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还在这里?
只见女人嘴角慢慢朝两边裂开,嘴巴的地方也露出一个黑色的洞,像是在笑,可是脸上表情却格外阴森。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恐怖了,她想要闭上眼睛,可是发现眼睛也不是自己的。
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身体在她眼中慢慢变成一滩碎肉……
妇人身体往地上瘫去,可是对方的手就像是黏糊糊的橡皮一样黏在她手上,怎么也甩不掉……
她使劲儿地挣扎啊挣扎啊……
……妇人被发现的时候,她正趴在蹲便器上,脑袋陷进槽里,双手还在胡乱地抓啊抓的。
而便槽里面却是不知道那个没公德心的,拉稀了没有冲水……
人们捏着鼻子把她捞了出来,初步检测结果是:大概地面太滑不小心摔倒在厕所里了。
脑袋磕在坚硬的瓷砖地面导致颅内出血,压迫神经,要是不把血块取出来,就可能瘫痪,死亡……
但是手术费用却要几十万。
于是在网上发动募捐,人们非常同情这个从农村到城里打工的勤劳妇人,纷纷谴责那些公厕的地砖为什么那么滑,应该找zf赔偿!
钱很快筹集到了,但是妇人仍旧死了。
因为钱并没有用在治疗她,父女两卷了钱,跑了。
以前曾经在一起“做事”的人觉得这段时间诸事不顺。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那些见义勇为的人多了起来,就算是他们一群人一拥而上,恫吓威胁别人也是不惧。
还有那些jc,以前对于他们这种“小偷小摸”,只要没有人不依不饶地去报警纠缠,一般情况是不会来管他们的。
毕竟偷的也就是几百几千的事情,够不上犯罪,最多就是“教育”“拘留”,浪费时间浪费粮食浪费资源,最后还是要放出去……还如不在空调房里喝茶看片儿呢。
可是现在,竟然到处都有便衣……好几次都差点被抓了个现行。
先前借高利贷的那青年越陷越深,实在还不起,最后被那一伙人逼着去跳楼。
本来是从二楼往下跳,运气好就骨折什么的,而且这样一来可以把事情闹大,最好弄个啥啥头条出来,就会有人说这些挨千刀的放高利贷的把人都逼的去跳楼了。说不定最后还可以免去还钱……毕竟自己可是凭本事借的,凭什么要还。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万万没想到,他跳下去的时候被地面上几根钢筋戳成筛子……
在意识最后那一刻,他在想,这钢筋茬子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刚才他站在楼上没有发现?
团伙中的另外几人总觉得有人跟着他们,他们觉得可能是那妇人的鬼魂缠着他们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散了,或是去挖煤,或是去工地上搬运……
去挖煤的,煤窑垮塌,端端死了这几个新来的。人们都说真是倒霉啊……
去工地上的,也出了事故,新来几个被自己给炸死了……
当年十多人的团伙最后只剩下妇人的丈夫和女儿。
他们还没来得及把钱挥霍完,就每天做噩梦。
梦见妇人站在他们床头,七窍流血,阴冷地盯着他们,让他们把钱给她……
他们逢人便说有鬼,有鬼要害他们。
可是没有人信,而且知道原来他们就是那个抛弃妻子(母亲)的人,觉得落得这般下场真是报应。
没有人帮助他们,他们感到彻底的绝望,最后得了失心疯,死的死,残的残。
……
陈权的一个得力手下吕松……其实就是打手,不知怎的,突然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脊骨折断,半身不遂,现在瘫在病床上。
他的另外几个打手也不知怎的,招惹了一个横的,被连捅了数刀,当场毙命,最后被定性为黑社会的仇杀。
他的事情被盯上,听风声好像是要那他开刀的意思。
他好不容易才做到如今的地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房产几十处,还有各种名贵珠宝字画名牌手表包包……正是人生得意之时。
为了保住现在的地位和荣华,便去找曾经“生意伙伴”帮忙,可是他们都出奇的一致:拒绝,并矢口否认。
他拿出“证据”要挟,他们才说,原来吕松酗酒坠楼不简单。
因为他在死前供出了一份名单,还拿出很多“证据”,把他们这条链上的人全部都网了进去。
就算是他们把地方的全部买通,但是还有上一级更上一级的呢?
这次影响太“大”,他们已经得到“上面”的指令,只能弃卒保车。
因为都以为是他授意吕松作下的,自然对他疏远,并且上面也在重点调查他了……
陈权听了如堕冰窖,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吕松出卖了自己?!
