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狡黠,不过是借对方的财势还有气运,到时候真灵只成为他的供奉。
要不然以他堂堂异能者,又岂会成为一个地痞混混起家的家奴?!
但是想要引出真灵,又必须有大量灵魂的献祭,以及巨大的气运财势才行。
并且其真正出来,这一切都会化为虚无。
所以,即便他知道如果有真灵护体,以后想要制霸这个界域,甚至是问鼎仙道都有可能。
但是却必须以牺牲掉自己一切为前提,他是绝对不会用自己的灵魂和气运去献祭。
正好,有个傻缺听说这真灵的好处,便一心想要亲自供奉真灵……
付康哪里知道这个毕恭毕敬站在他旁边的,从父亲在的时候就跟在身边的“元老”的真正打算。
甚至他此时心中还有些自得: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将那东西重新融合,并且开始祭炼了。只要再过几日,就可以彻底摆脱那个疯女人。
老头儿接着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很可能那个女人已经通过什么方法,修炼了血魔道也说不定,总之留着以后定成祸害。
实际上他心中真正担心的是,毕竟那真灵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竟然和这个女人有一定“联系”,然后才生下那个孩子。
只可惜那孩子是肉体凡胎,而且他本身有没有祖上和亲人积下的阴德气运,根本承载不了那一丝丝真灵之力,所以必须靠吸食其它胎儿的胎灵才能勉强存活。
老头儿不由得想到,要是那孩子投生到稍微有点福源的家中,以后都必定是一个非常了得的人物……所以,实在是可惜了啊。
常人总觉得阴德,福源,气运这些东西虚无缥缈,实际上是真的存在。
就像他自己,虽然帮着付家做了很多勾当,但是他从不会亲口说出怎样怎样,他只是稍微提一点,最后的思考和决断都是付家父子定下的。
所以即便欠下什么孽债,都是付家的事。
而且事后他还会去做一点好事,这样,非但不会抵消他的阴德,反而还会增加一点功德值。
付康刚说完,外面就想起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女人的叫喊,从喉咙发出呜呜的如同野兽伺机捕食猎物的声音。
老头蓦地看向房间一个角落,让他莫名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他虽然修为浅薄,但是能够走到现在,靠的就是谨小慎微。
反正这里的局没有完全定下来,自己还是避一避为好。
就在他转身隐入旁边的暗间,打算从后门离开时,突然从脖子上传来一股力量,紧紧扼住他的咽喉,他惊恐无以复加,眼睛死死等着黑暗深处,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且说付康让人将那疯女人带过来,看到她样貌虽然依然粗鄙,但是并不显老,至少跟她真实年龄一点也不搭。
以前父亲在的时候,就一直把这个疯女人带在身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养的情人,实则不是。
父亲去世,他接手后,就专门给她安排一个“疯女人”的身份,然后将她隐藏在那个三不管的地方,再派人暗中看着。
这次她竟然故意引开看守的人,然后再……他怕因为这么一个疯女人让他被警察盯上。
虽然表面上做的是正经生意,但是一旦被盯上,那些经常就像是狼,不从猎物身上咬下一块肉绝不会松口。所以,他必须赶在警察怀疑到他们这里之前,把这个女人彻底处理掉。
疯女人被带进房间,看到付康总算安静下来。
藏在暗处的素辛也微微愣了一下,真正看到这个女人时,她立马就断定,这就是三十年前那则新闻里另一个重要当事人——欣兰。
左眼看去,欣兰身上散发着暴戾的血煞之气,令人作呕。
但是却没看到被她活生生咬死的钟点工的魂魄。
付康开门见山地道:“说吧,你闹这一出究竟想怎样?”
欣兰:“把灵种给我……”
付康冷笑,“给你?凭什么?当年要不是我父亲,你早就被那些人给弄死了。这些年我每次都按照约定给你送好东西过来,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不要不知足。”
欣兰依旧只有那句话:“把灵种给我。”
但是声音更低沉,更阴森。
付康什么场面风浪没见过,对女人的阴森一点不以为意,冷声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我们已经和真灵联系上了,你已经没用了……”
欣兰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不,不,这不可能。我的儿子呢,你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付康:“你儿子么?自然在他应该在的地方……”
“不,你骗我。真灵答应过我,会让儿子回到我身边的,我的儿子……”
付康看到女人疯狂的样子,不屑地轻嗤:“哼,这些年真是受够了。来人啊,把这垃圾给我丢出去,处理掉。”
“大哥,那个……”手下有些忌惮地看了眼女人,他们见过这个女人吃人的场面,啧啧,让他们这些心狠手辣的人都感到一阵阵发寒。
付康淡淡地说道:“她不是疯子吗?疯子也可能自己跑出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跳楼,跳水什么的……”
“明白了。”
欣兰朝付康凶狠地吼叫:“你会有报应的,你不得好死。我死了做鬼也不回放过你……”
付康冷笑:“哼,你竟然还会跟我讲报应?要说有的话,喏,现在不就是报应在你身上了吗?”
