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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老总以各种借口留她加班,想借机潜规则了她。也正因为在孤儿院长大,性子哪有那么温驯好骗,用计逃过几次,只想着拿到工资有了基本的生活保障就重新找工作。
  哪知老总突然用强,雇了几个混混去整她。被接她下班的素东海碰到,一个对三个也不落下风,将几个混混狠狠修理了一顿。
  闵茹说:“当时那三个混混并没有事,我们离开的时候还在那里叫骂,让我们等着还要找人来整我们之类。可,可是没过两个小时,就有警察找来,说东海哥杀了人,还跟啥连环杀人案有关,便把他抓走了。”
  素辛忍不住打断闵茹的讲诉:“所以你因为愧疚,才一直等着东海哥的?”
  闵茹两颊飞上红晕,低下头搅着衣角,“其,其实之前我们就认识,本来就想着等赚够钱回家修房子就,就……”结婚。
  哦,原来如此。
  “我想找律师,可是对方根本就不接这个案子,说所有的事实确凿,在现场找到他的血迹手印,而那几个混混也的确是死了,翻不了案,最多只能往过失伤人和防卫过当方面辩护。”
  “我想这所有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私企老总,那三个混混也是他找来的,肯定知道点什么,于是便去找他问个明白,没想到我还坐在公交车上,就听到新闻说有个人醉酒驾驶,车子飞出高速路,而那个人就是他。”
  “最后海哥以防卫过当,被判了十年,开始一切都还好,我每个月都去看他,他说他在里面表现好,已经减了几次刑了,最多七八年就能放出来。于是我一边打工一边等他,可是就在前两年,我发现海哥有些不对劲,总是很容易走神,神情恍惚呆滞,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里面环境压抑造成的,可是后来情况越来越重。”
  “突然一天,我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叫我去接人。去了才知道,监狱突然发生暴乱,而他属于维护秩序的那种,所以再次减了半年,提前释放出来。”
  素辛听了闵茹的讲述,平实中感觉到她对他的深情厚谊。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愿意为了一个劳改犯等那么久,如果说他们之间只是感恩的心,是肯定做不到的。
  素辛问道:“所以,东海哥是从进入监狱后才变成这样的。”
  闵茹:“我也去问过几次,甚至还找人问了里面的情况,都没有任何收获。”
  素辛哦了一声,视线下意识看向旁边沉睡的已经发出轻微鼾声的素东海,看来只有等他醒来才能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聊着聊着,天已大亮,大伯和大伯娘煮了红薯稀饭,蒸了馒头,来叫闵茹和素辛去吃饭。
  闵茹本不想离开,想多陪陪东海,还是被大伯娘拉了走——吃饭先,不能把身子骨拖垮了。
  饭桌上,几人再次向素辛求证“东海是真的没事儿了?不会再犯狂了?”
  素辛就差拍着胸口的保证,众人才终于放下心来。
  吃了饭,素辛和父母回了自己家。
  好久没人住,虽说大伯他们偶尔也过来收拾收拾,但是仍旧积了很多灰尘。
  三人忙活了半天总算可以住人了。
  素辛把新得的二十万拿出来,不等两老询问,便自觉地把钱的来源一五一十交代一番。嗯,当然是挑拣着说。
  两老免不了一番感慨,而后把钱做了安排。
  他们在外的欠账大概还有三四万,索性今天就挨家挨户的去把钱还上,顺便把从城里卖的礼物带上一些做伴手。
  至于剩下的钱,他们是打算存起来……给素辛当嫁妆。
  素辛一听两老说要给自己准备嫁妆了,完全是本能地往后缩,连连摆手,“不不不,我……”
  辛妈见女儿满脸的拒绝和嫌弃样子,挖了她一眼:“不什么不,你都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了,你看村上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能去打酱油了。我知道你现在眼界高,我们的认识有限,也不给你介绍那些个什么,但是你自己一定要多留意,有合适的就处处看……”
  他们并不知道素辛谈的第一个男朋友就是个渣,素辛也没打算告诉他们。当初就是怕事情闹大,没有可以求助的人,也不敢报警,让父母知道凭添烦忧,才会想要悄无声息逃离那个地方。却没想到却陷入轮回的死亡“噩梦”中
  素辛脑海中思绪转动,往事真是不堪回首,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的好傻。
  既然对方不告诉自己真相,为什么自己没想过去查一查对方背景?
