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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


两人从箭楼外面的砖洞中拿出铁盒,去掉蜡封打开,再拆掉五层油纸,露出那个金光灿烂的墨子金像。郝运和秦震都看傻了眼,共同掂量着这尊金像,很沉,拧开底座的活门,金像开裂,里面装着四个东西,分别是紫铜烟盒、打火机、烟嘴和钢笔,烟盒中有两颗子弹,另外还有一个精致的正方形物体,有个手柄,像是把钥匙,四面都钻有大小深浅不一的圆坑。
郝运说:“纹刺内容中说,这四件能组成手枪,跟007电影里《金枪客》那个很像。这是什么‘门生会’的钥匙,也许日后有用,我不懂。”
“下一步要卖掉金像,”秦震说,“这样才有钱去印度。我们得到新德里,找一个叫比哈尔的印度物理学家的朋友,只有他能恢复我俩的记忆。”他让郝运撩起衣服,露出肚子,仔细看上面的文字,写着秦震本来是沈阳北市古玩城的店主,现在穿越回来之后,可以去旧地碰碰运气,也许这个世界他仍然是卖古玩的。但要绝对注意,两个相同的秦震最好别接触,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第444章 山海双鱼
就这样,两人在村里搭乘农民的三轮农用车来到车站,再从平谷进城,因为没有身份证,两人只得再乘长途汽车前往沈阳。从太原街乘出租车来到北市古玩城,秦震说:“你先到古玩城踩盘子,从一楼到五楼,每家店的店主都看看,有没有跟我长相一样的。”
郝运笑着说:“你身上纹的是,你只在古玩城五楼有个小档口,不用这么费劲吧?”秦震说万一这个世界有所改变呢,谁也说不准。他们聊着,司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俩,显然不知道说的什么。郝运进了古玩城,先来到五楼,在角落找到名为“寻墨阁”的小店,里面坐着个人,郝运惊讶地发现,这人就是秦震。
“秦震”手里拿着两块质地不怎么样的玉珪,正用放大镜来回地看着。郝运慢慢走进店,店非常小,里面有个卧室,门半开着,能看到有个年轻姑娘躺在床上玩手机。这“秦震”用余光看到有人进店,头也没抬:“随便看,都是最低价。”
郝运看到柜台里的货都很便宜,就从名片盒里拿出一张名片,慢慢出了店。来到大楼外,郝运匆匆找到秦震,递上名片说了情况。秦震直嘬牙花:“得想个办法把他支开,至少五六天以上。”郝运说这怎么支,总不能把他打昏再囚禁起来吧。
没什么好办法,两人就在古玩城附近找了个小旅店住下,郝运每天都去古玩城逛,两天之后,他看到店里只有那个年轻姑娘,就假装看货的时候问能不能给个最低价,要不要问问店主秦老板。姑娘说:“不用问,我就能作主,他去福建进货了,下礼拜才回来。”郝运大喜,连忙把情况告诉秦震。
秦震决定开始行动,他来到古玩城,避开五楼,只在一到四楼转悠。好几家店主都跟他打招呼闲聊,秦震就知道是熟人,当然,那只是“秦震”的熟人而不是他的,他记忆全失,都不记得,只好随便敷衍。后来,三楼一家很大的翡翠店内有人叫他:“喂,你不是去福建了吗?”
“嘘——”秦震故作神秘,溜进店里坐下,这男人很疑惑,秦震不知道他姓什么,只好避而不谈,但知道这人肯定有实力,光那几柜台的大小翡翠a货就得近百万不止。他告诉这人,自己有朋友想把家里祖传的一件宝贝换钱买房,想找门路。
这男人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是什么,秦震指了指手里拎的提袋,男人会意,站起身走向内间屋。秦震随后跟上,看到柜台上放着名片盒,就抽出一张边走边看,上面印着“点翠斋,吴升平”的字样。进了内间屋,秦震把墨子金像取出打开,这吴老板看得眼睛都直了,拿着金像的手都在颤抖,仔细看了半天,拔出活门打开像壳,说:“这是纯金的,我的老天爷呀!”
