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尔心志如此坚定,本座今日就给你们一次从善的机会……”
随着声音,素辛注意到两重画面都在进行。
卢文涛挥手间,一面淡金色的符牌飞向堂下之人,没入到他们的额头上。
“这是天机赏罚灵符,你们可以根据上面的善恶功过值加以修炼,待得平衡,就可恢复自由自身。在这之前,你们就暂时于我座下供职吧。”
素辛面露惊讶之色,还有这种操作?
在判官座下供职,岂不是就像魏然和曲琳两人一样,成为拘魂者?然后游走阴阳两界?
反正在素辛看来,这简直就是一桩大大的美差啊。
心中虽这样想,但是却下意识的为刘俊和蒋玥松了一口气。
而后,素辛的意识渐渐脱离阴司审案的场景,回到自己身体里。
卢文涛让她把这些看完,也算是让她知道这件案子落幕,并间接地把他新收的两个手下介绍给她。
但是关于蒋玥生前的恩怨,蒋玥现在虽然成为拘魂者,仍旧不能直接对凡人想杀就杀。
否则她魂印中的天机赏罚灵符就会直接将其碾成飞灰,真正的万劫不复。
第二天醒来,素辛就根据昨晚上在意识中整理好的关于蒋玥的信息,直接去找当年残害她的人。
开车目标太大,素辛一路上转车,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到了目的地附近。
才发现这些无一不是身家巨富,手握权势的人,而且其中利益盘结,又岂是一个普通小老百姓说动就能动的。
而且在他们住所周围都有风水转运阵的加持,只要他不暴露,就连正统也很难将其法办。
就算蒋玥变成鬼,也很难靠近,只能一点点磨掉对方的意志摧毁对方的精神支柱。
只可惜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时候,对方就请动拘魂者,才迫使她不得不成为一个孤魂野鬼。
……一个四十多岁包养非常得宜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精致的神龛前虔诚地焚香祭拜,口中念念有词,氤氲的香烛烟雾中,男人的面孔也镀上了一层佛性。
就在这时,面前供奉的神像突然毫无征兆地掉落地上。
“啪——”地一声,将他惊回,神情愣怔中,另外的神像也纷纷掉落。
一时间“啪啪”声不绝于耳,地上碎了一地的陶像碎片,惊惶间,连忙扑在地上磕头求饶。
就在这时,他的情妇手中拿着一支装着一整管紫色药水风骚地走向他,他喝斥:“你你这个贱人想干什么?你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这是研发出来的新型致幻剂,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人,平常只几毫升就能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现在,那针筒里至少有二十多毫升,要是注射到身体里,那,那……
他发现自己想动也动不了,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牢牢定在地上,然后眼睁睁看着那贱人走到他面前,不管他怎样的叫喊叫骂,女人始终神情呆滞,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药水推到他身体里。
素辛左眼视线中,只见在药水的作用下,男人的魂魄正在被一点点融化,疯狂地挣扎扭曲,脱离出本体的意识,然后像一头烟雾凝聚的怪兽,控制着他的身体,自己把自己肚子撕开……
而他在做这些的时候意识清醒。
素辛身上拍着隐身符,就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直到地上的人再无声息,才将那缕没有任何意识存在的残魂收了,丢下一脸茫然的女人扬长而去。
关于这个情妇,素辛也稍稍查到一点她的资料,跟这人也是一丘之貉。没想到看到两人竟然在一起,索性来个借刀杀人。这人死在别墅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量她插翅难飞。
素辛用类似的手段把陷害蒋玥的那些人统统做掉,至于那些最后实施对她强暴和解剖抛尸的人,素辛直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怎样残忍对待蒋玥的,就十倍作用到他们身上。
还有最后一个人,当年第一个对蒋玥伸出魔爪的斯文败类。
生生毁掉一个人,随手弄死他简直太便宜他了。
正巧,看到一辆大卡车上运了一车的猪。
意念一动,将那人的魂魄抓了出来,拍进一头猪身体里。
这些都是被拉进屠宰场的。
他意识到自己变成猪,还要被拖去杀了,变得比周围所有猪都更激动,拼命叫着,疯狂地左冲右突,不过既然到了屠宰场,哪里还有能让它跑了的。于是那些人纷纷朝他甩出铁钩子,深深抓进肉里,将他拖到案板上猛戳了几刀,“md,这猪莫不是成精了。”
从一头猪进入另一头猪身体,圈里潮湿的猪屎猪尿,前面石槽里是又脏又臭的猪食,他拼命叫着,想要冲出去。
一个人拿着竹篙过来,抽了他一顿,叫一次就抽一次,最后果真老实了。“真是贱性,不打不老实。”
然后他被人拉出去跟一头公猪交配,才发现他现在变成了一头母猪,他又是拼命地挣扎,然后,然后
当他的魂魄再次被拍回自己身体时,他已经完完全全认为自己是一头猪。
至于这些人出事后他们家庭会垮掉他们的妻儿父母生计的问题:这些,他们在享受这些人给他们的优渥生活时,在他们明知道这些人的真实样子时,明知道他们干的事情还要包庇时,就应该有这一刻的觉悟。
很公平。
……正在和刘俊一起执行任务的蒋玥突然感觉到魂体变得轻灵起来,身上那股浓浓的戾气也逐渐消失。
刘俊看着她,惊喜道:“玥玥,你身上的执念没有了,你现在终于得以解脱了!”
蒋玥也非常兴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难道是她?”
“谁?”
