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听完余飞所述,登时热血沸腾,这余飞可算得上是罗子最好的哥们,现在不仅被人抢了,竟然还让人给打伤了,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罗子当即表示,明天会陪同余飞一起前往广州。
第二天,畜生带着猴子准点把车开到了余飞家楼下,给余飞挂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便见到余飞和一个年轻人一同走出了楼道。这年轻人剃着平头,戴着墨镜,上着一件紧身短袖T恤,下穿一条黑色宽松休闲裤,看起来身材健硕,精神抖擞。不用说,这便是罗子。
余飞引着罗子与畜生和猴子两人见了面,并相互间作了介绍。四人便驱车一同往广州而去。
两个小时之后,余飞一行人便站在了‘玉无缘’商铺门前。见到余飞等人,叶老笑着迎了过来:“怎么,余先生是不是想通了,愿意把玉佩卖予我了?只是这几天不见,余先生怎么成这样了,在哪摔着了?”
“哼!你就别在这儿演戏了。你说是不是你找人抢了飞哥的玉佩,还把他打成这样?”畜生忿然道。一旁的罗子则双手交叉在胸前,怒目注视着叶老。
叶老眉头一怔,惊讶地问道:“什么?你是说余先生这伤,是让人给打的?那赤焰冰精佩,也让人给抢走了?”
余飞冷冷地看着叶老,回答说:“是的!而且袭击我的人,很明显就是冲着那赤焰冰精佩来的。他偷袭我得手后,电脑、手机和钱包一样都没拿,唯独拿走了我胸前的玉佩。我记得叶老说过,这世上能认得这赤焰冰精佩的人没有几个,而知道我身上有这玉佩的人,那就更少了。”
“所以,你们便怀疑是我抢了玉佩。”叶老把头一偏,说道。
“其实也不是我们要怀疑叶老您,可这事也确实来得蹊跷,毕竟知道这玉佩事儿的就我们四个人。而且刚知道没多久,玉佩就被人给抢了。”猴子解释着说。
叶老拄着手杖,低着头来回踱了几步,抬头正色道:“不错,叶某对余先生这块赤焰冰精佩确实是喜爱至极,但余先生既然已不肯让予我,我也是绝对不会强求之人,余先生的玉佩,确实不是我拿的。”叶老顿了顿,随即又说:“不过,若这劫匪真如余先生所言乃是冲着玉佩去的,我倒是有可能知道这玉佩现在在哪里。若是几位信得过我,便跟随我一同走一趟,如何?”
“会不会是个陷阱?”余飞心中有些忐忑,他看了一眼罗子,罗子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靠近他耳边说:“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他要耍什么把戏。”
罗子说得在理,况且想想有他在,余飞心里也安稳不少,便回答说:“好!若是叶老能帮我找回这玉佩,我便在此先行谢过,但若找不回来,那我也就只能报警处理了。”余飞话中有话,叶老听了却只是一笑,便带着余飞等人离开铺子,出了华林玉器街。
众人上了畜生的丰田凯美瑞,在叶老的指引下,也就大约二十来分钟,畜生把车开到了新河蒲路的一栋红色别墅前。这红色别墅独栋独院,是一栋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兴建的小洋楼。叶老拿出手杖,在这别墅前的铁门上敲了几下。不大一会,从铁门内探出一颗脑袋,满脸疙瘩,阴沉着一张脸。一见到叶老,脸上立刻挂出了笑容:“哟,老爷子来了!”。
叶老见了这人,问道:“老鬼头,老三在吧?”“在!在!老爷子难得过来,快请进。”这个叫老鬼头的人一边把叶老一行让进了院子,一边向楼上喊道:“三爷,叶老爷子来了。”
进了院子,余飞看见院中停着一台别克商务车,车牌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余飞也未多想,便随着众人走进了这别墅一楼的大厅,老鬼头吩咐佣人赶紧上茶。不多时,从楼上走下一人,这人看上去大约六十来岁,半秃的脑袋,身着一套黄黑相间的唐装,胸前挂一串晶莹剔透的黑色佛珠,手中握着一对青白石球,正在手心里来回旋转着,他的嘴边也叼着一根红木烟斗,不过散发出来的却是一股旱烟味。
这人见了叶老,便拱手抱拳道:“二哥今天怎么得空来造访我这寒舍,真是稀客啊。”说话间这人快速扫了叶老身后的余飞等人一眼,嘴角微微一震。
叶老仍然保持着他招牌式的笑容,说道:“最近这身子骨软,出来活动活动,很久没闻你这旱烟味儿了,就过来看看你。”说着,又转头向余飞等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弟,人称丁老三,当年可是鼎鼎有名的摸金校尉。”
第十章 摸金校尉
丁老三一笑:“嘿嘿,二哥过奖了!那也是因为二哥不屑再干这行,要不小弟哪有这口饭吃。”
畜生在一旁疑惑不解,低声问猴子:“摸金校尉是干啥的?”
猴子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好像和玉石这一行没啥关系。”
余飞听到他二人嘀咕,便解释说:“摸金校尉,说白了就是盗墓贼。”
一听竟有人说得这么直白,丁老三面露愠色,冷冷问到:“这几位还没请教。”
叶老知道,这盗墓之人一般都说自己是倒斗的手艺人,或者叫摸金校尉、卸岭力士等等,最忌讳别人这么直接称呼自己。于是便打圆场说:“几个年轻后生,也不太懂这些个江湖禁忌,老三你不要介意。”
“嘿嘿,二哥带来的人,我哪敢介意。不过二哥今天带着这几位小哥前来,所为何事?”
