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对赵非林淡淡的说一声,舅舅,我走了。
然后没等赵非林说话,车就窜了出去,我心说到底是大小姐脾气,赵非林要不是你舅舅,你作为秘书这样说走就走,也不等领导指示,领导还不骂死你。
我心里想着这个,又悄悄对徐老三说,三爷爷,你有没有感觉,老赵刚才有点啰里啰嗦的。
我和徐老三,都是坐在后排的,听我这么说,徐老三没说话,只是偷偷伸出一根手指头,隔着座位,指了指正在开车的田甜。
“什么意思?”我小声问徐老三。
“这个丫头,不信任咱俩啊。”徐老三小声答道。
田甜的车是越野,底盘比较高,在工地和老街之间,修好不久的简易道路上飞驰,我回头看一眼,车后狼烟滚滚。
“咳咳,我说两位高人,咱能不能把车窗开一点,也好跑跑味儿。”田甜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两天了,免不了有点味道。
徐老三虽然临行时换了衣服,不过那身衣服上,有两个补丁,所以我们俩要是拿着碗,那就活脱脱是两个要饭花子。
我登时明白徐老三的意思了。
听田甜刚才说到“两位高人”的时候,阴阳怪气的语调,看来她把我和徐老三,当成江湖骗子了。
怪不得赵非林,刚才多次跟她交代,我和徐老三的重要性。
原来赵非林,是知道田甜的态度的。
他刚才多次交代,就是怕田甜在路上,慢待了我和徐老三。
人家大美女嫌弃我们俩臭了,把徐老三一张老脸羞得通红,两只手在车里摸来摸去,去找能降下车窗的按钮。
不过他被困了二十年,看到汽车都有点不适应,现在坐在车里更是很局促,哪里能找到按钮。
我也不比徐老三强,这是我人生之中,第一次坐小汽车,看着车门上好几个按钮,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升降车窗的。
看徐老三还在车里摸来摸去,我就按住了他的手。
“为了学校的工程能进行下去,我们爷俩夜里差点连命都丢了,带着一身的伤,现在还要去平事,哪里有时间洗澡换衣服!”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田甜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
我从这轻轻一哼里面,听出了轻蔑,听出了质疑。
徐老三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让我跟田甜计较。
但是我扒衣老爷,从小备受煎熬,早就练出了宁折不弯的性子,我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嘛!再想想夜里差点被猫鬼吃了,我就更忍不住了。
“老赵都要蒙我们的情,你作为他的下属,却嫌弃我们身上有味道,你摸摸你的胸口,扪心自问一下,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毫不客气的对田甜说道。
没想到这丫头,说话也是一点不客气。
“呵呵,我可是接受过高等教育,什么神啊鬼啊我通通不信,你们串通一帮地痞流氓演双簧,就是为了捞好处,你们骗的了我舅舅,但是骗不了我!”
我被田甜一番话,差点气的吐了血。
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怀疑我,我非让你叫爸爸不可!
104 车里逞唇舌
我被田甜气的够呛,都忘了她比我还大八九岁,忍不住在心里骂她是丫头片子,还大声对她说,难道刚才在工地,你就没看到旗杆顶上,吊着是什么嘛。
“不就是一条蛇儿,还有一只黄鼠狼,加上一只臭猴子嘛。”田甜不屑的说,看来她是看到了。
“那几样东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说道。
“有什么不简单的,用科学方法,给蛇喂养色素,就能培养出纯色的蛇儿,你要红色黄的绿的蓝的,我都能给你培养出来!”
“不过我想你们这些江湖骗子,是不懂这种法子的,你们最多是给那条蛇儿,刷上几遍红漆。”
“还有那只黄鼠狼,民间都说是什么仙家,既然是仙家,那就要有仙家的样子,不食人间烟火才对,为啥黄鼠狼还经常偷鸡!”
“那只什么臭猴子,我听我舅舅说了,说是什么水猴子,或许就是一种中大型猿猴,基因发生变异,导致了水下的变种而已,这些都能用科学来解释!”
“那一筐骨头就更不用说了,肯定是你们在哪个乱葬岗扒出来的,撒到附近装神弄鬼吓唬人。”
田甜连珠炮一般,唇舌很犀利,还降下了后排的车窗。
徐老三一咋舌,说这玩意真高级,车窗还是自动的。
我说人家从门缝里看人,把咱爷俩都给看扁了,你还在意什么车窗,还懂不懂什么轻重缓急。
徐老三没搭我的话茬,只是笑一笑,然后他就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舒服的后座上,开始闭目养神,置身事外了。
老家伙这是做足了一副,不和女人一般见识的高姿态。
他一大把年纪了,什么风浪没经过,根本不在乎田甜说什么。
但是我可不行,由于幼年的经历,这次我刚被村民摆上了神坛,虽然还有人喊我扒衣老爷,但是已经没人相信我会做出当街扒人家小姑娘衣服的事了。
而且我又得到赵非林的重用,这也是我未来的事业。
事业虽小,但是也在上升期,似乎有着光明的前途。
我可不想被这个田甜,在哪天坏了我的好事。
不过田甜现在,对我极不信任,我又不会什么法术,能让她看了之后,就拜服在地心服口服,所以一时对她也没辙。
我总不能直接对她吐口水,把她给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