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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节


“嘘!别乱说话”,老人立刻捂住了孩子的嘴,
“告诉你,人命天注定,可不敢乱说,小心……,得罪了神灵……”。
门外的风铃不停的摇晃着,发出悦耳的声音,宿命堂已经一个月多月没开门了,陈智这段时间早已经习惯了自己呆在黑暗中,他觉得在黑暗中很安静,很多原来想不通的事情,现在都想通了。
他父亲原来的房间,被他改成了一间暗室,所有他父亲原来的痕迹,都被陈智清走了了。
现在这个暗室内除了一个很大的沙发外什么都没有,陈智关上了门,在漆黑的屋子里,地上那具年轻的尸体浑身发着磷光。
磷是人体刚刚死亡后分泌的一种矿物质,它可以让尸体在黑暗中非常显眼,那具尸体水淋淋的,双眉紧蹙,铁青的面孔上满是愁容,似乎即便已经死去了,也无法忘记这个世界带给他的伤害。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陈智双眼淡漠的看着脚下的尸体,脸上有一种近似于同情的表情。
陈智今年二十几岁,是这家“宿命堂”命理馆的老板,这里是他的故乡z市,是东北一个以盛产钢材著称的小城市,整个城市的一切都透着钢铁的味道。
与其它命理馆不同的是,陈智是一个真正拥有法力的人,这在现代社会是不可思议的,也没有人会相信。
在此之前,陈智曾经拥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辉煌的过去,那些辉煌几乎能将这世间所有的一切燃尽,他战斗过,也牺牲过,软弱过,但他最终发现,人始终无法摆脱命运的枷锁,他也永远无法摆脱内心负罪感的折磨。
最后那些辉煌渐渐的消退了,陈智回来了,一个人住在这个小城市里,留在这个宿命堂中,默默的回忆过去,舒缓他心灵上的那些伤痕。
东北的深秋总是混着冰冷的雨,陈智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像平常一样,宿命堂的外面总是冷冷清清,看不到一个客人。
宿命堂是一个双层居民楼改装成的小跃层,一楼大厅放着一些展柜,二楼则是卧室。一楼的展柜里放着一些用各种珠子穿成的手串,五彩缤纷,看起来和地摊上卖的没什么区别。
但有几串珠子的外面罩着厚厚的玻璃罩,玻璃罩下面画着咒文图,外面是发着淡青光芒的透明结界,这些珠子很通透,除了陈智外谁也看不见。
陈智知道这些珠子的价值,这些是灵石,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它可以让一个普通人一夜之间变成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也可以让人瞬间堕入地狱。
今天的天黑的很快,小区里的行人慢慢变少了,只有路灯在摇晃,但陈智却打开了卷帘门,他在等一个人来找他。
果然,当外面已经完全黑透了的时候,外面响起门铃声,隔着透明的玻璃窗,陈智看见一个瘦弱的男孩如叶子一样在寒风中不停的发抖。
那个男孩十四五岁,长得很单薄,脸色十分苍白,好像发育不良一样,头发被雨淋得贴在脸上,眼神忧郁空洞,好像这全世界的阳光都无法照射他心中的黑暗。
男孩进来之后,先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双手,慌张的看着陈智。
“你是来找我的吧?有什么事吗?”,陈智坐在沙发上,举着烟,着看着局促不安的男孩。
“我现在……,没有……不是”,男孩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脸面胀得通红,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片。
那是一张非常普通的名片式广告,上面的广告语是:
“宿命堂!能解决你所有的问题!”
“这是……,这是我刚才在书包里找到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放进去的~~”,
男孩嘴里嘟囔着,腼腆的脸涨得通红,不敢抬眼看陈智。
“这并不重要~~”,陈智看着男孩,把烟放在烟灰缸上,
“但就像那张卡片上写的一样,我的确可以帮你解决一些麻烦,只是你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男孩听到陈智的话后立刻警惕起来,在现在的这个社会,即便一个高中生也知道要防备骗子。
“我……,我只是个学生,我没什么钱!”
“我所说的代价并不是钱……”,陈智回答,
“而且你现在也不需要担心这个,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的麻烦是什么?”。
“我……”,
男孩睁大着眼睛看着陈智,犹豫了很久后,瘦弱发黄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羞愧和自卑混合的神色。
“我……,我要变得勇敢些……,我,我再也不想被人欺负了~~”。
“勇气吗?”,
陈智微笑着看着他,
“当然,人活在世上,都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是你的气场决定的,也是你的命运,命运与生俱来,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稍微做一点调整……”。
第二章 水木灵石
?“调整我的命运?你……,你在说什么?”,
男孩看陈智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他似乎觉得这个老板已经得了妄想症,或者是个骗未成年人的心理变态,已经开始后悔踏进来了。☆△◇☆番□茄小说网w`w`
“就像我刚才说道,我可以帮助你,但前提是你要信任我……”,陈智笑着看向男孩,似乎已经知道了他脑中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好了,现在把你碰到的困难,都说出来吧……”。
陈智说完后指了指前方的椅子,让男孩坐在他的对面,并给他倒上茶水。
但男孩依然非常紧张,他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半口,似乎身体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冷了,随后他定了定神,脸上微微抽泣,心酸和委屈的眼泪流了出来。
这个男孩叫丁宁,今年上高一,从上学时开始,他就被班里的同学们排挤了,原因非常简单,他是单亲家庭,性格内向孤僻,而且家里十分的贫困,但最重要的是,他非常的懦弱。
丁宁的父亲早逝,母亲一个人把他抚养长大,她母亲本是一个小企业的会计,但企业倒闭后一直失业,最后为了照顾丁宁,委屈做了学校的保洁工人,而且还是临时工的那一种。为了交付高额的学费,她母亲周末还要兼一份工,每天工作非常辛苦,根本无力去注意丁宁的这些问题。
丁宁的学校是一家半私立重点高中,班里有很多的自费生,那些孩子非富即贵,丁宁总是在同学们面前没有底气,老师对他也没有多少照顾,渐渐的,班里的同学开始排挤他,并声称自己丢了东西,一些女同学甚至还随风附和的说丁宁偷看她们换衣服,这让这个年纪的丁宁感到非常羞愧。
随着班里丢东西的传言越演越烈,又或许,大家只是想寻找一个共同欺负的对象,大家都开始鄙视起丁宁来,从背后议论变成当面讥讽,最后,老师也开始用异样的眼光去看丁宁了。
因为这些事,丁宁的母亲被叫去了好几次,丁宁妈妈也是个较为软弱的人,而且身为学校的保洁工人,老师并没有给予她过多的尊重,只是不咸不淡的警告了几句,并没有给丁宁辩解的机会,就让他们母子回去了。
从那时起丁宁就明白了,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是没有机会去辩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