的朋友圈,在慈悲寺游玩或是参加法会什么的,显得贝格很高。
慈悲寺周围是山林公园,进了公园得往里开十几分钟盘山路才到寺庙。停好车,还要爬数百级的台阶。到了寺口,我还好,何庆友已经累的汗流浃背。
寺的门口长着很多柳树,清风一吹树枝摆动,传来蝉鸣之声。我们一时没有继续往里走,站在这里失神,真的一瞬间魂游九天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