可是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出卖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感觉脑袋里乱的一团浆糊一样,不过,不管怎样,当务之急是给自己找一条退路。
开始转移财产……其实之前和那些给自己留了后路的人一样,这些早就有所准备了。
上面风声很紧,海关已经把他们的名字信息列入禁止出境的名单了。
想要出去,就只能走偷渡这一条路。
为了不引人注意,先把妻儿送了出去。
第1071章 绝不放过1
送走妻儿后,陈权自己再来一个金蝉脱壳。
至于在外面养的那些情妇三奶四奶之类的,早已经被他推出去当挡箭牌,拖延调查,给自己争取时间。
陈权在缴纳了巨额的费用后,终于登上了偷渡的轮船。
嗯,一切只要等到了“那边”,都会变好。
这个狗屁的国家什么都条条框框约束着,早就想离开了。
之前倒卖违禁物品,把那些完全不符合安全条例的食品重新包装后流入市场,坑害无数同袍,却将这昧良心的钱财转到国外,几百万的偷渡费花起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只等着到了国外过上挥金如土生活……
陈权和另一边接应的人都商量妥当了,对方已经把新的身份,房子等等统统安排好了。
只是在船上还要受点罪——要在集装箱里待一个多星期。
陈权进去后,里面空气十分污浊难闻,而且已经至少有六七十个人了。
一部分人受不了这样的环境,病了,但是病了又怎样,这里又不是高级特护病房,没有谁来伺候他们,那就只能病着,看运气,好的话可能活着到达,否则……
陈权旁边就躺着几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浑身散发出恶臭,他嫌恶地朝旁边避了避。
碰到另一个人,那人正要发作,发现竟是熟面孔……一问之下,原来这里还有好多“熟人”,都是因为这段时间上面查的紧,要出去避避风头的。
陈权等人的这个集装箱算是偷渡客中的“贵宾”待遇,至少每天会有半个小时给他们透气。
可是没过多久,轮船传来剧烈的颠簸,然后是激烈的枪击和打斗。
随着一声轰隆的巨响,轮船倾覆,集装箱上原本留着给他们透气的孔,现在正不停朝里面灌水。
人们在集装箱里面被颠来倒去,翻滚着,嚎叫着,绝望地拍打集装箱,一片糟乱。
这艘本来运载违禁物品的货轮被一支海盗盯上,轮船倾覆,谁会注意到里面某几个集装箱里装的是人还是东西?
随着水位的上升,陈松感觉自己身体和脚被人抱住,把他往水底下拽。
尽管心中很清楚,那水迟早会把集装箱灌满,里面所有人都会变成“罐头”,但是他仍旧渴望多呼吸两口曾让他无比嫌弃的浑浊空气。
他使劲儿踢打缠在身上的力量,奈何那力道实在太重,把他拖了下去。
陈松想要斥骂,便呛了两口水。
低下头,一张惨白的连仰头望着他,他猛地一惊,咕噜咕噜灌了好多水。
回过神,发现竟然是他的妻子!
而抱着他脚和手臂的正是他的两个儿子。
他们惨白的脸上闪烁着疯狂的求生的欲望,缠着他,把他当木桩一样,踩着他使劲儿往上爬……
原来,原来之前那几个病的奄奄一息的是自己的早几天送走的妻儿?!
怎么会这样!
他脑海中有无数的疑问,可是此时几人对他的错愕浑然不顾,把他当作梯子,踩着他爬着……
在意识最后时刻,他看到前面漂浮着一张人脸。
一张大概二十多岁的女人的脸,明明很陌生的,却让他从心底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女人嘴角微微向上翘着,像是在笑……七窍流出鲜血,将周围的海水都染红了。
是,是她?!
陈松终于想起来了,没想到竟然是她?!
原来他总觉得这段时间诸事不顺,为什么所有事情偏偏针对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在背后捣鬼!
可,可是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为什么?
难道……
陈松眼睛猛地瞪大,嘴巴大大张开,在极度的恐惧中气机彻底消散。
第二天的新闻就出现在各大报纸上:一艘偷渡轮船在海上遭遇海盗,双方发生激烈的战斗,最后被巡洋舰队截下。抓获海盗十三名,其余人包括集装箱里的偷渡者全部遇难……
……
老检察长蔡鸿茅退休后就住在这幢城中小镇的四合院中,这是出名的富人区,若非权贵,连周围小区的都买不到。
尽管已经离任十来年了,但是因为早年经营的当,现在仍旧很“吃得开”。
几个儿子女儿都身居要职,就连大孙子也送出国留学了……家族兴旺,让他老怀大慰。
不过就在前段时间,儿子说好像陈松的事情发了……虽然他们并没有直接插手,但是关于之前陈松公司的几个官司却是他判的,若是顺着追查的话,拔出萝卜带出泥,总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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