  所以还是自己太笨的原因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催婚
  素辛怎会不知道父母的苦心,所以只能乖乖坐凳子上,听两老给她上了一场“深刻”的人生教育课。
  “老大不小了,不能再拖下去。”
  “迟早都是要结婚的,女人终究要嫁人生孩子才有个家有个归属。”
  “早点结婚早点带孩子,对自己身体好,对孩子以后也好。”
  “女人一过了三十,就是我们不说,别人也会说闲话的。”
  “趁现在还年轻,我看经常接送你上班的小伙子长得也挺不错的,不知道有没有结婚有没有耍朋友,如果没有,你可以……”
  ……素辛突然间有些怀念以前躺病床上的日子了,至少不用听这些她根本想都不愿去想的事情。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她就连忙压了下去,还在心里连“呸”了三下。
  再来一次,那她就直接把爸妈给折磨死算了。
  此时素辛也终于可以体会那些天天被催婚的感受了。
  她知道仅凭自己三言两语是无法改变父母思想,索性自己只管先应着,但是至于怎么做?怎么生活?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不过对于剩下的钱的安排,素辛却有自己的想法。
  她看到大伯家新修的房子,其实还只起了地基,因为东海哥经常发病,以至于那些工人都不敢来,所以工期也一拖再拖。
  素辛想着自己以后可能大多会在外面,回家时间少,家里房子也应该翻修,这次不如和大伯家修的近一些,这样彼此有个照应。
  素东海足足睡了两天才醒来,虽然看上去很是虚弱,但是眼神清明,也没有再犯狂,众人悬着的心这才真正落地。
  素辛把自己还剩下的半支人参拿给大伯娘,让她给东海哥熬鸡汤喝。
  半支参本来就不多,大伯娘想到自家儿子样子,就没有推迟,只是在熬好后悄悄给闵茹匀了一碗出来,让她藏到一边吃。
  把闵茹弄的很不好意思,可是大伯娘的态度非常强硬——必须吃掉!用大伯娘的话来说,如果只是普通的肉啊蛋的她还随便你吃不吃,可是这是人参呢,儿子应该补补身子,媳妇更应该好好补补。
  闵茹心中是满满的感动。
  因为素东海醒来,于是几房再次聚在一桌庆祝一番。
  素辛趁机把修房子的事情提出来。
  大伯和大伯娘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说:“其实原本我们就想着给两孩子修新房子,以后我们老的还是住一边就行了。至于修房子钱的事情,几个娃也说了会尽量帮衬一些,再借一些,边修边挣,应该能行。”
  闵茹插话:“现在海哥好了,我们打算再出去打两年工……”
  她话还没说完,全桌的人都一致性反对。
  “这怎么能行”大伯娘当即反对,“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现在好不容易……”
  提起这一茬众人脸上都有一丝黯然,立马转了话“阿茹啊,听妈的,这样,你们今天就去把证领了,今年把事办下来。特别是女人,生孩子千万不能太迟,否则身体吃不消。”
  阿茹低头拉长了声音:“妈——”
  素东海连忙接过话:“妈,我们都听你安排就是了。”
  素辛是觉得,这两人的爱情马拉松,现在终于看到希望曙光,自然是趁热打铁最好。
  辛爸开口,说道:“现在素素在给警察做事,得了一些奖金,应该能起几间平房。素素之所以能好的这么快,全靠你们的帮扶,所以这个起房子的钱就我们先垫着……”
  众人商议一通,最后决定。
  首先,房子肯定急需修起来。
  其次,钱的问题素辛家先垫着,但是各项开销费用必须记下,事后再来清算。
  让几个老人先去商议,素东海撑着站起来,跟素辛到旁边山坡上。
  素辛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就是东海哥带着院子里一群大大小小的娃漫山的跑,躲猫猫,隐蔽战,上树掏鸟窝,下河摸螃蟹……
  素东海定定地看着素辛,良久,才说道:“没想到我们院子里那么多娃子,最有作为的是你。”
  素辛明白对方所指,当即毫不犹豫回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对生活对幸福对未来向往追求的定义都不一样,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素东海略微思索一下点点头,“也是啊。”