“既然老三问起,我也就直说了,这位小兄弟,丢了一块家传玉佩,我思来想去,只怕是老三一时错手拿了。”说着,叶老抬手指了指余飞。
“哈哈,二哥这话如何说起,我丁老三干的可是倒斗的手艺,这玉器的活儿,可是二哥您的专长。”丁老三身子一转,背身说道。
见丁老三并不承认,叶老笑了笑说:“你可是这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丁老三,要是传出去你竟然还做这偷鸡摸狗的事,而且敢做还不敢当,恐怕是辱了你的名头吧。”
丁老三听到叶老这么说,语气顿时也沉了下来:“二哥,我是一向很敬重你的为人。可你今天说话怎么如此轻浮,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干了偷鸡摸狗的事?”
“你在周六那天中午来找过我吧?”叶老问道。
“不错,周六那天我确是有去找过二哥,不过见你店铺门关着,便就走了。”丁老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掠过一丝不安的神情。
“不!恐怕你当时并未马上离开吧,而是就站在我那玉无缘门外,偷听了我与这小兄弟的谈话。我在门缝见到的人影,正是你吧?”叶老轻轻捋了捋下巴上那一撮白须,继续说道:“然后,你让人一路跟随这位小兄弟,找机会夺了他的玉佩。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事儿你是让螳螂去做的吧,也只有他下手这么重。”丁老三听叶老这么说,竟一下子答不上来,只是埋头大口的吸着旱烟斗。
叶老向周围扫了一眼,又问道:“怎么没见着螳螂呢,把他叫出来吧。”丁老三抬起头,朝楼上喊了一声:“下来吧!”不一会,从这楼上又下来了一人。这人一袭黑衣,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庞。
“这身形好熟悉。难道他真如叶老所说,就是袭击自己的黑衣人?”余飞一见着这个叫螳螂的人,便在心里想到。不过那晚光线暗淡,余飞也不能肯定。
而就在这螳螂刚刚站定,余飞身旁的罗子忽然一跃而起,吼道:“就是你伤我兄弟!”说完便是一记直拳朝着螳螂的正脸打了过去,这螳螂没有防备,始料未及,不过身体还是反射性的往旁边一躲,这一拳打在了他的左肩膀上。螳螂后退了两步,罗子跟上前又是一记左勾拳,螳螂挥起右手一挡,并飞起一脚踢向罗子的腹部气门,罗子身体往后一缩,螳螂这一脚踢了个空。
就在二人刚刚摆开阵势,一道人影倏地闪到了二人中间,来者探出双手将二人往两旁一拨,罗子和螳螂顿时都觉得一股强大的气力冲过来,被逼得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众人定神一看,这人竟是叶老!
余飞、畜生和猴子都惊得张大了嘴巴,想不到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古稀老头竟然会有这等好身手。特别是余飞,他非常了解罗子的身手,曾经赤手空拳地三五两下便放倒了几个持刀劫匪。可是刚刚在叶老面前,居然好像没有招架之力。而且,叶老刚刚那闪身过去的速度,感觉简直快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嘿嘿,想不到二哥老当益壮,身手还是这么敏捷,不减当年呐。”对叶老神奇的身手,丁老三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并不惊讶。
“老三,事情没必要闹到动手这一步吧。你知道我一般不会轻易开口,也一向不过问你的事情,不过现在这件事却是因我而起,所以无论如何,我也得给这位小兄弟一个交代。”
丁老三见叶老已经把话讲到这个份上,只得长叹一声道:“唉,二哥,你是知道这赤焰冰精佩的来历,却可知它现在对我有多大的用途么?如若不然,我也不会耍这伎俩,硬是要取来。我丁老三什么稀世的宝贝没见过,难道还会稀罕这么一块古玉不成?”接着,丁老三话锋一转,对余飞说:“要不,就当是我向这位小哥借这玉佩一用,用完立即原物奉还。”
“哼!你这也算是借吗?你这样的借法,可是差点要了我兄弟的命!”罗子瞪着眼睛怒道。不过领教了叶老刚刚那一下,他也知道眼前几位都不是等闲之辈,不敢再贸然动手。
“这次的事的确是我丁老三有错在先,就算是我欠了小哥一个人情。日后小哥若是有用得着我丁老三的地方,届时只管开口,我丁老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丁老三对着余飞拱手说道。
“可是,你究竟要这赤焰冰精佩干嘛?难道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和其他玉石的材质有什么不同?”余飞疑惑的问道。猴子与畜生等人也甚是不解。
丁老三猛吸了一口旱烟斗,叹了口气,答道:“这事一言难尽呐……”随即,丁老三说起来了前不久发生的一件事。
这丁老三虽已年过花甲,却膝下无子,只有一个侄儿,名叫丁昊,这丁昊早年丧父,母亲改嫁他人,丁老三便一直将其带在身边,当做自己亲生儿子般疼爱。丁昊少时随着丁老三走南闯北,习得了丁老三的倒斗手艺,也成了一名摸金校尉。而今,丁老三上了年纪,已经很少再亲自出马,若是一些不大的古墓,便多是由这丁昊代其前往。
前不久,丁昊和几个同伙在广东韶关地区的丹霞山探得了一处古墓,这丹霞山乃是以丹霞地貌为主,虽说山石嶙峋,岩层陡峭,但却也没什么雄山大川,丁昊凭着经验认为,此处阴宅并非风水宝地,葬在此地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顶多就是一地方土财主或是某个本土官员,应该不会有什么凶险之处。于是也没请丁老三看过,便带人挖了盗洞摸了进去。
谁料丁昊这一进去,便出了意外。
第十一章 太极穴
与丁昊一同前去的共有四人,一个人在外面看守,丁昊与另外两人进了盗洞,可这之后,却只有丁昊一人从里面爬了出来。不过却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般,自此便显得失魂落魄,痴痴呆呆的。还是在外面看守的那人把丁昊给背了回来。
“那另外两个人呢?”余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