秦震说:“吴哥,你帮我在拍卖会上卖个好价钱,给你好处费。”吴老板拍胸脯打包票,让秦震听信,秦震也让他保密,提供了新手机号,尤其别告诉他媳妇。东北习惯将女友直接叫媳妇,不会引起怀疑。
两人总算能松了口气,就在旅店等着,两天后吴哥打来电话,称墨子金像的照片资料发给上海苏富比公司,中方经理是他好朋友,对金像很感兴趣,希望货主能带着古董到上海面谈。秦震称这事要保密,钱是女朋友管,不太方便,吴哥很爽快地帮他订好机票,两人从沈阳飞到上海。苏富比公司的中方经理是个行家,看到这尊墨子金像,那嘴就没合上过:“我无法判断这尊金像到底塑的是什么人,但纯金是肯定的,从底部活门上的金文来看,最早不会超过战国,但金像的精巧程度像唐朝的。可什么叫‘山海双鱼’呢?”
文物界有句话,叫“古董不问出处”,除非是明显被盗的国家级文物,尤其金像这种极少有人见到的古董,不久后,这尊墨子金像就在拍卖会上亮相,为谨慎起见,苏富比公司并没标注“墨子”的字样,只说原型不详,年代为汉至唐。起拍价压得有些低,只有五十万美金,加价幅度为十万,很多香港和日本收藏家频频举牌,最后以总价一百万美金成交,拍主是澳门某富商。扣除佣金,秦震得到了八十五万。
他收到款项后就给了吴老板好处费三十万元人民币,双方约定此事完全保密,以后不许再提,就当没发生,这能避免吴老板会跟“秦震“提这个事。同时,秦震又让吴老板帮着找能做假身份的内行,得能乘飞机出国的。吴老板没明白,但有钱就是爹,他不多问,没几天就帮着找到了,给秦震和郝运分别做出假的身份证和护照,总共收费十万元人民币,但秦震手里仍然还有五百万人民币。
在吴老板朋友的安排下,两人顺利用假护照乘机飞到印度首都,在新德里的一家大型制药公司找到老板贾汀,他是物理学家比哈尔教授的好朋友。贾汀看到秦震的时候,非常热情地过去拥抱,但秦震却完全不认识。有中文翻译看过秦震和郝运身上的纹刺之后,把内容告诉给贾汀,他非常惊讶,才知道秦震已经从一百年前的民国时期再次回到现代,但失忆了。
“我们俩身上的纹刺内容说,我们可以完全信任你。”秦震说道。
贾汀点点头:“我和比哈尔从小就是朋友,他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一年多前也是我帮你穿越回一百年前的,没想到你们在那么落后的年代也能穿越回来,真幸运!”
秦震说:“现在您别跟我聊这些,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贾汀搂着秦震和郝运的肩膀:“没关系,我在鲁迪亚纳的秘密试验室还在运转,我们现在就出发!”
这个贾汀很有钱,居然有私人直升机。驾驶员载着三人从新德里起飞,一路向北来到中印边境的鲁迪亚纳。这里都是起伏的高山,有个很隐秘的入口,就是贾汀试验室了,还有武装人员守卫着。里面规模宏大,曲折复杂,郝运和秦震来到主控室,看到就像电视里演的那种火箭发射基地的办公室,很大很宽敞,有几十部电脑,前面是两百多英寸的彩色屏幕。
第445章 小卖店老板
这个贾汀很有钱,居然有私人直升机。驾驶员载着三人从新德里起飞,一路向北来到中印边境的鲁迪亚纳。这里都是起伏的高山,有个很隐秘的入口,就是贾汀试验室了,还有武装人员守卫着。里面规模宏大,曲折复杂,郝运和秦震来到主控室,看到就像电视里演的那种火箭发射基地的办公室,很大很宽敞,有几十部电脑,前面是两百多英寸的彩色屏幕。
一名穿白大褂的科学家将秦震安排坐在一个小屋,这里有个类似浴房的玻璃壳体,戴上黑色的磁场头盔,科学家在主探室操纵仪器,对秦震的大脑施以磁力线。很多仪器连在秦震身上,郝运坐在科学家旁边,看着这些人紧张地监视屏幕,上面显示的都是秦震各项体征数据,另外还有一部x光显示屏,居然能显示出秦震头骨内的大脑组织,血管、脑皮层甚至连神经元都看得清清楚楚。
随着磁场逐渐加大,郝运看到屏幕中坐在玻璃壳体内的秦震流出鼻血,张大嘴不停地狂叫。十秒后,磁力慢慢减弱,秦震已经昏倒在座椅上。
“这一年多我们已经对强磁仪进行了改进,可惜,比哈尔没看到。”贾汀说。
秦震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才醒,之后就是剧烈地呕吐。好在他的记忆已经慢慢恢复,能认出贾汀和郝运。郝运当然还是一头雾水,接下来就是郝运了,贾汀称他的大脑构造异于常人,十秒的时候太长,得减到五秒。
