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的话,让贤云渡突然清醒了。虽然他痛心疾首,但是不敢在移动分毫。
毕竟他还有一个学生呢,为了这个学生,他也不能感情用事。
随后他们三个人默默的看着这个倒霉的学生不住的呕吐枯萎着,最后......变成了一具干尸。
而当他的内脏,全随着呕吐物流了出来......
那画面,看的贤云渡心有余悸,精神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黑兰伯鬼城一行后,贤云渡回到了云南,他因为这次意外而受到了上级的批评和惩处,不过他内心的自责和对学术的渴望才是他最大的煎熬。
从那之后,贤云渡利用哀牢山和黑兰伯鬼城的资历进行了对比研究。可研究的结果,却让他再一次感觉到了震惊和莫名!
因为他发现,那座黑兰伯城似乎真的如向导所言,是一座凭空出现的“鬼城”。
第九章 :凭空鬼域
听完贤红叶的话,我不住问道:“这黑兰伯城在诡异,也是人一石一瓦盖出来的吧?怎就成凭空出现了?”
对此,贤红叶解释说,这个“凭空”是学术上的凭空。八>一小说网 W<W<W.81ZW.COM
贤云渡对比了云南与贵州的两处“粟王遗迹”之后,突然现两者在时间线上,竟然相差一千多年。
也就是说,滇池附近的粟王遗迹主要集中于东汉年间,而贵西北的这些文物几乎全是明代出土的东西。他二者之间除了艺术风格类似以外,似乎也并没有任何直接的联系。
在考古学上,这种独特的现象叫做“文化迁跃”。
所谓文化迁跃,既相同或相似的文物出现在截然不同的环境和历史背景之下,中间却没有明显的线索能将二者联系起来,那些突兀出现的文物就像是从一个点跳跃到了另外一个点,凭空出现,从天而降一般,比如在汉代的棺材里,突然现了明朝的碗,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而贵州的那座“魔鬼城”,也就是这种“谜题”的典型代表。
汉代的“吞火食花”在粟王归汉之后,销声匿迹了,过了一千多年,又毫无预兆的出现于明代的贵州山寨之中,摇身一变就成了女神花。
但要知道,古哀牢的势力从未达到过贵州的苗寨,滇池和遵义相差三千多里,古哀牢人和苗民也没有任何交集,真好像这种植物穿越了时空,跨越了民族,又凭空出现了一样。
对此,贤云度心头的疑问越凝重起来,随着研究的深入,他迫切的想知道真相。
他想知道,这种能让人迅变成干尸的植物来自何处,也想知道为什么一千多年前被人遗忘的图腾会在明代被人重新“利用”,然后又被人迅废弃,遗忘干净。
最重要的是,贤云渡认为自己的学生不能白死,他也不想让那种“骷髅花”继续残害人命下去。
为此,他迫切需要再次的贵州之行,带上更加专业的设备和技术人员,对那片“诅咒之地”进行更加复杂的调研。
但遗憾的是,他的要求,已经没人顾及了。
当贤云渡对上级提出二次调研要求时,正赶上“十年浩劫”最如火如荼的时候,那会儿每个人都在站队,都在“闹革命”。疯狂的政治运动中,没人顾的上这些无关痛痒的文史研究,更没人会对一个早被人遗忘于大山之中的破城寨感兴趣。
安理说到此为止,贤云渡已然尽全力了,他应该学会放弃,应该学会像普通人一样适可而止。
可遗憾的是,贤云渡不是“普通人”,他的学术精神和内心的愧疚在支持着他,让他继续坚持下去,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再去贵州,进行一番考察。
几年之后,贤云渡还真的等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也不知道贤云渡通过什么关系,他加入了一个由军方主持的国防工程,而且还顺利的说服了军方领导,把他对“吞火食花”的研究变成了这工程的副项目之一。
总之,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向贤云渡招手!
之后,贤云渡匆匆告别了远在云南的妻儿老小,随着军方组织的考察队再一次进入了贵州西北的层峦叠嶂之间。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说至此,贤红叶微微的叹了口气,流露出无限的遗憾。
我默默听着这一切,思考许久后,对贤红叶提问道:“就这样失踪了么?你们家属就没找过部队?部队没有解释?”
红叶闻言,冲我点头道:“军方肯定是找过的,但是他们的解释……莫名其妙!”
贤红叶告诉我说,在她爷爷“消失”一年之后,耐不住性子的奶奶去军队询问过一次丈夫的下落。
可军方的回答只有八个字:“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无奈中,贤云渡的妻子只好回家拉扯孩子,她一边忐忑的等待丈夫的消息,一边四处打听丈夫的下落。
可一连两年下来,妻子并没有等到丈夫归家,甚至没有书信,她只是在每个月收到丈夫按时邮寄回家的津贴,保健品,以及在年关上丈夫回的一封简短电报。
那电报上写着:“一切安好,勿念!”
第三年,思夫心切的妻子积劳成疾,被诊断出了肝癌,随后在痛苦中撒手人寰了。
直到死,她也没有在见过丈夫的面。
失望中,妻子对十七岁的儿子贤语鹤最后吩咐了一句:“等你爸爸回来……”
然后,“等爸爸回来”,就成了贤家几十年来一直期盼的目标。
……以上,就是贤云渡的故事。
说至此,贤红叶对我总结道:“在后来,军方说我爷爷在一次事故中失踪了,给了一笔抚恤金,又给我父亲贤语鹤安排了工作,但我们家谁也不信,因此这么多年下来,我们还在四处打听当年‘事故’的真相……最起码,我们想找回爷爷的遗体。”
我拧眉道:“那这么多年下来,你们有眉目了么?”