四个大汉要将欣兰抓住,可是对方实在太凶悍,一时间竟奈何不得。
这时,付康手里拿着一块像是从什么陶像上敲下来的碎片,冷冷地道:“你不是很爱你的儿子吗?现在就是检验你是真爱还是只是把人家当作工具的时候了。你知道的,如果没有这碎片,你儿子你的灵种就永远也回不来了,我只要把它丢进这个里面,一切都完了……”
第1005章 深渊
隐藏在暗处的素辛看了一眼那人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东西……
是付康的一个手下当场挤的半杯尿液,黄黄的,腥臭刺鼻。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幸好自己来的及时,赶上他们内讧,总算大抵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了。
素辛看他手悬在杯子上,看似要挟,实际上手指把那碎片抓的紧紧的。
所以,他只是要吓唬这个女人……
素辛很清楚,那女人儿子的魂魄并不在这个碎片上,而是一直被筱筱控制住,然后被自己收了,现在正在灵砚的阳属性空间里,遭受炼狱之苦。
但是付康这要丢不丢的样子,素辛看着都为他着急。
既然要丢进去就丢啊……索性帮他一把……
素辛手腕轻轻一动,一道细不可见的痕迹悄然从付康手腕上划过。
且说付康真的只是想让这个女人就范……现在他已经正式和真灵联系上了,已经不需要这个女人做媒了。
而且这女人已经暴露出来,如果不尽早处理,以后肯定会出事。
但是他也很忌惮对方身上还有什么邪门儿的东西,所以只能把这块灵媒拿出来。
据说,这就是寄宿她儿子灵魂的东西,虽然他也看不出什么,但是现在用来要挟欣兰还是可以的。
没想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他手刚刚放到那纸杯上方的时候,突然间手腕一软,然后“咚”地一声,碎片真掉进杯子了。
还溅出两滴尿液在他手上,付康无比嫌恶地连忙那手绢儿去擦。
嗷——
一声犹如野兽的嚎叫响起,紧接着是一片混乱和惨叫。
疯女人犹如从笼中冲出的凶猛野兽,双眼赤红,嘴巴向前凸出,牙齿变长变尖,双手的指甲疯长,就像铁钩子一样。
她嚎叫一声,朝旁边打手的脖子一爪子挠了下去。
那打手平常也没少做些狠辣的事,但是遇到比自己更狠辣的,立马就虚了,吓的尿了裤子,连逃都忘了。
顿时就被削掉了半边脖子,鲜血喷射而出,身体倒在地上只剩下抽搐。
旁边的打手被直接吓瘫了,疯女人却是没有任何停顿,扑上去,一口要在脖子上,脑袋往旁边狠狠一扭一撕,将气管血管咬破,牙齿上带着皮肉和黑色的筋。
付康也被这场面吓到了,他连忙叫人,“去,都给我过去将这疯女人给我拿下。谁拿下我就让他当堂主,奖励一千万!”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于是屋子里的人都朝那女人涌了过去。
付康很郁闷,这个该死的禁枪的国家,要是现在有枪在,他还用得着这么狼狈逃命吗?
趁着其他人向疯女人冲去的时候,他连忙进入旁边一个非常隐秘的房间,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神像,用红布包好,从后门逃走。
哦,原来把东西放的这么隐秘啊,而且又没有任何气息外泄,要让她自己找的话,恐怕把整栋别墅拆了也不一定找的到啊。
现在想走,哪里那么容易。
素辛如同在黑暗中狩猎已久的幽灵,悄然出手,一个气劲将付康推回混乱中,趁机把那个红不包中的神像抢了过来。
此时的疯女人就像被开了挂一样,一个人竟然将屋子里十几个打手全部干趴下,然后扑到付康身上,张口就朝脑袋咬了下去……
鲜血,惨叫,将这个装潢豪华的大厅变成一个地狱。
想来过不了多久警察就会来,素辛直接抽身走人。
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三十年前碧昕被诬陷以致最后跳楼死亡,近期庆安小区鬼影跳楼,以及昏睡几十年的记者筱筱,与这个疯女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或许,这一切可以在这个神像中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素辛感应到从神像上传来轻微的吸气的声音。
她抬起手腕一看,凌晨两点。
素辛想到了什么,连忙往身上拍了一张轻身符,辨清了方向,然后朝庆安小区极速跑去。
当她赶到的时候,庆安小区外面停了好几辆警车和救护车。
素辛身形一闪,进了小区。
小区里所有人都醒来了,有的趴在栏杆上,有的在天井里。
神情凝重,惶惑不安。
有几个白大褂正在地上检查,还有警察在拉警戒线。
一部分正在对周围人做询问笔录……
不过,这只是表象,只是她肉眼看到的。
而素辛的左眼视线中,小区里完全是另一幅样子。
在她的左眼视线中,只见小区完全不复平时的生机,一片死气沉沉。
而在中央的天井,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从里面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原来,她第一次进这个小区感受到的压迫感不是来自周围房子,而是天井。
就在这时,素辛注意到,在左前方的深渊边缘上还挂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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