  “我知道是你赶走了我身上的东西,这条命,或者说我们一家人的命运都是你挽救回来的,你放心,以后三叔三婶我会当作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你在外面放心拼就是。”
  素辛重重点点头,“嗯”了一声。
  一直萦绕心中的牵挂终于有了一丝丝着落。
  其实素家叔伯那一辈是有四房的,不过只有老大老三家关系走的最近,大概是因为大家的价值观都比较相似,都不是那种刻薄的占别人小便宜的人。
  素辛顿了顿说道:“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嗯”
  素辛想起“灵毫”的事,于是问素东海:“东海哥,你知道你身上的东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她一开始还以为素东海脑袋上的“白头发”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对于修道之人,这样的灵毫是可遇不可求的,又怎么可能随便用这样贵重东西来害人?
  素东海眉心微蹙,回忆道:“……我的案子,当初他们是按连环杀人案来判的,阿茹为我四处奔走寻找律师上诉,并找到足够证据证明另外几起案件的时间完全对不上,所以就判我过失杀人,因为是三个人,情节严重,以最重处罚,判处七年。”
  素东海知道事实已经成定局,与其花几十年去上诉争取“公平”,还不如自己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来,闵茹就是他最大的动力和希望。
  所以他表现的非常积极,但凡有需要出工的地方都主动报名。
  一次,他们二十几个人坐车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说是一个古代啥遗迹,因为被盗墓和野兽占据变成渣滓洞,需要把里面清理出来。
  素东海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即便过去那么多年,眼底深处仍旧闪过一丝惊恐。

第一百四十八章 落定
  素辛心道,既然是一个古代遗迹,为什么不是考古队去用下铲子小刷子一点一点地刨,而是让犯人去作?
  而且从素东海的话来讲,他们去的时候是坐的那种大的绿蓬车。
  对于普通的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是很难只根据坐车上感觉记下经过的路线和方向的。而且车开了几个小时,说明距离监狱至少有两三百公里远。
  监狱本来就修在远离城市的地方,如此一来,这个范围就更广了。
  素辛本能的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所以只静静听素东海讲诉,内心细细揣摩。
  “我们在里面发现了很多骨头,还有一些像古代用的器皿荷包之类的东西,我们一发现就被专家收走了,说是……文物。当时我们人多,而且又有专家现场指导和解释,所以并不觉得害怕。”
  “洞很深,还有很多个岔路,外面的清理干净,东西被一车一车地拖出去,于是我就到里面去铲。铲着铲着,好像碰到一块松动的石头,然后脚下突然一空,一下子掉进一个洞里,脑袋磕在石头上晕了过去。”
  “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只听狱友说他们把我从那个洞里拉出来时,发现洞里面画了很多图案,专家说这是古代什么文字……回监狱不久伤好了,我也没觉出有啥不妥,只是偶尔会有些头晕。”
  狱医说可能是有轻微脑震荡留下的后遗症,素东海也就没放在心上。
  他仍旧对做工和减刑表现的非常积极,这件事也就渐渐忘了。
  只是越到后面,狱友和闵茹都告诉素东海,说他经常会走神,而他在那时自己却完全没所觉。
  素东海这才上心起来,可是不管是去求医问药也不得其法,甚至监狱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心理医生,也是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