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井航说着说着,神情哀伤而无助地抱着脑袋,拍打着。
这样子做给谁看呢?难道还等着她去安慰他不成?
其实眉希希现在的反常情况,素辛早就预知一二。
当初在医院的时候,看到那几个女鬼完全被困在眉希希灵台中时,她从内心深处、从潜意识中生出几分幸灾乐祸。
试想,一个人的身体里住着几个意识,彼此还是情敌的“竞争”关系,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不怪异才是真正奇怪呢。
不过素辛并不打算把这个说出来,更不会想去插手。
从眉希希先前在医院描述的情况来看,一定要用合欢水才能做成完整的魂蛊。
所以,那些女人都是跟石井航有过至少一次的肉体关系。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跟自己还要“深”的多。
看见这对渣男贱女各种作,她素辛乐见其成!
既然石井航那么喜欢乱搞,而现在现在他不用去“出轨”,不用背着道德和律法的枷锁,就能同时拥有他都表示过“深爱”的女人,他应该感到很幸福才对呀。
“素辛,你什么时候下班,我们吃个饭吧,我……”石井航觉得自己诉苦也差不多了,按照一般女人的心思,都会表现出同情。
更何况他们以前还曾经有过一段,以他久经沙场的经验,自然感受到对方是真心面对那段感情的。
他不觉得自己刚才深情表演,她不会动心。
石峰打断他的话:“她要加班……”
素辛向石峰投去感激的一瞥,此言正和她意。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三人具是一愣。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石井航刚才提到的、他的妻子,眉希希。
石井航感觉无比的烦躁和疲惫,他是个正常的、独立的人,男人。
可是现在不管他在哪里,做什么,她就像阴魂一样缠着不放,把他当贼一样的防着。
夺命连环call,每过半个小时就要报告自己的行程,跟什么人在一起,甚至还要发照片过去……
不仅让他在人前丢尽了颜面,还没有任何自由隐私可言。
他刚才把手机关机,没想到她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希希,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我也是人啊,你……”
眉希希没有理会他,而是指着素辛,恶狠狠地说道:“又是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该死的小三儿,你为什么还没死?你又想来勾引我的男人是不是?你去死——你去死——”
眉希希凶狠地叱骂着,朝素辛冲过去动手动脚。
石峰用身体挡在面前,冷声道:“大婶,这里不是你自己家,请自重。”
“大婶?谁是大婶……”
“大婶,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眉希希眯缝了眼睛,手指戳戳地指着石峰,“哦,原来是你。哼,你这么护着她,莫不是看上那个狐狸精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她就是一个勾引别人男人的贱b,小三儿……”
素辛眉梢一挑,心中杀意登起,伸手挡开石峰,朝眉希希扬声道:“勾引?这样的软蛋还值得我的勾引吗?倒是你们,即便是几个人加起来也把一个男人留不住啊,真是可悲啊。”
“贱人,你说什么……”眉希希的声音蓦地变得嘶哑而粗粝起来,就像同时有几个人同时发声。
素辛微微前探了身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想要让他用久留在自己身边,唯一办法就是让他和自己融为一体,这样,就永远也不会有背叛了……”
眉希希神情有片刻恍惚。
素辛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素辛这句话说的很是莫名其妙,却让人不由得感觉到森森寒意。
……石井航被眉希希从侦探社“揪”出来,心中烦闷到了极点,无比想摆脱这个疯婆子。
于是借口需要到公司加班,实则到他常去的夜总会放纵一夜。
回去的路上,他看了眼平静的手机,有些疑惑,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打给他。
心道,女人还是要识趣一点才好。
石井航是凌晨三点过才到家的,一进门,一个女人像幽灵一样扑上来,伸着脖子在他身上像狗一样仔细嗅着。
石井航感觉十分的疲惫和烦躁,“希希,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知不知道我每天上班都很累的……”
眉希希像是没听到,她一把抓着对方衣领,猛地扯开,从夹缝中拈出一根尺余长的头发。
石井航心中便是咯噔一下,正要辩解,只见眉希希将头发放在鼻子下,非常专注地深深嗅了嗅。
蓦地瞪向石井航,用粗粝而嘶哑的声音阴恻恻地说了一句:“三种香水味,至少有两个钻进你怀里,还有一个把头发留在你身上……”
石井航本能觉得不妥,皱眉问:“希希,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承认,今天我是去夜总会了,可可那也是工作上的需要,我要陪客户。”
“你一向都是大度识大体讲道理的人,你不会连这个也要吃醋吧?”