郝运坐进玻璃壳体之后,科学家开启仪器,郝运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大脑里好像每个细胞都在发胀,一种类似电流加大的声音充斥大脑,他什么也听不见。
醒来后,郝运也想起之前的事了,但都是片段,很模糊。他记得跟秦震是在沈阳相识,好像还是为了躲避什么邪教组织,但太具体的记不清。过了半个多月,两人的记忆越来越多,区别是秦震每天都会呕吐不止,而郝运只吐了两天。最后,郝运和秦震的记忆全部恢复,两人激动地抱在一起,感慨万千。
这时贾汀才告诉他们,比哈尔已经失联一年多了,为了不让傅家怀疑,他又不敢到中国南京去找。
“会不会因为比哈尔帮我们办事,被傅丰知道而杀了他?”郝运问。
秦震回答:“想知道答案,就得去找傅家。”
两人辞别了贾汀,从印度飞回到北京。他们穿越出发是2018年,而现在却是2019年,两人晚了一年。在这一年当中,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最重要的是,两人也不能确定,这个世界是否就是他们出发前的那个,所以要先进行调查。在机场候机时,秦震笑笑:“咱俩经历过的事,这个世界上谁也不会相信。可我们这趟民国之行白走了,什么也没得到,什么也没改变,白费力气。”说完他摇着头。
郝运说:“也别这么说,再不济我们还有五百万现金,可以用来做活动资金,钱能通神啊,不然傅家为什么那么大势力,对了,我先上网搜搜看傅家有没有变化。”他用手机上网,发现傅家的“圆易公司”仍然存在,董事长仍然是“南京太平门商业协会”的会长傅观海,总经理也仍然是他儿子傅丰。而且,该公司的手术机器人已经出到40版本,在中国的市场占有率超过美国达芬奇。
“怎么会这样?”郝运惊愕,“傅以德不是被他奶奶派人悄悄扔进里了吗?怎么还、还有圆易公司?傅观海是怎么出生的,难道他爸傅以德没死?”
秦震白了他一眼:“你是十万个为什么?我哪知道!慢慢调查吧。”
郝运沮丧地再用手机搜,发现门生会仍然搜不到任何信息,奇怪的是,他在网上居然没找到任何有关北京“和头居”饭店的信息,也没有该饭店老板邓锡和邓英俊父子的新闻。
郝运问:“这饭店难道黄了?”
“北京大的饭店不会倒,”秦震说,“我的《山海经》残片还在邓英俊手里呢,他躲在深圳朋友家的别墅,问问他就知道了。”说完他掏出新买的华为p30手机,打开qq软件邓英俊发去信息。这个qq号码是邓英俊特别申请的,只有郝运和秦震才知道。消息发了半天没人回复,郝运也发过去,仍然没信。
秦震说道:“到了北京去前门看看就知道。”
从北京机场乘出租车来到前门,两人惊讶地看到,原先是“和头居”饭店的位置根本就没有什么和头居,而是一家叫“阿瓦尔古丽烤全羊”的新疆饭店,规模也很大,门口停满了车。郝运说:“真奇怪,就算这一年多和头居就关门了,也不至于在网上都查不到吧?”
两人走进饭店,有服务员过来招呼,一看就是维族女孩,大姑娘双眼皮,长长的黑辫子。郝运叫了几个菜,顺便问服务员这饭店一年多前是不是个叫“和头居”的饭店,什么时候改的。服务员笑起来:“我们饭店在这里都开五六年了,而且也没听过和头居,反正这条街肯定没有,要不就是很小的饭店吧?”
郝运和秦震面面相觑。
饭后,两人只好乘地铁来到后海,再次找到邓英俊家的那个四合院。四合院仍然在,斜对面那户人家门口的两个小狮子门墩也在,邓家四合院大门上的八个字也在,院墙旁边有户后搭的小平房,是一家便利店。郝运和秦震来到大门口,门开了半扇,院内有两个男人捧着碗边吃边聊天,有个小女孩在旁边跳绳。郝运和秦震刚进院,一个吃饭的男人就问:“租房还是找人?”
“这是邓家吗?”秦震问。
那男人说:“出门右拐!”继续跟另一人聊天。
两人疑惑地出了门,看到右面就是胡同口拐弯处,并无人家,郝运说:“是不是我们听错了,得左拐吧?右边就这一家便利店啊,我去打听打听。”
来到便利店门口,郝运刚要对坐在里面看手机视频的中年男人问话,却呆住了,张大嘴说不出来。秦震看着他的模样,疑惑地朝便利店窗口里看,顿时也愣住。
这中年男店主竟然是邓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