红叶摇了摇头道:“进展极少,我们只知道爷爷当年参加的国防项目叫‘74工程乙案’,好像是针对苏联的一个项目。项目位置在贵西北,更具体的,就无从得知了。”
无语中,我点了点头,同时口中重复着:“74工程……乙案?”
红叶点头,随后她告诉我,她家还保存着许多有关于哀牢古国和吞火食花的资料,她经常看,所以贤红叶对这些知道的非常详细。并且从小开始,贤红叶由衷的对爷爷的研究着迷。
因为那些故事,贤红叶选择了文史专业,如果不是父亲贤语鹤的阻拦,贤红叶很可能继续贤云渡的研究。
说至此,贤红叶不无遗憾的告诉我:“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通过对这朵骷髅花的研究,找出我爷爷失踪的真相,最起码……把尸体找回来。”
我点头,表示完全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说至此,我和贤红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沉默中我盯着那菜刀和老班长的笔记,恍然意识到,我班长应该也对这种骷髅花研究过一番的。
而且这把万历皇帝御赐的菜刀也是明代出现的东西,它的时间点,恰好和吞火食花二次出现的时间相互重合。
我立刻意识到,鲁南赵家和这种邪恶植物之间,有某种必然的建议。
而这种联系,很可能就是老十九对菜刀垂涎三尺的原因之一。
于是,我快的把自己的想法和红叶说了,我还问他我是否应该去一趟贵州或者云南,调查一下这个骷髅花的遗迹?
可红叶的回答,却搞了我一个大睁眼。
第十章 :日本媳妇
面对我的提议,贤红叶却很纠结。
红叶拿起菜刀,一边端详,一边对我说道:“去了又能怎么样呢?看着山兴叹么?”
红叶的话,搞了我一个大睁眼。
的确,我们去了能干什么呢?我不知道。
面对我一脸的茫然,贤红叶放下菜刀,摆手道:“想不出来?我那你就打消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吧!”
说至此,红叶对我继续说:“你老班长在遗嘱中明确提示过,要让你守好菜刀,这才是关健,别丢了西瓜捡起芝麻,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大家不易冒险。”
说至此,我不得不佩服红叶的心思细腻,而且我心里再一次感觉怪怪的。
我突然发现,似乎最近以来,在我每一个人生的重要节点上,都有这个女人的身影和陪伴,也有她的指点和提议。
恍然间我居然对她有那么一点依赖感!
这个恐惧的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紧接着,我罪恶的扭过头去,感觉自己脸上**辣的。
贤红叶仿佛也察觉到了那么一丝尴尬,故而她急忙抿嘴一笑道:“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情呀!还没说呢!”
贤红叶的话,解救了我的头脑,也一下子把我又拉回了正题。
刚才光顾着和她谈论有关“骷髅花”的话题了,竟然忘了老十九和菜刀的事情。
于是,我急忙把今天中午在饭店遇见老十九,以及此人索求菜刀的情况告诉了红叶,还和红叶详细说了老十九和王吼的交锋中,瞬间把手枪变香蕉的“异能”。
最后,我请求红叶道:“敌强我弱呀!这菜刀放在我这里太危险咯,所以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菜刀保管在更加安全的地方?”
贤红叶闻言,突然抬起头,盯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泡,仿佛在祈求智慧的明灯。
过了一会儿之后,贤红叶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是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笑着对我卖关子道:“有办法了!但是你明天的陪我去一趟省城!”
“去省城?干嘛?”
红叶坏坏的笑着,冲我说了两个字道:“吃饭!”
听完这两个字,当时我便愣住了。
吃饭还用去省城么?我在这里就能给她做呀!保证和大饭店一个味道而且还更加正规,干净。
于是我挠头道:“不过年不过节的,干嘛去外边吃饭呀不习惯。”
红叶一噘嘴,当时就不高兴道:“你以为我乐意呀,都是我那个爹和后妈非要见你!说你救了我的命,要酬劳你。”
贤红叶口中的“爹”,自然是指他的父亲贤语鹤。
早先,我听贤红叶提起过她这个父亲,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
和贤云渡不同,贤语鹤人很活泛,在改革开放之后,此人顺势而为,下海经商,成了第一批倒腾外贸的中国人之一,因为眼光独到,其发家迅速,从日用品的小公司起步,一路发展到倒卖汽车的大外贸商,家产估计过亿。其人常年在日本和台湾工作谈判,近几年很少回国,而且似乎还有许多场面上的朋友。
总之,贤语鹤是我已知的,最为成功的人士。
但与贤语鹤成功事业截然相反的却是,他在家庭上却极度的“失败”。
贤语鹤妻子早逝,为他留下了两个孩子,老大夭折,老二就是现在的贤红叶。原本父女相依为命,过的十分融洽,大家其乐融融,贤语鹤也极度重视对女儿的教育,竭尽所能的培养贤红叶,好让她成为家族产业的继承人。
可这一切,都在三年前渐渐结束了。
那个时候,贤语鹤开始跑日本的汽车业务,因为和日本客户混的久了,渐渐开始接触东洋的“先进文化”。并且对岛国美女的奔放热情由衷感兴趣。
最后,贤语鹤在婚姻问题上始乱终弃,找了个比贤红叶还小的日本妞,还给自己说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道:“我贤语鹤快五十岁了,连儿子都没有,我要为贤家传宗接代”
我对贤红叶这个爹,是彻底无语了。
在后来,贤语鹤在日本安了个家,还经常和日本客商打成一片,对贤红叶的照顾越来越少。
最为可恨的是,就连贤红叶被“白食蛊”折磨,游走于生死边缘的危机时刻,贤语鹤居然也没有回国看看女儿,他只是联系了一个大医院,然后电话里告诉自己的姑娘:“爹有个重要的谈判要做,最近实在回不去!你别有心理压力,我联系了最好的医生,钱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