“你这个样子会让我很累的……”
说着说着,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露出疲惫和不耐烦的样子——这是整治女人的杀手锏。
第三十七章 凶案
眉希希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默默地从厨房一趟趟的端来饭菜……
他见女人还算识趣,看来刚才的话很有效。
女人就是贱性,需要调教的,趁着这次正好给她一个下马威。
“看来她说的很正确,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不会背叛我了……”
他没注意到的是,眉希希一边端来饭菜一边嘴里嘀咕着。
石井航没有搭理眉希希,怒气冲冲地去冲凉,一晚无话……
半夜,石井航蓦地惊醒,脖子上传来尖锐的刺痛,紧接着有温热的液体嗤嗤喷溅而出。
他努力地挣扎,发现手脚呈大字绑在床上。
他想呼叫,感觉嘴里像是塞着棉花,声音只到喉咙口。实际上他嘴里的确被塞了几只袜子。
却见眉希希正覆在他身上,脑袋趴在脖子地方,奋力地撕咬着。
咬破颈部大动脉,嘴对着涌出来的鲜血疯狂吞吸,传来汩汩的吞噎声。
眉希希感应到他的挣扎,抬起头,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他,“你说过永远爱我,不想跟我分开的。现在我们马上就会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
“去你m的,谁要跟你这个疯婆子永远在一起了……”石井航想要爆粗口,想要发飙,可是他的手脚不能动弹,连嘴也叫不出来。
月色下,眉希希头发凌乱像疯婆子,头上脸上都糊满鲜血,像恶鬼一样疯狂吞吸他的血,啃着他身上的肉。
偏偏还用糊满鲜血的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和身躯……
石井航感觉无与伦比的恐惧和恶心。
生命随着血液一点点流逝,而他的意识也在极度的恐惧中逐渐淡漠,最后彻底归于平静。
这一夜注定不会太平静。
几乎在同一时间,正在夜班的XX建筑工地再次传来噩耗。
两个工人在脚手架上施工,架子突然倒塌,其中一个工人头朝下摔在地上,脑袋差点塞回腔子里。
而另一个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又一个工人明明走在护栏外面,却被高空掉落的一根钢钎砸中,从头顶插入,将身体完全刺了个对穿。
救护车和警车的呼啸声划破厚重的夜色,躁动的空气让人的心也跟着莫名惶惑起来。
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据目击者称,当时一切如常。
经初步勘察,一切如其他工人所说。
脚手架是工人自己绑的,只有三米多高,而且当时还有另一个工人也在一起施工,甚至站的比死者还高,却只是受了点轻伤。
钢钎掉落时周围并无其他人……
所以,这就是两起都是意外事故。
只是这个工地前两天才发生工头跳楼事件,现在又同时出了两起意外,
一个星期不到,同一个工地一连发生三起意外事故!
怎么都觉着不太寻常。
人们议论纷纷:
有说“是不是这里有啥不干净的东西;”
又说“是不是这几人得罪了什么东西;”
还有的说“这里原本是个啥古刹,却在这里修了房子,犯了忌讳……”
一时间人心惶惶。
先前工头跳楼事件也是如此,方面证据都指向“自杀”。
只是因为他是包工头,身上牵涉到一些利益纠纷,以及一些明里暗里的关系网,所以迟迟没有下定论。
王洋听到周围人的议论,莫名觉得夜风中也带着寒意,把他睡衣完全吹没了。
目光下意识看向一个方向,正是那天晚上素辛给他指的正在修建的楼盘。
脑海中浮现出对方问他的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忙乎了一夜,一无所获。
因为是意外事故,而且死的只是两个工人,剩下的只需要写一份报告就算了事。
囫囵休息了两个小时继续上班,王洋怀着忐忑心情,请求卫队,说想再去勘察一下现场。
卫队,也就是他们这片的刑警小队的卫岩。
都是铮铮的无神论者,他不会把自己都还没论证的事情随便抖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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