“就是那个把我们都害到这一地步的女人。”蒋玥明明是对那个女人充满恨意的,若不是她对阿俊下的罡雷陷阱,他们现在可能已经修成真灵之身了……可是不管她怎样咬牙切齿,可是潜意识中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恨。
刘俊也很是感慨,功亏一篑的确遗憾,但是不得不说,现在的一切让他们变得真正踏实且坦荡。
第小剧场(鲁俊生)
在老同学的再三恳求下,鲁俊生决定走一趟。
老同学称对方是他曾经的老师,以前他家境不好的时候在老师家里住了两个月,师娘待他极好,现在师娘和老太太跪下求他,让他务必帮帮他的老师。
鲁俊生说:“我答应跟你去看看,具体怎样还要看情况再定。”
老同学忙不迭的应着:“行行,只要你去了就成。”
在他看来,只要对方去了,难道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么。
鲁俊生和老同学一起到了他的老师家里,就看到四肢着地的邋遢老汉正一个劲儿地往墙脚钻,脑袋在地上一拱一拱的,发出“唔唔”的声音,鼻子和脸已经被完全磨破,流出脓血。
猪?
老同学的师娘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那天中午他和往常一样喝了点小酒,晚上醒来就往地上爬。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只“唔唔”地叫,送医院检查,也找精神医生,都说他身体没毛病,只是把自己臆想成猪。我们又去问米,说是可能得罪了什么厉害东西,她搞不定。我们是实在没办法才求你的呀。老头子还有半年就退休了,他这个样子,呜呜……老太太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也检查出腰椎盘凸出,儿子工作还没着落,媳妇又闹腾……我们家以后可怎么办哟。
在老同学师娘哭诉的时候,鲁俊生已经用因缘镜照过,然后说道:“这是因果报中的现世报,没得解。”
同学师娘:“现世报?可是我们老头子他只是老师,他什么都没有……”
鲁俊生淡漠地说:“做没做过天知道!”
同学师娘:“天哪,老天怎么这样对待我们哟,我们什么都没做过,老老实实做人……”
鲁俊生不再理会,那么重的业力,而且在他身边这些人身上也有一些,可见她们即便没有参与,但都是知情甚至包庇的,现在嚎这些有什么用?
老同学看到师娘一家很可怜,“俊生,你看她们这个样子,你就帮帮她们吧。再说,即便是真有什么,这是法制的社会,既然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还要……”
鲁俊生看着他,“你真这么想帮他?”
老同学见对方神情无比严肃,想点头,又觉得有什么不妥,只道:“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对你来说要除掉那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吗?”
鲁俊生嘴角突然扬起一个笑意:“哦,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啊。”
老同学听出对方的话里的弦外之音,连忙解释:“诶,俊生,你别这样啊,你以前不都是说帮人就是积德。他就算是做过什么,但是他都变成这样了,也够了吧。”
鲁俊生轻微叹了口气,难怪人们会说“知音难觅”,他曾经以为对方可能是认识的人中最懂得他的,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也仅此而已。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那次遇到的女异能者,只是在公路边上短暂的接触,却有种认识了几生几世的熟悉,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能懂得对方的心意。
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的那一场现世报,或许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鲁俊生只给老同学丢下一句:“上次我跟你说的‘有事找我’,现在已经兑现,你也好自为之吧。”
算是应了当初随口一说的承诺,也绝了对方继续“求”他的念头。
说完,便潇洒离去。
第五百九十七章 案子:林中小屋
一群穿着清凉的青春勃发青年男女,背着色彩鲜艳的背包,在丛林里穿梭,一路嬉笑着。
穿着短裙的长发女生挽着旁边的男生,几乎把整个身体都挂在对方肩膀上了,“阿宾,你们说的那个农场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你看我裙子都被勾破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叫阿宾的男子穿着浅灰色短袖体恤,皮肤黝黑,身上肌肉鼓鼓,看起来石峰健硕。
此时他身上已经背着两个背包,手上还拎了一个粉色的小包,里面装着女朋友的化妆品之类的小物品。
另一只手臂也被女朋友搀着,他柔声安慰道:“应该快到了,蝉蝉再坚持一下,啊。”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就传来另一个女孩布满的嘀咕声:“真是的,都说了我们是来探险加露营的,偏要穿裙子来,露给谁看啊。”
声音不大,却正好可以让所有人听到。
女孩上身体恤外加一件中性衬衣,下面是热裤和旅游鞋。
蝉蝉立马站直了身体,声音高亢反驳:“喂红亚,我穿裙子碍着你了么?我露给谁看关你什么事?你有本事你就露啊,怕是想露都没有……”
“好了,都少说两句,留着力气走路。”一把厚重的嗓音传来,是一个略微老成点的女子,其实充其量也就二十五六。
体恤加长裤,把衬衣叠了系在腰间,看起来多了几分利索英气。
蝉蝉不买她的帐,“切,装什么装?就跟自己多厉害似得”
红亚道:“是她在那里骄里娇气的,早知道就不让她来了”
叫阿榛的瘦高男子凑过来对低声道:“萱,你没事吧?”
萱没有理会,脚下却加快几分,走到前面去了。
“萱,那件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吗?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
阿榛很是挫败的样子,望着萱的背影摊手无奈地解释着,见对方根本不理会,于是又跟着追了过去。
三对男女,一对是蝉蝉和许明,正在热恋中;一对阿榛和萱,因为男朋友劈腿正在闹矛盾,听说一起去外面旅游探险可以增进感情,于是也加入了进来。
还剩下两个:平枋和红亚。
两人是在一个驴友团认识的,红亚听到里面有人说这个地方很神秘,都有心来看看,就平枋就发起了这次活动。
平枋样貌敦实,平头,穿着冲锋衣,背着登山包,手上拿着开山刀,一直在前面开路。
林深草密,蚊虫有多,从早上七点过到现在,众人虽然走走停停,但是也累的够呛。
露出的胳膊露腿上被叮了一个个红色大包,又痒又痛。
在蝉蝉的强烈要求下,队伍不得不再次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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