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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3节

我把门打开一条小缝,朝外扫了一眼,原来是刘老六!
刘老六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别出声。
我刚把他让进屋,他就一把摘掉了黑手套,露出一双瘦骨嶙峋绿莹莹的爪子来,很是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他这一双手,年轻的时候被绿毛僵尸咬伤过,被我爷爷治好之后,倒还因祸得福,反成了他的杀手锏!青魔鬼手的绰号也便由此而来。
据说他这双手不但形如僵尸,甚而还能感知到周围的磁场。
他晃着双手在屋里转了一圈,示意我跟他来到洗手间,一把拧开了水龙头,这才压低着声音说道:“客厅里安有摄像头和监听器,这老外也不知道打着什么鬼算盘,万事都要小心着点!”
“我明白。”
我这次出行,完全就是应他所求才动身的,刘老六自然不想我出什么意外,自己还没等进屋呢,就先来帮我检查了。
“还有,船上的食物也要留心,你见我吃了什么,你再吃什么。”刘老六很是谨慎的说道。
他的手曾被绿毛僵咬伤过,若论凶猛,绿毛僵自然不如血尸,可
绿毛僵的尸毒却最是普天之下最厉害的,他由此也能察觉出万千毒素。
“他们暂时还不会这么做吧?”我有些不解的说道。
心中暗想,刘老六是不是有点儿谨慎过头了,就算这帮家伙真的没安什么好心,也得等事成之后再黑吃黑。现在动手下毒,那谁给他们干活儿?
这么大费心机的把我们找过来,就是为了毒死我们?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
刘老六斜瞥了我一眼道:“你以为吃了就死的才叫毒药?那些佣兵全都吃过,就连那个带眼镜的翻译,身体里也有毒。”
“啊?”一听这话,我不觉愕然。
“他们中的毒叫做赫玛莉亚,中文名叫三日断魂粉,这下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刘老六一脸正色的说道。
我立刻恍然大悟。
这两个名字所指的是一种毒药,最早是由宋太祖赵匡胤下令秘造的。
赵匡胤一直对那些手握重兵的将领们极不放心,深怕谁再导演出一幕陈桥兵变,夺了他的皇位。
杯酒释兵权之后,他仍不安心,于是就在频繁调动兵将的基础上,又加了这一门手段——将领出行之前,他都会亲手斟满一杯酒,酒里就含有三日断魂散。
这种药无色无味,饮食之后也没有半点感觉,可是每隔三日就必须再吃一记,否则便会无疾而终。
将领们并不知晓内情——解药都秘密的握在随行监军身上,也就是由皇帝派出的亲信太监!太监不领兵,却可以代替自己监视将领,这一下赵匡胤才觉得高枕无忧。
可谁想,最终赵匡胤自己竟也是无疾而亡,空余下‘斧声烛影’的千古悬案。
有人猜测,赵匡胤正是被自己的亲弟弟赵光义篡位谋害!
更加令人起疑的是,赵光义登基之后,三日断魂粉的药方也跟着被废除了。
这毒药在宋朝消失了几百年后,不知怎地又突然在欧洲兴起,最早是被一个年轻贵族用在修女身上。
修女叫赫玛莉亚,长的极为美丽。那小贵族几番勾引不成,就从个水手手中买来了这种毒药,偷偷的下到赫玛莉亚的茶水里,随后等药力发作的时候,再进行逼迫。
可赫玛莉亚宁死不从,竟然强忍巨痛敲响了教堂里的钟声,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真相。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噗通倒地,众人大为愤慨的把那小贵族送上了绞刑架,这味毒药也由此流行开来。据说,后来极受远行的船长们喜爱——用来操控那些水手,还有贩卖的黑奴们,就连大探险家哥伦布都用过。
这味毒药的特别之处,不在于毒性多厉害,而是变成了一种操控手段,远比砒霜鹤顶红不知道厉害多少倍!
眼下,满船的人都被人喂食了这毒物,可见那威廉是打的什么算盘。
幸亏刘老六江湖阅历深厚,否则若是我也误食了毒物,那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听刘老六这么一说,我也立刻紧张了起来。
此次出行,还真大意不得。
第一千五一五章 德国的冯,荷兰的范
我和刘老六躲在洗手间里,借助着水龙头的哗哗声,又低声密谈了一番,可除了毒药之外,倒也没什么其他的发现。
我们来到这儿的时候,这艘巨大的破冰船就停在江面上,四周都被冻住,显然已经停很久了。
这里正处中俄交界,两国的边境部队隔江可望。这一艘挂着其他国籍的破冰船想要在这里航行,必然是征得了两国政府同意的。
由此可见这帮家伙的能量不小,胆量也不小!
我和刘老六研究了一会儿,也没看懂这帮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只能见机行事了。
送走了刘老六,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正躺在沙发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卫星电视,这时,门外又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张先生,晚宴开始了,威廉先生请您去赴宴呢。”门外传来李明瀚极为礼貌的声音。
“好,我这就来。”我应了一声,关掉了,装作无意间一甩手,把浴巾甩在了床对面的画框上画框里面其实镶嵌了一个针孔。
我换好衣服,把无形针,符咒全都贴身带好,这才出了门。
刚一开门,就见我对面的房门也正打开,门口站着个强壮大叔。
大叔大约五十岁左右,差不多能有一米九五上下,足足比我高出一头。两鬓有些斑白,刚硬的胡茬也染上了一层白霜,脸上的线条宛若刀切一般,菱角分明。
他手里拎着一柄将近两米长的大钢叉,通体黝黑、隐隐发亮。
这家伙瞪着两只犀利的鹰眼,很不友好的扫了我两下,随即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我旁边的门也打开了,是跟我们一起上船的侏儒小老头。他带着一顶鲜红色的小睡帽,仍旧抱着巨形大背囊,仰起头来看了看我,晃晃荡荡的走了过去。