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素怀素,叫我怀素,我不要叫小玉那么土的名字。”怀素很不情愿的从扳指里伸出手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穿过了塑钢窗的玻璃轻轻在窗锁上一挑。
“哎呀,反正你被玉扳指困在里面,叫小玉还亲切点。”冥曜不理会怀素的抗议,拉开窗子钻了进去。
冥曜住在2号楼,和4号楼中间隔了一栋,小区的几栋楼户型都是一样的,所以冥曜对房子的布局很熟悉。
屋里并没有很多家具摆设,客厅的墙角对放着几只黄色的纸箱,看来两个人搬来时间并不长,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一片长长的爬行的血迹延伸到卫生间。
冥曜拿起放在电视机旁的照片,照片里,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紧紧抱着男人开心的笑着,看得出这个女人很爱他的老公。
应该就是她,虽然昨晚急着救小萌只是匆匆的一瞥,但冥曜对自己认人或是认鬼的能力很有信心。
放下照片,冥曜沿着血迹走到了浴室,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整个浴室的白色瓷砖地面都被血染红了,墙上还有几处似乎是喷溅的血滴。那女人应该是在这里割腕自杀的。冥曜蹲下来看了看地漏,应该有不少血流到了下水道里。
既然是自杀,那女人割腕之后为什么又要爬到客厅里呢。冥曜很迷惑,浴室里的血很多,按理来说一个人已经流了这么多血早就应该昏迷了,为什么会有血迹延伸到客厅呢。
“小玉,小玉?”冥曜叫了几声,怀素却没有什么反应。
“怀素小姐?”冥曜试探的叫了一声。
“哼,干嘛。”看不见怀素但是单从声音就能听出怀素的怨气。
“有没有什么发现啊。”冥曜感觉疑点越来越多了,想听听怀素的意见。
“你不觉得血实在是有点太多了?”怀素从玉扳指里面跳了出来,飘到了浴室的天花板上,“而且这里有很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冥曜看着空白的天花板,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黑魔法的味道。”怀素的脸变得严肃了起来。
冥曜低下头,两条眉毛皱在了一起。“看来真的要去警察局的停尸房看看了。”
第五章 蹊跷的女尸
这一区的刑警支队离着冥曜居住的小区并不远,过了几条街便到了,走廊上几个刑警忙碌的穿梭着。
“不好意思,请问下你们大姐头在哪。”冥曜拉住了一个经过的年轻警官。
“啊,队长啊,你找她有事吗,今天有个很奇怪的案子,她在忙,要我帮你找她吗?”这年轻的警官看上去应该是新来的,并不认识冥曜,不过看冥曜似乎和顶头上司很熟,自然不能太冷淡。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她吧,她在哪?”冥曜不想太麻烦,何况有些东西有旁人在一边不太好说出口。
年轻的警官歪头看了看冥曜,有点吃不准,认识顶头上司好像还很熟的样子,可是有些警局里一些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去的。
“小张,我来吧,我们认识。”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眼睛的中年瘦子走了过来。
“啊,宫法医你们认识啊,那我去忙了。”姓张的小警官看到局子里鉴证科的领头人物和来人很熟,便很放心的把冥曜交给了宫法医转身去忙了。
“你来了我就知道肯定有麻烦事,找徐敏是吧,来吧。”宫法医亲切的搂着冥曜的肩膀向楼下走去。
“又是哪个案子让你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你每次来都不会只是喝茶聊天吃饭这么简单。”宫法医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是分局里的一把好手,有好几个案子同事们都苦于缺少证据,却愣是让他找到了突破点,所以局里老的少的都很服他,其中几次冥曜也帮了忙,一来二往大家都很熟了。
“是今天上午步行街小区有个女人自杀的案子,就在我住的楼后面一栋,我想来看看。”冥曜不用隐瞒什么,大家知根知底的,说不定可以从宫法医哪里得到点什么情报。
“嗯,那个案子我听说了,不过尸检的不是我,详细的报告我不太清楚,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宫法医推开了停尸间的门。
一股冷风吹来,冥曜打了个寒战,“我宁愿和小玉这样的漂亮女鬼呆在一起一年也不愿意和死人靠在一块一分钟。”
一个女刑警正在看报告,齐耳的短发看上去英姿飒爽,听见门响转过头来。“你是为了这个女人来的吧,正好我要找你呢,这下倒省了我的事了。”
“徐敏,有什么发现吗。”几天不见,冥曜发现徐敏的眼圈黑黑的,一定是好几天都没合眼了。“你又熬了好几天?”
“没办法。”徐敏活动了一下肩膀,有些酸痛。“刚把那个抢劫的案子结了今天又出事了,这女人住在你家小区里,你知道点什么?”
“不知道,她是刚搬来的,我没见过,能让我看看尸体么?”冥曜现在对这件事也是一头雾水,在没全搞清楚之前他不想说太多。
徐敏瞅了他一眼,她知道冥曜不会无缘无故的关心单纯的邻居的案子,也不说破。“也好,正好宫法医也在,说不定会看出点什么。”
一具女尸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面色苍白的有点渗人。
“我刚才看了报告,很奇怪。”宫法医摸着自己的鼻梁,他在思考的时候经常会这样。
“全身失血达到80%,一般情况下绝对不可能达到这么多,血液中的血小板会愈合伤口,绝对不会出这么多血。”
冥曜仔细看了看女尸的脸,总觉得有股黑气飘散不去,有人在场也不好问怀素,毕竟他对外的身份是私家侦探而不是神棍。“等出去再问吧。”冥曜拍了拍胸前装玉扳指的口袋,让怀素注意一下。
“你看她的右手。”徐敏走到女尸跟前。“手腕上有7道伤痕,每一道都很深,这不是因为犹豫不绝才割这么多次的。而且我们问过她老公,她并不是左撇子,那为什么要用左手自杀。”
宫法医看了看刚送来的X光片。“断得很厉害,一个人跌倒绝对不会把脖子摔成这样的,这应该是外力造成的。”
“看到墙上的喷溅痕迹了吗?”徐敏从档案夹里拿出一张现场的照片。
“嗯,是这个吗。”冥曜并不想让徐敏知道他已经在现场亲眼看过这些,徐敏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绝对会公事公办的先关上他24小时让他长长记性以后不要再随便出入案发现场。
“对,就是这个。现场的同事做过模拟,以死者的身高,要从这个位置割腕是很奇怪的,你会在自杀的时候把手举高来割吗。”
“我去看看血液检查的报告出来了没有。”宫法医看得出冥曜有些话想问又不能问,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停尸间。
“所以,这个案子不是自杀,是他杀,对吗?”冥曜帮徐敏把答案说了出来。
徐敏给了他一个“废话”的眼神。“我们知道的都说了,那你把你知道的也说出来吧。”
冥曜摊了摊手。“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来问你们的。”
徐敏看了看冥曜,一副我不相信你的样子。“那你为什么来问这个案子。”
“直觉,男人的直觉。”冥曜开始打马虎眼。
“滚一边去,让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却瞒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徐敏有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